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还记得母亲过世前给自己说这句话的场景。
马嘉祺的母亲李欣然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只是和马嘉祺的父亲政治联姻,没有多少感情。婚后的生活平淡如水,如花的母亲就这样消磨着自己的精神,快速地憔悴下去了。
马嘉祺十五岁那一年,李欣然重病卧床不起,就像是陶瓷娃娃,一碰就碎。即使是怎样,父亲却还在外面花天酒地,很少回来。
临终前,李欣然若有所感,把马嘉祺叫到身边,拉着马嘉祺的手,用嘶哑的声音说道:
“好孩子,妈妈知道自己最对不起的就是你。妈妈这一生过的不幸福,也连累你的日子不好过,都是妈妈的错。”
十五岁的马嘉祺强忍着眼中的热泪,安慰着母亲:“医生很快就到,您放宽心。”
李欣然憔悴地摇摇头:“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明白,只怕是……”
“妈妈。”马嘉祺握住母亲的手,执意不叫她说出那句话。
李欣然了然地笑了笑,看着孩子丰神俊朗的脸庞,轻轻地叹了口气。
“妈妈怕是等不到看你娶妻的那一天了,马嘉祺,你听妈妈说,妈妈这一生最不甘心的就是没有遇见自己的良人,我希望我的儿子能够幸福下去,所以你一定……咳咳。”
李欣然话没说完,剧烈地咳嗽起来。
“妈妈,”马嘉祺焦急的拍了拍李欣然的背部:“有什么话晚点再说吧。”
李欣然摇摇头,凝视着马嘉祺,开口说道:“妈妈希望你能够一生只遇见一个人,一个人就是一辈子。不管是贫穷还是富裕她都会陪在你的身边,直到死亡把你们分开。”
“妈妈,”马嘉祺看着母亲灰白的脸色,想阻止母亲继续说下去:“这些话您以后再告诉我吧。”
等到他领回心爱的女子,一起围在母亲身边,获得母亲的祝福。
而不是现在,在病床前无助的流着眼泪。
“咳咳……”李欣然笑着摇摇头:“孩子,你还小,很多事情你还不懂,人生最主要的事情不是建功立业,追求身外之物,而是追求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比如一个爱你的人,一颗真心。”
这些都是求之不得的幸福。
李欣然摸摸马嘉祺的头,轻轻地落下眼泪。
这些妈妈没有得到的东西,只希望马嘉祺你,能够拥有。
母亲当天晚上就去了,马嘉祺站在母亲的书桌前,看见她留在日记本上的最后一句话。
半世浮萍随逝水,一宵冷雨葬名花,魂是柳绵吹欲碎,绕天涯。
李欣然这一生,太短,也太不快乐。
妈妈,马嘉祺攥紧手里的那一页纸,忍着眼中的泪水。
如果这就是你的遗愿,儿子一定会幸福!
墨文婷窝在马嘉祺怀里,听他讲起自己的母亲,他的眼睛湿湿的,好像有泪。
墨文婷轻轻的伸出手去,覆在马嘉祺的双眼上。
“都过去了,马嘉祺”墨文婷轻轻地说:“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快速成长的孩子,都有不得不成长的理由,墨文婷如是,马嘉祺亦如是。
而在成长中,还能够留住自己的真心,显得别样的珍贵。
“我很庆幸,”墨文婷靠着马嘉祺,开口说道:“自己遇见的是你。”
自己放在手里好好珍惜的真心,遇见了另一颗珍贵的心灵。
马嘉祺伸出手,握住墨文婷放在自己眼睛上的小手,拿下来,轻轻地在她的手背上吻了一下。
“我也是。”马嘉祺微微笑着。
墨文婷笑的眉眼弯弯,嘴角弯出好看的弧度。
马嘉祺看得心动不已,低头吻住了墨文婷。
他吻的不温柔,狠狠地咬了一口,就像在确定着什么。
墨文婷乖巧地承受着,双手搂着眼前的男人。
今夜月华如练,紫藤罗花开满花架,在暗夜里散发着静谧的芬芳。
一对身影相互依偎着,仿佛这样就可以天长地久。
何夜无月?何处无紫藤萝花?
只有你在的地方,才是最美的风景。
“所以,从那个时候起你就已经决定要娶我了?”墨文婷好奇地追问起当初的一点一滴。
马嘉祺点点头,手指头卷着墨文婷的头发玩着。
“那娃娃亲是假的吗?”墨文婷问道。
“不是的,”马嘉祺看着眼前的好奇宝宝:“这门亲事是我爷爷定下来的,我从很小就知道,后来有专门查过墨清馨,为人骄纵,跋扈狠辣,根本不是良配。所以原本就是拒绝的。”
“那你怎么没有退亲?”墨文婷听见马嘉祺不喜欢墨清馨,倒是奇怪他怎么就接受了亲事。
马嘉祺略一沉吟:“其实当初那些虐待女人的小癖好这种密辛都是我找人传出去的,就是用来抵挡这门亲事。”
要退,也不能自己家先反悔,到底是祖辈的情谊,只能旁敲侧击。
“原来是这样。”墨文婷点点头,她就说怎么有人敢那么大胆传马嘉祺的坏话,还这么顺利。
“只是后来遇见了你,”马嘉祺轻轻揽过墨文婷的小身子:“觉得这是一个利用的机会。”
墨文婷的的身份尴尬,墨长天显然是不愿意认下这个女儿,马嘉祺不想让墨文婷觉得是高攀了自己,于是想先给她一个好的起点和身份。
墨长天的为人马嘉祺清楚得很,一旦和自己的利益挂上钩,就会无所不用其极地维护自己。
于是马嘉祺借着东南亚的金融危机,暗中击垮了墨长天的产业。
而后放出风声,自己似乎有想和墨家联姻的意向。
墨清馨必然不敢嫁给传闻中变态的马嘉祺。
这就把墨文婷这个选项推到眼前。
之后的发展,果然一如马嘉祺所料。
墨文婷静静地听着,不知心里是何感受。
是的,马嘉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有一个足够的家世背景,顺利地嫁给她。
可是听见他从容不迫地说着自己的百般谋划,墨文婷却有些迷惑。
马嘉祺的行为带着极强的目的性,就好像小时候喜欢某个玩具,就一定要占为己有的冲动。
可是那真的是爱吗?
也许对一个玩具一开始感到新奇,可是长久下来总有厌倦的那一天。
那么自己呢?现在马嘉祺得到了自己,是不是就越来越接近厌倦的那一天了?
墨文婷最终什么都没问。
正是情深爱浓的时候,何必问些不着调的杞人忧天来徒惹烦恼?
所有的疑惑,时间都会给你答案。
墨文婷靠着马嘉祺,这样想着。
远处的星空闪着光芒,漫长的黑夜过去,黎明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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