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汽车发动声响起。风卷残云一般,将地上的落叶席地而起,伴随着尘土飞扬,在空中短暂的停留后又落回了地面。
她紧紧地将严路抱在怀里,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力气过大让小小的他快要无法呼吸了。
严路:妈妈——我难受——
他的小脸涨的通红,缺氧的求救着。
叶清浅这才松开手,一脸愧疚的抚摸着他的小脸。
叶清浅对不起,宝宝。
她眼角带着泪痕,轻轻吻在他的额头上。
叶清浅妈妈一定不会抛下你的,相信妈妈。
【星海酒吧,八点,不见不散。】
一条刺眼的短信弹出。
她的目光僵硬在桌子上,眼底闪过一丝凄楚,最后化为一股热泪,滴在严路的脸上。
严路:妈妈——
严路眼底的笑意也在瞬间凝固,他抬起粉嫩的脸颊。
严路:你怎么哭了,是爸爸又欺负你了吗?严路来保护你!
他说着,鼻头一酸,清澈的眸子里溢满了晶莹的泪水,伸出小手试图替叶清浅揩去睫毛上凝滞的泪水。
叶清浅宝宝乖啊,妈妈才没有哭呢,妈妈是困啦!
她破涕为笑,轻轻的刮着严路的泛红的鼻头,心里更加坚定。
也更加无畏之后所面临的万丈深渊。
车子行驶在苍茫的夜色中,手机上是马嘉祺数不清的未接来电。
叶清浅没有时间去理会,眼下有更重要的事。
她穿着蕾丝短裙,胸口的一片旖旎风光无限,她实在不习惯这样大胆的穿着,可是她没有办法——要想在最短时间内筹集五百万,只能陪制片方的老板喝酒。
不用出卖身体,但是要出卖色相。
她没有办法,面对严家的咄咄逼人,想到年幼的严路任凭顾薇安刁难羞辱,她就心痛如绞!
烟熏的酒吧里,四处有如狼似虎的贪婪在疯狂吞噬她的香气。
她按照规定穿上了那件性感的蕾丝短裙,可还是心虚的加了一件外套。
走廊上一扇门默默的开着,透过门,她依稀可以感受到贪婪的气息涌出,脚步逐渐放缓。
严路:妈妈,严路保护你!
那稚嫩的小骑士的声音回荡在她的脑海里,带着温暖的爱意,将她团团包围,腥臭的空气中仿佛都夹杂着一股严路的奶香。
她鼓足了十二分的勇气,推开了那扇门。
黑暗中,依稀可见几个肥硕的身影,嘈杂的音乐声和嬉闹的人声混杂在一起,KTV的混响此起彼伏,无数的烟头上火星忽亮。
路人A:哟,这就是我们传说中的叶小姐吧!
一个油腻的中年男性嬉笑的站起身,他酒气冲天,踉踉跄跄的朝着叶清浅奔走过来,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油腻地搂在她的腰上。
叶清浅制片,请您不要这样。
她匆忙的闪过那双咸猪手,径直地坐在一个角落。
路人A:我们的女主角这么冰清玉洁呢,怎么,说好了今天陪哥哥喝的开心,五百万自然会提前打到你手里,你现在这幅态度就不够意思了吧。
他娇嗔着,口中的烟臭味和酒臭味交织在一起,给本就燥热的空气中更添一阵恶臭,叶清浅甚至有些后悔来这里了,逼仄的空间根本无法挣脱这些色狼!
叶清浅我自然陪您喝。
叶清浅说着,像一条泥鳅一样溜出中年男子的手掌心,举起桌子上的一瓶白兰地,一饮而尽。
刺痛的灼热感在她的喉间升腾而起,冲着她的脑部血管,直蔓延到她的全身。
她始终不让人靠近自己,尽管辛辣的白兰地一直刺激着她的神经,可是为了博得这些禽兽的欢心,她一杯接着一杯,直到莫名的刺痛送胸口传来。
路人A:想不到啊,我们叶大小姐竟然酒量这么好!简直超出我们的想象。
看着醉醺醺的叶清浅,他拦腰将她抱住,撕扯在沙发上。
路人A:啊——
他还没来得及动手,胳膊上就已经被叶清浅重重的咬了一口,他色眯眯的眼睛里充斥着愤怒,抽出裤腰带。
路人A:你这个该死的贱人,来都来了,跟我立什么牌坊!
他愤怒的抽下去,叶清浅白皙的脖颈处一霎那间浮现出触目惊心的鲜红。
路人A:你还敢不敢咬我了!敢不敢了!
他发酒疯似的,用尽全身力气抽打着叶清浅,看着她曼妙婀娜的身材痛苦的蜷缩着,眼底涌现出禽兽般的快感。
“砰——”酒吧的门被推开,她凄冷的倒在地上,房顶的镁光灯大肆肆地闪烁着。
恍惚中,一个人影将自己抱起,那么孔武有力,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想要开口询问,可是周身袭来的痛意令她神经衰弱,最后眼前一黑。
寂静的夜晚,没有蝉的鸣叫。
窗外,星光点点,只有微微吹过的冷风,轻抚着叶清浅苍白的脸颊。
她唇上没有一丝血色,额上高山的晕红触目惊心,身上也缠满了医用胶带。
蓦地,她噩梦中惊醒。
叶清浅我在哪?
她怯生生的睁开眼,漆黑中仿佛有一个人影,她喃喃着。
马嘉祺:你醒了。
那声音遥远而清晰,仿佛是天籁。
她下意识的打开了床头的灯,顿时哑然。
马嘉祺坐在自己的床边,他无与伦比的美貌在灯光下更显的神圣而妖娆,他的脸色略显苍白,细看来眼上还有些红肿。
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总是让马嘉祺看到自己的窘迫。
叶清浅谢谢——
她想要起身,可钻心的疼痛却让她紧咬着嘴唇,慢慢躺下。
马嘉祺:你究竟要怎么。
他眉眼如斯,幽蓝的眼珠漆黑空洞,像纯净的湖水,没有一丝污浊。
马嘉祺:能告诉我吗,你究竟想要什么,你是想彻底毁了自己吗?
他带着怒意和怜爱,不可置信的看着叶清浅。
马嘉祺:这是你要的五百万。
他冷冷的说着,将厚厚的人民币放在她的手中。
马嘉祺:值得吗?为了这一点钱,你不惜出卖自己的身子,就为了一击即碎的荣华富贵吗?
他眸子里渐渐蒙上了一层雾气,语气酸楚。
她望着马嘉祺,唇瓣嗫嚅,她无法直视那双清澈的眸子,那仿佛就是不能侵占的圣地一般。
叶清浅对,我就是这样的人。
房间里静的,只能听到马嘉祺逐渐沉重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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