长公主遇刺一事,最后以长公主去跟明帝撒娇说是自己没事演着玩,所以特地支开了看守的守卫而告终。明帝宠溺妹妹,不再追究。
若是旁人,只觉得难以理解,怎么会有人特地上演这么一出戏?但是既然是这位长公主的,本就骄纵想到一出是一出,“跟明帝一样坐拥后宫”这样的话都能说出来,宫苑里还养着那么些面首,如此不按常规做事,自然也能理解了。
于是这件事就是如此不了了之。
一是想要笼络李非,二也是自己确实想要跟着学一点点防身术——以防慕此生什么时候给她捅一刀啥的,于是这几日夜夜都会翻了无眉的牌子,将其留在宫中。听闻陈娇娇说想要学一些防身之术,李非虽然不解,但是也没有多问,日日赶往金凰殿,特地传授一些基础习武之道,而长公主也确实如她自己所说,再没有让他侍寝,虽然夜夜留宿金凰殿,睡在一个床榻上,但是两人之间总是会被长公主用被子隔了一条“鸿沟”,当真不再沉溺男色的模样。
李非不解,心中有些疑虑。
长公主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可是他又说不清究竟是何处不一样,只觉得这样的长公主让人疑虑,反倒更是移不开目光了……
而“遇刺”之事结束后,锦一这边再度回到“平常生活”,每天准时准点去晚行宫打个卡,手肘上的伤还没有长好,担心被男主看出端倪,在晚行宫里跟慕此生也聊不了几句就再度匆匆回宫。
惹得阿曼还以为长公主又转了性子,现下不在意慕大人,只宠爱无眉去了。但是倘若对慕大人无意的话,为何每日又依旧如此上心的来到晚行宫。
看来,她着实是搞不清楚主子的意思了。
又是一日,因为起晚了,加上跟着李非蹲了会马步又用了晚膳,锦一这才“上班打卡”式的来到晚行宫,看了看慕此生手臂上的伤已然大好随意扯了两句天气啥的话题,赶忙给自己找了个理由,说什么皇兄送了只学舌的鹦鹉,于是再度慌慌张张离开了宫殿。
轿撵的动静消失,跟随公主热热闹闹的众人声响也沉静下去。天色垂暮,宫中四处点起了油灯,春风吹拂,园中树影瑟瑟,好似有一道黑影闪过。巡逻的侍从余光一闪似乎看到了什么,揉着眼睛再看,什么也没有。
难不成是看错了?不过是风吹过罢了。
宫殿之中,高高低低点了些灯火,仍然架不住夜色弥漫,稍稍显得有些昏黄,慕此生正坐在床榻上,手上拿着一本盲文书,指尖轻抚,表情严肃看不出情绪,似乎沉溺于书里的文字之中。忽而墙角的薄纱一晃,风吹得屋子里的灯火晃晃悠悠。
一道影子被拉长,出现在了墙面上。
慕此生悠闲翻页,熟视无睹。
“禀告殿下。”影子抱拳单膝跪了下去。
“说。”他开口,声音慵懒而困倦。
“金凰宫今日又翻了牌子,仍然是那个面首,唤做无眉,原名李非,李大将军的次子。”
“长公主骄奢淫荡,夜夜翻个男宠的牌子也是常事。”慕此生启唇,声音不屑而悠远,“不过,这个无眉,着实也太受宠爱了点,这……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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