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西风趁乱躲到了屋檐上,他动作矫捷轻巧,没有引起已经乱作一团的人们的注意。
之后他便一直耐心地屏息凝神,等到元月一行人离开一会儿后,才从上面悄悄爬了下来,往和那人约定好的位置赶去。
他不确定国师多久会发现不对,但是事已至此,就算面临着暴露的危险,也由不得他犹豫了。
宫闱深深,越往冷宫处去,景色就越是萧瑟。
旁人觉得晦气,不知有多少妃子宫人香消玉陨于此,使得人烟稀少,少有人至,只是偶尔有侍卫巡逻到此处。
卫西风很熟练地躲开了他们的耳目。
明明不是秋冬季节,但这里的草木衰微,花叶凋零不堪,满地枯叶残梗,褪色的宫墙上流淌着泪珠似的水露。
这里是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可如今竟然让卫西风感到了陌生。
他看着面前生了铜锈的门锁,犹豫了一瞬,随后便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推门走了进去。
“西风,你来了!”
男人原本藏在屋子里的暗处蛰伏,见来人是卫西风,立刻从房梁上跳下来,显露出了身形。
“什么事?”
卫西风抿唇关上门,明亮的天光从纱窗里透过来,将布满灰尘的桌椅照得亮堂堂的。
“据我的探子禀报,韦怀澈的踪迹已经被发现了。”
“国师今日找了陛下,就是商谈捉拿韦怀澈一事,说是要挨家挨户地搜查,若是有包庇者,格杀勿论。”
他一边说着,一边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懑。
“这个家伙果然心狠手辣,锦衣卫都是鬣狗一般的家伙,照他肆无忌惮地下去,卫国怕是永无宁日了。”
“师傅慎言。”
不知为何,原本沉静地听着男人抱怨的卫西风突然出言制止了男人继续说下去的意图。
他想到了那个人用手轻轻抚摸过他眼睛、语气轻柔时的情节,雪白的发丝冰凉地滑过他的手心,自己悄悄地捻起一缕把玩,那人也不曾动怒。
只是用那双眸色同样奇异的眼睛瞧着他,不威自怒,不过卫西风早就试探了对方无数次,知道他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发作。
他发现国师的性格出乎意料的平和,并不是什么暴虐无度的人。
说是平和,可能更适合用傲慢来形容吧?
不为外物所动,仿佛别的什么人或事只不过一粒尘、一颗沙,不值得他上心。而要是被国师记上,恐怕也离死期不远了。
许是越深入了解,他就越渐渐开始推翻自己一开始的猜想,原来的、别人口里权势滔天又不可一世的国师,逐渐变成了他眼里的,那个冰冷淡漠的男人。
卫西风抬眼撞见男人由愤怒变得讶异的眼神,心知自己莽撞了。
果然,一听见卫西风居然没有和他一并斥责国师,兰风语气怪异道:“难道你也被那个家伙给蛊惑了?”
“不。”
卫西风立即否认道:“只是徒儿觉得......国师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锦衣卫嚣张的作风远近闻名,但他从来没有听闻谁家百姓无缘无故死在锦衣卫的刀下。他们抓的的确都是朝廷罪犯。
这话一出让兰风更是生气。
“你还说你没有被那奸人蛊惑?!”
“太子为何会造反你我都心知肚明,要不是他步步紧逼,韦家、还有庞将军又怎么会沦为反贼?况且......”
兰风走近了几步,居高临下地盯着自己许久未见,似乎变了不少的徒弟。
“你别忘了,你那个皇帝爹中毒,也是国师的手笔。”
是了,这就是卫西风当初潜入国师的奉天殿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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