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过后,海安市上方被乌云笼罩,下了一场暴雨。黑色的轿车开入佘山区,在瓢泼大雨中驶入佘山世贸庄园,在别墅楼前停下,别墅里的佣人撑着伞出来迎接。
“轰隆”的雷声在雨幕中落下,几乎要将人声完全淹没。
管家:少爷——
车门刚开,没等管家说话,男人的身影便从车里下来,不宋大雨倾盆,阔步朝着别墅里走去。
管家急急忙忙的撑着伞跟上去,一进屋就吩咐佣人拿毛巾和热水。
管家:去煮点姜茶,少爷淋了雨,免得感冒了。
佣人甲:是。
宋亚轩一进屋便往楼上看。
宋亚轩:我妈呢?
管家:夫人睡了,
管家将伞挂在伞架上,从佣人手里接过干净的白毛巾,递给宋亚轩。
管家:少爷,擦擦脸。
宋亚轩没接,冷毅的一张脸上神情复杂,径直走到客厅沙发坐下了,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
管家犹豫了会儿,眼角余光扫过来上茶的佣人,摆摆手示意佣人退下,自己端着茶送到茶几上,小心询问道。
管家:少爷,都这么晚了,还下这么大的雨,您怎么来了?是有什么急事么?
宋亚轩和宋夫人的关系并不亲近,他自小是养在宋家老夫人身边的,即便是后来上学回到海安市区,也几乎没跟宋夫人住在一起过,早早的就独来独往,后来接手宋氏集团,和叶家订婚后,才定期来这儿一趟,也不过是吃个饭就走。
像是今天这样突然来访,还真的是头一次。
宋亚轩看了一眼桌上的茶杯,骨瓷的杯子,精致的每一个花纹都是精心雕刻设计,杯口一圈镀金熠熠生辉。
宋夫人致力于将她的每一个生活细节都打造的精致细腻,让人无可指摘,可就是这一点让年少的宋亚轩十分厌恶,仿佛身边的一切人和事都是她的工具。
宋亚轩:奶奶的寿辰在即,有些事要商量。
宋亚轩的声音低沉,听不出任何的情绪,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落下,在偌大的客厅里回荡。
管家露出疑惑的神色,要真是为了老夫人的寿辰,什么时候来不行,何至于这大晚上的冒着大雨跑这么老远?
疑惑归疑惑,管家也不敢多询问。
时间已经近凌晨两点了,别墅里沏茶的佣人都在偷偷打呵欠,宋亚轩也不让人上楼叫宋夫人,只自己在客厅坐着等。
管家有些看不过眼,招手叫了个女佣,压着声音吩咐道。
管家:上楼去敲门,看看夫人睡熟了没,要是没睡熟的话,告诉夫人少爷来了。
女佣点点头,上楼去了。
客厅里,宋亚轩正低着头喝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女佣上楼,眸色紧了些。
不多时,女佣下楼来,小心的看了客厅一眼,才到一旁跟管家说话,隔得很远,客厅里并不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说话的时候,管家不住地抬头望客厅看,一脸的愁容。
挥退了佣人后,管家重新进了客厅来。
管家:少爷,让人上楼去看了,夫人已经睡熟了,要是事情不急的话,老夫人寿辰的事情,不如明天天亮了再说?
宋亚轩:无妨,我在这儿等着。
宋亚轩面不改色,将茶杯放下,顺手拿起了一旁的艺术报刊翻开,一张脸在头顶水晶吊灯的照耀下越发的显得线条刻板冷硬。
管家的眉头皱的更深,犹豫了会儿。
管家:少爷,也不早了,我让人给您收拾客房,您先休息,明早再说?
尽管这里是宋夫人的住所,可这地方却也只有她一个人住,宋亚轩从未在这里过夜,这仿佛是这对母子心照不宣的相处方式,谁也不打扰谁,从管家的话里可以听出小心忐忑,仅仅是收拾个客房而已。
宋亚轩:不必了。
言简意赅的三个字落下,宋亚轩又重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眼角的余光却落在客厅外,正偷偷说着什么的两个女佣身上。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仿佛是要将这个夏季淹没在这场雨中,凶猛的将夏末扼杀,然后以风吹落叶的姿态迎来一个薄凉的秋季。
宋亚轩在世贸庄园的别墅客厅里等了一夜。
翌日一早雨才停了。
宋亚轩看了一眼时间,将近九点,楼上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立马从沙发上起身,阔步往楼上走去。
管家:少爷,
管家匆匆小跑过来,拦在了他面前。
宋亚轩的眉眼骤然一冷,仿佛两把冰棱。
管家:少爷,
管家面色讪讪,硬着头皮道。
管家:夫人这两天身体不太好,睡眠很差,难得睡得安稳,让她多睡会儿吧。
宋亚轩:睡眠很差,昨天这一夜暴雨反而睡得不错?
管家:这……可能雨声对于有些人而言有安神作用。
宋亚轩:是么?
宋亚轩的目光越过管家,往楼上看了一眼。
如果说昨夜母亲是睡了所以不见他的话,这个时间怎么也该醒了,此时管家这副紧张的样子拦在面前,显然就是心里有鬼。
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僵持。
宋亚轩:喂?
电话是助理李飞打来的。
宋亚轩:我知道了,
宋亚轩一边接电话一边看了一眼手表。
宋亚轩:我两个小时后到公司见郝总,另外,把会议改到下午。
说完这话,他收回已经踩在第一节楼梯上的脚,往门外走去。
管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管家:早餐备好了,少爷您要不要用过早餐再走?
宋亚轩:不用了,
宋亚轩侧身,目光冷锐。
宋亚轩:宋叔,要是我妈醒了的话,告诉她我来过,有些事想问她,有空的时候给我回个电话。
这话的语气其实很平淡,可却莫名让人不寒而栗,管家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管家:是,我一定转告夫人。
宋亚轩的车就在门口等着,扬长而去时溅起一片水花,拍在花坛上。
等车开远了,管家才松了口气折返回屋。
二楼主卧的房门开了,宋夫人披着米色的披肩,站在二楼俯瞰着楼下大门的方向,漠然的问了一句。
宋母:人走了?
管家:是,刚走。
拖鞋在楼梯上拖沓的声音一节一节的在屋子里响起,宋夫人扶着楼梯下楼来,径直走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
管家:夫人,
管家从佣人手里接过茶杯递给宋夫人。
管家:少爷在这儿待了一整晚都没走,要不是公司有事的话,怕是非要见您不可的。
宋夫人的目光有些阴沉。
宋母:为了个女人就这样,我怎么放心让他一个人接管宋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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