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窗外电闪雷鸣,阴鸷的空气里弥漫着丝丝寒意。叶清浅定定地伫立在原地,目不转睛。
面前的严浩翔双目紧闭,眉宇中纠结着痛苦,不安,修长的手指微微抖动。
一阵轰鸣,他侧过身来,身上的毛毯结结实实地掉在了地上,寒意之下,他像一只安静的猫咪,身子紧紧蜷缩成一团。
严浩翔:别离开我——清浅——
……
那声音宛若天籁,在漆黑的大厅上空回荡,清晰而刺耳。
雷声大作,暴雨交加,偶尔明亮的闪电照亮叶清浅木木的表情,冰冷的雨水萦绕在她的发丝上,她呼吸急促。
严浩翔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
都说酒后吐真言,难道一直以来他心底的那个人是自己?
不,不会的。
叶清浅自嘲地笑了笑,伸出手将自己略显湿漉地秀发拨到脑后,拼命的摇着头。
如果真的爱一个人,又怎么忍心看着她痛哭流涕,又怎么忍心一次次对她恶语相加,乃至暴力的占有?
她心中那一丝惊颤和欣喜,在那些不堪回首、痛苦的回忆中戛然而止。
或许是自己听错了吧,她低眸凝视那深情的眉眼,一阵酸楚涌上心头,她强忍着眼里即将喷涌而出的泪水,抬手将毛毯重新盖在他的身上。
他在微微发抖。
叶清浅惊觉。
严浩翔愁眉紧锁,胳膊紧紧环抱着身体,他的酒气逐渐粗重,泛红的脸颊上,嘴唇微微发白,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带着心惊胆战,但还是不自觉的将手放在他的额上。
腾的她坐起身来,那滚烫的温度令她心悸,严浩翔竟然发烧了!
她逃也似的回了房间,往日震惊的她也变得焦虑,手忙脚乱地翻着药箱。
光着脚,她手中拿着退烧的药,轻声坐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将严浩翔略显沉重的身躯扶起来,把他的头靠在自己胸前,将退烧药喂在他的口中。
“噗——”滚烫的温度在叶清浅的手腕灼烧。
太烫了,药在进入严浩翔口中的一瞬,他本能吐了出来。
退烧药的苦涩加上水在喉管的滚烫,让迷糊的严浩翔清醒起来。
严浩翔:你在干嘛?
他低咒,抬起灰蒙蒙的眼眸在黑暗中与叶清浅对视着,他感到周身疼痛,声音中带着几分痛苦。
看到惊醒的严浩翔,手腕上的辛辣在蔓延,她弹簧一样的站起身,手中的药物也打翻在地上。
叶清浅严——严总。
她怯生生的,蹲下身去捡玻璃杯的碎片,清晰的刺痛在她手指间萦绕,触目惊心的血丝在黑暗中飘洒而下。
叶清浅你发烧了。
她眼中有躲闪,急忙弯腰,俯身捧着一地玻璃杯的残骸,朝厨房走去。
“啪——”严浩翔随手将身边的灯打开,一缕强光照射着二人,他们不约而同地闭上了眼。
她粉嫩的脚掌僵持在原地,后背也僵硬挺拔。
严浩翔:所以呢,你就来找机会照顾我?故意接近我?
他不带一丝客气,吃力地站起身来,踉踉跄跄地走向叶清浅,一把打翻她手中的玻璃。
她微怔,刺眼的灯光下仿佛自己小偷一样,所有的偷窃行踪暴漏无疑,莫名的耻辱感侵蚀她每一根神经。
一滴一滴,被玻璃刺破的手指血流如注,顺着她纤细的指尖,滴落在光滑的地面上,宛若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带着凄美的韵味。
叶清浅不——严总,你误会了——
她咬住嘴唇,将鲜血淋漓的手倔强地背在身后,她的睫毛纤长黑亮,微微打着颤,隐藏在黑框眼镜的背后的一双清澈的眸子里,充溢着紧张与不安。
叶清浅你烧的太厉害了,最近流行感冒正在盛行,我担心……
严浩翔:你担心什么?担心我死了,没人让你在严家逍遥自在做严夫人了是吗?
豪华的水晶吊灯,折射出刺眼的明亮,夹杂着这充满戏谑和侮辱的言语,宛如利剑,刺痛着叶清浅的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叶清浅,清冷的眸子散发令人心悸的阴森,薄如蝉翼的嘴唇微微张开,带着不可一世的高贵。
叶清浅对不起。
叶清浅躲开他咄咄逼人的目光,颓然地低下身去,将身边的玻璃渣再次捡起来,她转身离去,栀子味的清香停滞在可怖的气氛里。
叶清浅是我多管闲事了。
叶清浅啊——
她没走几步,严浩翔一个勾手,将孱弱的叶清浅拉回自己的眼底,肆虐的鼻息炙烤着她气的微红的面颊。
叶清浅的嘴周微微泛着一片红晕,刚才的严浩翔没意识情况下的狂热还未散去。
他死死地抓着她的手腕,眼睁睁地看着鲜血顺着她白皙的胳膊流下自己的衣袖上。
严浩翔:又开始跟我玩苦肉计了对不对?
他戏谑般地看着那触目惊心的鲜红,宛若欣赏自己艺术作品的狂热画家,眼神中贪婪的气息弥漫着。
叶清浅我真的没有。
她眼神淡淡的,没有哀求,也没有倔强,只是冷冷的,呈现一种放空的状态。
这种麻木的神情令严浩翔感到不悦,她应该挣扎着离开的,或者她理应像往常一样痛苦的啜泣,哀求自己,可是她的冷漠让他第一次感到不安。
“砰——”没有关紧的窗子再次被吹开,他孔武有力的大手紧扣着她细小的手腕,刚才的滚烫在冷风中愈显的撕裂般痛楚。
她闭上绝望的眼眸,和严浩翔对抗着,这似乎是第一次,她真的疲于挣扎。
严浩翔定了定神,狠命地摇了摇酸胀的脑袋,将她扯进客房。
他冷漠地凝视着叶清浅,将她整个人甩在床上,洁白的被褥上沾上了滴滴点点的血迹,刺眼——
非常刺眼。
他像暴怒的狮子,杂乱无章的翻动着抽屉,带着前所未有的愠怒。
他想找创口贴,可是他显然对这个家不熟悉,只能漫无目的的翻动。
之前怕严路意外摔伤,他备好了医用药箱,可是他又十分厌恶叶清浅,不愿意对她讲这件事,可是现在那个药箱神秘失踪一般,怎么也找不到。
突然,他焦急又黯淡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欣喜,他在凌乱的抽屉中如获至宝一般,打开了那个尘封的一药箱。
然而,他眼神的那抹欣喜,神奇的,在触碰到叶清浅的一瞬间,幻化为刀锋般的冰冷。
严浩翔:涂上这个。
他将烧伤药瓶扔在床边。
严浩翔:如果不想留疤的话。
她惊诧地抬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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