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运会的播报往往长于一般的国际比赛,由于《奥林匹克宪章》规定,奥运会的播报由法语、英语以及主办国语言组成,也是为了严谨性。
类似这样的播报,羽生结弦听了第三次。
其实,他能第三次站在奥运会的舞台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是一种幸运了。
在赛前的三十秒准备时间里,羽生结弦的心里蓦的闪出这个念想。
在从前的所有,关于花滑的记忆里,几乎都是他永不停歇的脚步,对于更高难度无止境的追求,其实他可以停下来,歇一歇的。
他已经统治了这项运动那样遥远的时间,他已经创造了那样惊人的荣耀,他已经,走在最前面了。
是什么支撑着他,从黑暗的20年走到北奥,又是什么给了他抛却一切已经获得的,去博一个虚无缥缈的结果这般的勇气。
就连羽生结弦自己也说不清了。
人们在赛场上,看见关于羽生结弦的4A不过一手之数,哪怕摔倒,哪怕双足落冰,哪怕从未成功,那也仅仅代表了他数年如一日努力的冰山一角罢了。
镜头里展示的故事,人们道听途说的苦难,仅仅只是这些,便让人感叹生之艰难,但对于GOAT来说,只是他咽下去的那些伤痛里的,一点无足轻重的小事。
十九岁时的罗密欧给他的编舞师发了一封邮件,请求他一定要让他滑这首曲子。
“我必须要滑这首音乐。”“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你要我做任何事我都会做。”“但请求你请求你,我们能不能用这个音乐,我必须要用它。”“我愿意做任何事。”“我愿意为了它去死。”
在那封邮件里,充斥着这样的字眼。
我想要赢下奥运会,我不想因为我还年轻就等下一届奥运会再赢,我想要这一届就赢
很有人都说过羽生结弦像个疯子,他爱花滑甚至胜过爱自己的生命,为了胜利,他愿意付出一切。
二十三岁的晴明,多了些千帆过尽的沉稳。
落冰脚重伤的情况下,自学了人体学,空降平昌,拿下了奇迹一般的蝉联。
有人说,羽生结弦是冰上的神明。
羽生结弦觉得不是,他何尝不是每天都在求神保佑,可神明好像一次都没能眷顾过他。
就好像二十七岁的战神,是真的孤身一人,立于这偌大的冰场。
花滑这个运动,是很难得到回报的运动,千百上万次的练习,可能换不来一次成功的跳跃,羽生结弦拼命的努力,付出比别人多十倍二十倍的努力,期盼着有回报的瞬间。
失败的尽头大都还是失败。
这是羽生结弦很小的时候就明白的道理。
可就算失败,就算是失败的经历,也一定会有它的意义,在未来的某一天,哪怕从前的日子尽是失去,也会觉得它在闪着光。
他该,踏上战场了。
战神拔剑起势,伴随音乐向前滑行。
这首自由滑曲目,由羽生结弦亲自参与编曲,在大气磅礴的日式乐章中,羽生结弦作为战神“上杉谦信”,裹挟着历史的厚重,跳出了孤注一掷般的勇气和悲壮。
天青色的考斯滕里,设计师伊藤聪美按羽生结弦的要求,融入了日本传统服饰“袴”的元素,胸前和背后的刺绣是上杉谦信的家徽“竹雀纹”,局部的花朵有两种,八重瓣樱花“普贤象”和佛教圣树娑罗双树花朵。
飞鸟浴火重生,娑罗双树花开,丝绦袴下鸾尾。
羽生结弦不同于一般选手,有关于曲目的音乐、服饰、编排他都高密度参与其中,短节目《引子与回旋随想曲》,自由滑《与天共地》算得上是他十年花滑生涯的集大成之作,原本是该和平昌封神的两套节目并肩的。
以27岁之龄,在最顶尖的花滑赛场上挑战那个神迹一般的跳跃,这件事里,本身就带了一些“背水一战”的意味。
由他修改的动作构成里,四周跳更改为四个,后半场放进了4T1Eu3S这种BV达到15分的巨型连跳,加上10%的分数加成,若是真能完美clean,翻盘拿到冠军,也不无可能。
阿克塞尔四周跳,4A。
一切的前提,是他跳成这个跳跃。
在大开大合的艺术动作里,小臂紧紧绑住的符箓难免会硌到皮肤,这也是羽生结弦刻意的选择。
他要用这个提醒自己,他好像真的得到了神明的垂怜,抓住了遥不可及的希望。
在羽生结弦的动作表里,4A明明白白的放在了首跳跳跃里,无声的向所有人言明,他要打破2.0系统的不公,以一己之力,打破规则。
冰刀滑过冰面的声音动听而悦耳,又好似他23年的花滑人生般漫长而璀璨,上杉谦信在深埋的历史里,让自己的“战神”之名熠熠生辉,羽生结弦同样希望,自己的名字成为花滑历史里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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