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内开着一盏台灯。学校内空无一人,周语翻遍了行李箱,也只是勉强找到了一盏充电式的小台灯。
走廊上静极了,甚至楼下巡逻的脚步声也清晰可闻,门是虚掩着的,她不住地观望着房间内,隐约听到叶清浅痛的闷哼的声音,心疼极了。
手机屏幕在漆黑的楼道中忽闪着,尽管接收到的是一阵又一阵忙音,她还是乐此不疲的拨打,终于。
严浩翔:喂。
声音充满了疲惫,周围恍惚可以听见略显嘈杂的声音。
周语喜出望外,又愤慨不已,急忙将宿舍的门关闭,暗哑着。
周语:严浩翔对吧,你知道叶清浅病的有多严重吗?今天是什么日子我想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吧,丢她一个人在那里你做的事什么混账事?
配角A:哥哥,快来喝酒啊~
……
电话那头偶尔传来几声妖媚的呻吟,周语愤怒到了极点,平日里看起来仪表堂堂的严浩翔难道还回去夜总会那样的地方吗?
心间骤然升起一阵厌恶,她定定地吸了一口气。
周语:严浩翔,叶清浅好歹算是你的妹妹吧,她现在已经高烧到没有意识了,一度处于昏迷状态,你要是……
严浩翔:管我什么事。
他暗哑着,唇齿间挤压着不屑的情绪,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如呼啸而来的洪水猛兽,侵吞着周语的耳膜,她震惊于严浩翔的冷漠。
周语:好,那就让叶清浅在学校里活活煎熬死吧!
她愤然挂掉电话,眉宇之间满是充斥着肃杀。
已经接近了午夜十二点,夜静的出奇。
她不会不管叶清浅,只是为她感到惋惜,本以为终于有一家人可以好好弥补她确实多年的关爱,可到头来,她一天比一天抑郁。
其实她的心思,她都是可以猜透的。
周语关切地陪在叶清浅的身边,不断地测量她的体温,及时更换着冰毛巾,轻微的滴答声响彻在寂静的寝室内,周语抬头注视着时间,心思焦灼。
现在已经没有药店在营业了,难道叶清浅只能这样艰难的撑到天亮吗?
叶清浅面色苍白,皎洁的月光倾泻在她白皙的脸颊上,她睡的燥热不安,不时地翻动着身子,初春的夜极寒,可她浑身上下都浸满了汗水,虚脱的消瘦。
周语:怎么办啊。
她反复在寝室内踱步,手机中也没有可以尽快送过药的人,情绪几近崩溃的状态。
“砰砰砰——”忽然,一阵指骨轻叩门的声音,宛若天籁,定定的从屋外传递而来,她倏的僵直了后背,这忽然被打破的寂静使他浑身酥麻。
管家:是叶清浅小姐的寝室吧。
一个穿着制服的中年男子推门而入,紧随而来的还有两个医生。
周语:对!
情绪在这一刻崩塌,她喜极而泣,急忙拉扯着医生的手。
周语:快点看看吧,她白天好像是受风寒着凉了,但是怎么也退不了烧,不知道什么原因……
医生仔细地检查过后,还是决定把叶清浅带走,情况陷入了危机。
管家:周小姐,请您留步。
穿着制服的男子挡住了她。
管家:夫人只是说接走叶小姐,谢谢你的照顾,叶小姐的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周语:什么?
周语愤怒地追了出去,却被死死地攥住了手腕。
周语:夫人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严浩翔派你们来的?
她惶惑地凝视,那人淡然的笑了笑。
管家:当然不是,少爷已经两天没有和家人联系了,今天出了一些小意外,所以夫人派我到学校来一趟。
说着,他凑近了周语的侧耳。
管家:你也知道,叶小姐不久之前刚经历了一场火灾,身子骨正虚弱。嘘——
他竖起一根手指,还没等周语询问,就关进了大门。
医院内,叶清浅在紧急治疗下,紧锁的眉头已然舒展开来,体温也慢慢恢复了正常。
管家:严少,叶小姐已经没事了。
管家毕恭毕敬的汇报,将一杯咖啡递了上去,神色有些游移。
管家:您已经快一个通宵没睡了,您先回去吧。
严浩翔这几天都没有睡好,精神倦怠,又经过一夜的守护,他的双目是骇人的血丝。
严浩翔:没关系。
他缓缓抬头。
严浩翔:她还没有醒是吗。
他的脖颈间有酸胀感,像细密的蚂蚁啃噬过一样,针扎般的酸胀感蜇的生疼。
管家:您不必感到自责,衣服您也给她了,知道她生病后也是第一时间把她接到医院的,虽然她受到了伤害,但您未尝不是受害者呢……
严浩翔:闭嘴。
他神色云淡风清,呵气成霜,眼神游离地注视着窗外。
严浩翔:机票订好了吗。
他冰冷的指骨轻抚着玻璃窗的铁栅栏,一整晚的夜露凝重,栏杆上都是斑斑驳驳的水滴,结成晶莹剔透的冰精,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他的瞳孔渐渐收紧,心中一阵莫名的酸楚。
严浩翔不想伤害任何人,虽然沐雪梅执意让自己娶叶清浅为妻,可是那个女孩终究也是无辜的受害者,她逆来顺受,纵是不会和自己达成一致反对沐雪梅,所以,只能以这样的方式让她失望。
病房内,她睡的极暖,鼻尖还隐隐渗出了细密的小汗珠,双颊上还恍惚浮现着高烧后未退的红晕,呼吸紧密而纷乱。
周语:清浅——
周语轻喃着,叶清浅终于睁开了眼眸。
叶清浅我怎么在这里。
她的薄唇苍白而干裂,轻轻撑起身子,环视着四周。
叶清浅周周,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的发丝凌乱在香肩上,光滑而细密,微风拂过,隐隐弥漫开来栀子花的香气,令人沁人心脾。
周语:别提了。
她心疼的攥紧叶清浅的手。
周语:严浩翔太不是东西了。
她低哑着,声音微弱的宛若耳语,可还是结结实实地飘进了叶清浅的耳畔。
叶清浅怎么了。
她澄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暗痛,喃喃着低语,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周语:清浅,你别爱他了。
寂静的病房中,这几个字宛若轰炸的烟雾弹,刺激着叶清浅的眼膜。
酸楚涌上鼻梢,她是个那么坚强的人,可心中的脆弱还是被周语捕捉到了。
叶清浅你在说什么啊,怎么会呢。
她尴尬地笑笑,却来不及闪躲着将头撇向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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