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洛宁风,15岁以前,我也是人人羡慕的富家大少爷,学习成绩好,会弹钢琴,会打篮球,很全能,完完全全的别人家孩子典范。
父亲和母亲感情很好,我没有兄弟姐妹,家里独苗,父母都宠着自己,虽然比一般孩子懂事,但总归有那么几分心高气傲的。
我喜欢音乐,家里有条件自然把最好的都给孩子,所以当别的小朋友十几个围着一个老师上课时,自己却是十几个老师捧着他一个上课。
生意场上的事太变幻无常了,那年父亲公司破产,瞬间负债十几个亿,公司地皮都被抵债了,别墅卖掉了,母亲身上那些奢侈品也都不见了,他从高高在上的大少爷,变成穷光蛋。
而最让人绝望的却是父亲为了他和母亲,买了保险跳楼自杀。
母亲接受不了事实,大病了一场,那些曾经逢年过节必登门拜访的亲戚朋友没有一个伸出援手,他也是那个时候才真真体会到人情往来中间的冷漠。
为母则刚,母亲用她瘦弱的身躯扛起了两人的家,只是那点微薄的收入也就将将够母子两人温饱,多余是没有的,父亲骗保的那些钱全部去还了债,他的口袋每天比脸还白净。
家道中落,学校里不缺落井下石的人,不断有人明里暗里找自己麻烦,他大多都躲过了,躲不过的就和他们硬刚,久而久之很多人都知道他是个狠角色,不好惹。
18岁那年,是我的转折点,母亲的病急需手术款,他在酒吧上班虽然挣得不少,但是仍然不够,因为自己出色的长相,不断有富婆想要包养他,当然这里面金主也不止女人,更有一些特殊癖好的男人。
在他走投无路,彻底陷入绝望的那一夜,暮蓝乔的出现,对那个时候的自己来说,不仅仅是雪中送炭那么简单,她大概成了自己一生的信仰与渴望。
风很冷,吹的他脑子里那些疯狂的念头一个接一个的往外冒,马路上静悄悄的,一辆急驰而过的车子都没有。
她的手很好看,细腻修长,就这么突兀的伸到自己面前,那么温柔的告诉自己可以替自己解决当下的困难。
幽蓝色的眸子里有他看不透的情绪,后来才知道,那种东西叫做淡然,无心无情到冷漠的程度。
我成了她手下的艺人。
她真的如传闻里一样,对自己的艺人要求很严格,但是这样充实的感觉真的很好。
乔乔,每一次,他都只敢默默在心里这样喊她,明面上,她永远是他的乔姐。
她说让自己和那些少年一起参加选秀节目,性格不算特别内向的自己也开始学会主动与大家搞好关系,进入节目组后,每天都挂上最完美的面具。
笑盈盈的脸,似乎假着假着,就都变成了真的。
训练真的很辛苦,他在声乐上很有天赋,小时候多年的培养,他的基础也足够扎实,但是在舞蹈方面真是不够看的。
那些基本功,舞蹈老师都是硬生生压着自己做的,刚开始那段时间,每次上完课,他都有一种韧带被撕裂的感觉,练习的背心轻轻一拧就能哗啦啦的挤出好多水。
最期待的大概就是每次下课前,她笑盈盈的靠在练习室的门框上,目光认真的放在自己身上。
每当这个时候,他即使再累,也不愿叫她失望,莫名的心里叫嚣着,想要占据她的视线。
队伍里好几个人都多多少少对她抱有那方面的心思,尤其是秦明遇。
一起吃饭的那个晚上,她用那样的眼神看秦明遇,他心里就咯噔一下,没有人能抗拒魅力全开下的她。
原本味道还不错的饭菜,瞬间在嘴里变得索然无味。
回了集体宿舍后,大家都各自回了房间。
他翻来覆去很久都没睡着,起来去厨房倒水喝。
路过秦明遇房间门口,听到里面传来隐隐约约的呻,吟声,夜太静了,即使他没有刻意去听,那声音却一声一声清晰的钻进他的耳朵。
他猜秦明遇大概做了春梦,而梦境里的女主角一定是暮蓝乔。
我和许从远很多时候都在暗暗较劲,虽然各自走的方向不一样,但是两个同样对她抱有非分之想的男人,双方那点小心思昭然若揭。
我们可能要求真的很低吧,只要她可以陪着一起去出一次通告,就恨不得对方知道的一清二楚,古时那些妃嫔对于皇帝也不过就是这种感觉吧。
有一次下大雪,我要去参加一个音乐节目的打榜,她头天夜里答应我第二天会陪着一块去。
没想到凌晨就开始飘雪花,早上起来,雪已经下的很大很大了,自己必须在七点半之前出发,不然肯定赶不上录制。
25分的时候,我还死死的盯着门口,盼着可以看到她。
即使到现在他也说不上来,那会自己真实的情绪,到底是想要她来,还是不想她来,那么大的雪,他是真的舍不得她在外面乱跑,另一方面又隐隐盼着她可以为了自己风雨无阻。
29分,他终于看到她出现了,心一瞬间跳的飞快。
只是下一秒,他就看到那个男人也下车了,细心的为她系上围巾。
从天堂到地狱的距离,也不过如此。
他太嫉妒陆怀名了,怎就他如此好运,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她的身边。
他跟着暮蓝乔四年,从18岁到22岁,很多东西都变了,包括他对她的感情,他眼底的爱意和占有欲越来越明显,有时盯着她就能发呆,身边很多人都看出苗头来,明里暗里的劝过自己,不要做傻事。
我和乔乔之间有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
在我拿到国内最后一个重量级音乐大奖的那个庆功会上。
停电的一瞬间,我覆上了她的唇。
贪婪的汲取她身上的气息。
午夜梦回多少次,我总能回想起这一幕,甜蜜又心酸,在灯亮的那一刻,一切回到原点,我还是她手里的一张王牌,而她则永远是我不能拥有的渴望。
22岁的生日,她一如既往地推掉所有事情来陪自己单独过。
她穿着月白色的裙子,一举一动都带着让自己移不开眼的风情万种。
俞蓝乔:“生日快乐,小风。”
她举杯示意自己。
我根本压不住嘴角的笑意,和眼底的温柔缱绻。
洛宁风:“乔乔,我。”爱你。
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俞蓝乔:“对了,我要结婚了,这是请帖。”
她将那份烫金的邀请函推至自己面前。
他是什么反应,哦,他半天发不出声,满心的苦涩。
俞蓝乔:“你刚刚要说什么?”
她望向自己。
我勉强扯起一个笑
洛宁风::“没什么,恭喜你啊,快吃饭,你不是最喜欢吃这个菜。”
动作麻木又慌乱的给她夹菜。
眼前模糊的不行,脸颊隐隐有湿意划过。
她心里大概都知道的,也是故意在那个时候打断自己未完的话,所以在这一刻,直面自己的狼狈,她才会沉默的递给自己一张纸巾。
洛宁风:“我这两天没休息好,眼睛动不动就流眼泪。”
我这样漏洞百出的解释,只是她大概也不在乎吧。
俞蓝乔:“那今晚我早点送你回去,好好休息。”
她如是说道。
她结婚那天,可真美啊。
在场的所有男人都在看她,他得用多大的自制力才能克制自己,不在他们的婚礼上捣乱,即使到这个地步,他也舍不得看她有一丝丝的为难。
许从远和宿沈谁也不比自己强,那天酒席上,互为情敌的我们,难得平静的坐在一块,一杯接一杯的不要命的喝。
乔乔婚后的生活,觉得称不上十分如意。
陆怀名对她确实是很好,即使是自己的情敌,但是饶是他也不得不承认陆怀名对暮蓝乔几乎做到了无微不至的地步。
但是陆家老太做法真是难看,她对暮蓝乔的不喜几乎传遍了整个上流社会,甚至在一些采访里公然道出自己对暮蓝乔的不满,话语明里暗里的暗嘲暮蓝乔是不会下蛋的母鸡。
为此陆怀名几乎与家里决裂,但是陆家老太还是见缝插针的往陆怀名身边送女人。
他心里隐隐窃喜,甚至暗搓搓的劝暮蓝乔离婚。
她只是笑意不明的看了自己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暮爷爷去世之后,他明显感觉到暮蓝乔的变化,她身上的那份距离感变的越来越明显。
好几次,她就那么真实的站在那里,他却隐隐觉得她要离开了。
原来,自己的感觉真的没有错。
她真的离开了,被陆家老太推出去。
我的乔乔多爱美啊,可是临走前,鲜红的液体却大片大片的染上她的裙角。
接到消息直接从录制现场赶到那处,陆怀名整个人像失了魂似的抱着安静沉睡的她。
我只感觉到全身血液一寸寸的凝固。
走到她身边的那一刻,双腿直接失去力气,跪倒在地上,手抖的抬不起来,她安静的样子真的就像是睡着了,和无数次他默默看着她休息时的模样不差分毫。
只是到底还是不一样了,这一次她再也不会突然睁开眼睛,温柔的对自己笑了。
刺花:谢谢宝宝的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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