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落的园子内,传来幽幽的哭泣声。一阵微风徐徐,吹散了她额角的碎发。
叶清浅脊背僵直而冰冷,似曾相识的场景如洪水猛兽撞击着她的视网膜,心像玻璃般破碎成一地的晶莹,她攥紧了拳。
马嘉祺似乎能体会到她身体散发出的阵阵哀恸,用力用自己的温度去温暖着,包围着。
可来自叶清浅心灵的彻骨凄寒渐渐蔓延开来,他深深地低下了头。
叶清浅对不起,马少,我要走了。
她低喃,挣脱了那温暖的桎梏,睫毛濡湿的闪烁着晶莹,她不喜欢在别人面前显示悲伤,更不用说是带给她悲伤的人。
马嘉祺:清浅,你就是小溪姐姐,对吧,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了吗?
他纵然明白叶清浅对过去的挣扎,可他等了太久了,这一次他再也不会放开手。
叶清浅我不知道。
她用力攥紧衣角,轻轻扬起细眉,嘴角隐现的弧度仿佛将如烟的往事,一一埋葬在着氤氲的天气中。
马嘉祺:小溪,我找了十五年了,这过去的每一年我都活在痛苦中,只有你送给我的这一枚玛瑙带给我希望,我每每看到它就像看到那时候天真的你,我才有勇气活下去……
叶清浅你认错人了。
她轻描淡写,眉宇间没有一丝表情,心却撕裂的绝望。
她背过头去,将视线洒向马嘉祺看不到的方向,轻轻咬住下唇,痛苦的深吸一口气。
夕阳将两个人的背影拉的颀长,悲怆在苍凉的黄昏中被撕扯放大,空气凝重。
马嘉祺:我知道你很痛苦,你根本不想回忆起过去的一切,我也不会逼你。
他走向前,手指轻扣住她单薄的肩膀。
马嘉祺:以后你有我,我永远守护在你的身边,给我这个机会好吗?
叶清浅不,马少。
她轻轻揩掉眼角残余的泪水。
叶清浅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马嘉祺:那你为什么会哭?你为什么会触景生情?你为什么会记得两个玛瑙?难道眼泪都是假的吗,还是因为——
他轻叹了一口气,痛苦地松开手,紧握着锈迹斑斑的铁栅栏,唇角隐现着一抹失望。
马嘉祺:严浩翔?
他眼底一阵肃杀,夹杂着檀木香味的发丝在微风中轻扬,嫉妒的味道疯狂恣肆。
马嘉祺:即使他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你都不介意,对吗。
他轻轻垂下颤抖的睫毛,樱花瓣的薄唇微微泛白。
叶清浅不是的,跟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关系,虽然我的反应和你想象中的那个人如出一辙,但我真的不是你要的那个人,在新戏开拍前,我——不认识你。
轻如鸿毛的四个字,泰山压顶,马嘉祺如同被撕裂在血腥的黑暗里,和多次梦魇的痛苦一样,无数的手在疯狂的拉开他和女孩的手……
马嘉祺:姐姐——
叶清浅小辰——
……
万籁俱寂,四周静的仿佛能听见两人的心跳声。
或许他该放手了,或许她直至今日都没有原谅自己,更或许她真的爱上了别人。
可他总觉得她生活在痛苦中,他不能就这样离开。
绝不能。
马嘉祺:好,叶小姐,我们送你回家吧。
他回复了往日的温柔,笑盈盈地转过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叶清浅眼神黯凝,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不愿意再去揣测他内心的波涛汹涌。
记忆不重要,再美好的过去历经了沧海桑田也只能幻化成泡影,而自己也仅仅是这稍纵即逝的泡沫中小小的一个。
她闭上眼,安静地坐在副驾驶上。
心中的抽痛却让她无法平缓的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她蜷缩着身子,像含苞待放的花朵,双手轻轻环抱着胳膊,静静地睡着了。
她还是那么迷人,然而神态中却夹杂了太多隐痛和忧伤的成分,她微蹙的眉令马嘉祺感到心疼,轻轻用指尖抚平。
温热的手指在轻触到那抹冰凉时,心又微微震颤。
她蓦地睁开眼睛。
叶清浅马少——
她低喃。
叶清浅我又睡着了,抱歉啊。
暮色苍茫,街道上空无一人,车子静静停在距离别墅有一定距离的地方。
叶清浅谢谢你。
她充满歉意地看着他,他总是这样善解人意。
叶清浅总是这样麻烦你,希望你可以找到——
马嘉祺:晚安。
他打断了她对自己的安慰,眼里有光。
叶清浅好。
她慢慢地下了车。
叶清浅晚安。
她礼貌回应着,抑制住生疼的心脏。
车子静静开启了远光灯,为她照亮了眼前的黑暗,她似乎能感到身后那眼神的炙热,可是她既然无法给予相同的回应,索性就这样决绝地离去吧!
她紧攥着衣角,空气中仿佛流淌着夜露的香气,将她周身团团围住,寒意从脚底升腾而起,她加快了脚步。
远远地就看着客厅的灯蒙蒙亮着。
肯定是严浩翔来了,她倒吸一口凉气。
冰冷的大理石茶几上,美式咖啡的香气萦绕在大客厅内,窗帘只开了一半,皎洁的月光如洗,洒在光滑的地面上,反衬出那个雕刻般俊朗的弧线。
他指尖萦绕着一抹忽亮的火星,伴随着咖啡的香气,刺激着人的鼻腔。
“吱蓅——”大门开启,那个期盼已久的身影进了房间。
他遗世独立站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视线凝视着窗外。
再也不用伪装和客气了,叶清浅仿佛他不存在一样,想要赶快见到严路,加快了上楼的步伐。
严浩翔:你去哪了。
他低哑着,带着盛气凌人的质问口吻。
她充耳不闻,继续上楼,高跟鞋和地面摩擦的轻叩声,似乎是对他做无声的抗议。
严浩翔:严路已经走了。
他转过身来,唇角勾笑,眉眼如斯地凝视着她。
身子在一瞬间冰冻,扶着楼梯的手指也不自然的蜷曲着,她感到强烈的耳鸣轰炸开来,逃也似的来到了严路的房间内。
不仅是严路不见了,连同他喜欢玩的玩具,去幼儿园的书包,钢琴,小提琴所有关于严路的印记,都凭空消失了,唯有一张空荡荡的床摆在屋子的正中央。
叶清浅严路去哪了!你把儿子还给我!
她情绪激动,啜泣的低哑,差点跌倒在楼梯间。
黑暗中,严浩翔的脸上被投射上重重的阴影,他泰然自若的摇了摇头,唇角浮现出可怖的邪媚。
夜色凄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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