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距离如此的近,呼吸可闻,气息交缠,冷然的雪松丝丝缕缕地缠绕着两人周围。
宿沉星的手忽然按在了江淮一掣肘他的小臂上,力气并不重,但却带着一股可不拒绝的味道。
剧烈的脉搏冲击着薄薄的皮肤,带着汹涌的生命力,宛若决堤的大水,四处奔腾。
那双美丽的眼睛里含着决绝,一丁点儿难以察觉的不舍。
江淮一感到心慌了。
因为对方接下来会说的话,很可能是他不想听见的。
“我喜欢过你。”
但他已经无法阻止。
“但是现在。”
宿沉星平稳地说:“我们分手吧。”
窗外渐渐舞开的雪,淡雅的梅香,霜蓝的天幕,温暖的灯火......所有的现实好像在这一刻远离了。
江淮一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恍惚间,如同心脏致命处都结上了霜花。
“为什么?”
他问出了以前觉得无比幼稚的问题。
“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而回答也堪称经典。
曾经身边的兄弟甩人或者被甩时,这样的场面时有发生。惟一的区别是,那时候他冷眼旁观,不以为然。
也许人愤怒到极致时候反而会无比冷静。
至少他表面很从容。
他从容地又将宿沉星牢牢攥在自己怀里。
“我是不是表现的太好了,抑或是在你眼里,我根本就很好骗?”
他饱含喜爱的眼里,情绪浓重的几乎变为恨意。
“你看看你的样子,不喜欢?”
“这、这能说明什么?”
少年嘴硬的不得了,强撑着,不肯睁开眼睛,和当初被他和一群人围堵时的态度一样。
一样可恨。
“喜欢不喜欢,你说了不算。”
而后宿沉星被江淮一不容拒绝压倒在了柔软的床上,被褥和枕头都陷落下去复又弹起。
他白皙的肤色在深蓝的布料上显得更加明显,在一大片阴影下,竟然看出几分清瘦和脆弱。
“要试试才知道。”
“等等!你先住手。”
仿佛这时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似的,宿沉星想要拒绝,他努力推开江淮一,但力量在对方面前终究太过单薄,无能为力。
心中酝酿的怒气已经到达了顶峰,急需一个出口,江淮一眼底急遽着戾气,唇角却上弯,缓缓扯出一个无情的笑。
“别这样江淮一,你停下,听我说......”
愉悦的感觉如潮水,又迎来了剧烈的浪起。
话语破碎,词不达意。
少年的外套在进门的时候已经脱下,身上就只剩一件白色毛衣,而现在已经凌乱地不成型,领口微微变形张开,薄红在纤细的脖颈上从最深处往上蔓延。
“你总是在拒绝我,但你的反应似乎不会这样。”
宿沉星感觉到江淮一用手擦了擦自己湿漉漉的眼角,被擦过的皮肤变得格外娇嫩,红的滴血。
而后他抵住了自己的唇。
实际上,即使不抵住,以宿沉星朦朦胧胧的状态,也说不出话来了。
“不用再说任何话了。”
江淮一好听又低沉地在他耳边道:“即使说了,我也不会信。”
第一次感受到心动,第一次感受到胸膛里鲜活的、无法抑制的喜爱。
可是,这样热烈的爱意,他还没有来得及全部诉说,好像就已经无法获得他所爱之人的注视了。他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也无法忍受这样的痛苦,无法想象失去对方情况。
骨子里的占有欲不停的翻涌着。
所以就算是自欺欺人,就算是强迫,他也要把这个人攥在手心。
他依靠着仅有的经验,一点点、一点点的开始在宿沉星的身上实践。
宿沉星只感觉自己一会儿沉入海底,冰冷发抖,一会儿在烈火中煎熬,快要窒息。
这似乎不是常人能够承受的折磨。
和冷淡端庄外表不符合的,是鲜活可亲的血肉。
少年人的反应终归青涩,可胜在热情。
但他一抬头,看见那张清冷美丽的脸上眼睛总是闭着,像是难以忍受。
那点微末的欣喜也便消失了。
“你知道么......”
他的唇一面如同夏日的小雨般凌乱而温暖的落下,一面忽然说起另一个话题。
“今天是我爷爷的生日。”
“当然......也是我的生日”
少年听见了,鸦黑色的发凌乱的沾连着,下面的睫羽颤个不停。
线条流畅好看的露出半截,莹润如玉。
“可我不想过,所以他们渐渐地也忘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江淮一自问自答。
“因为我讨厌下雪天,可每一次生日,总是在下雪,一直下,下个不停。”
最后几句近似于嘟囔,含糊的热气全洒在了宿沉星身上。
湿热又舒适的感受像是巨大的泡泡一样,五彩斑斓地笼罩着他,带着他们一起坠入梦境。
轻轻将他所有的灼烧的痛感安抚。
江淮一垂头,张口轻轻吐气,看着宿沉星啜泣。
但是因为你,我好像又不怎么讨厌下雪了。
最后这句话,江淮一没说。
只是化作了无尽的爱恨,尽数施在了宿沉星身上。
梅花静静开着,似乎什么吵闹都不会惊扰它的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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