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女】·拾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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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奶奶：“现在立刻离开我们的家！”

奶奶猛地将茶杯摔放在桌面上，发出‘彭’地一声巨响，浑浊的眼中迸射出寒光。

鹿惜：“奶奶？！”

女孩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似乎有些惊讶于奶奶的变化。

鹿奶奶：“好啦丫头，乖乖去睡觉。”

鹿奶奶：“明天，明天一切都会好的。”

奶奶将孙女拉至身前，眼中寒芒褪去，慈爱地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

贺峻霖：“您以为这是在救她吗。”

贺峻霖：“错了！这反而是害了她！”

鹿惜：“我？我怎么了？”

鹿惜：“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贺峻霖视线在鹿惜身上停留，下一秒言语的话仿佛令她全身血液滞流。

贺峻霖：“你已经死了。”

鹿惜：“什么…”

他说自己已经死了？

这怎么可能啊！

自己不是好好地站在这吗。

林木屹从桌上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而此时正巧播报着一则城市新闻。

【于今日十八时四十四分在我市祈奕路路口发生一起严重的交通事故，造成一人死亡，司机受伤，经调查得知死者为『麟川学院』高一的在读生。】

【此次事故引发了极大恐慌和恶劣影响，再次呼吁人们注意安全，以及驾驶人员做好行车规范等问题…】

电视机的左下角标注了这篇报道的日期。

【2023年1月17日】

是昨天。

鹿惜：“上面的人…是我？”

鹿惜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一下子乱了套，似乎不肯接受这荒谬的事实。

鹿奶奶：“丫头别听，别听…”

鹿奶奶：“那不是你，不是你。”

奶奶看到孙女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顿时心脏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掐在了一起，揪心地痛。

老眼一瞬间蒙上一层泪光。

鹿惜：“我死了…”

怪不得昨天还玩闹的姐妹今天对她突然转变态度。

平时一堂课揪着她提问问题数次的老班，今天却一次都没有向她提问。

原来不是视而不见…

而是根本看不见。

林木屹“今天天气转凉，同学们都换上了秋装。”

林木屹将鹿惜皱掉的裙摆抚平，声音淡淡道。

鹿惜：“……”

是啊，她早该察觉的。

是不吃三餐也不会感到饿的体质。

还是在路上被撞死的乌鸦…

无一不是在暗示她。

可她偏偏就没有发现。

鹿惜：“那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目光猛地转向那道略显孤寂单薄的身影，眼角的红逐渐蔓延。

鹿奶奶：“乖孩子，奶奶怎么会不管你。”

鹿奶奶：“奶奶怎么舍得让乖乖一个人呢…”

就算道路再黑，奶奶也会在前面为我的乖乖掌上一束光。

贺峻霖：“用阳气渡阴魂。”

贺峻霖：“用不了多久，您也会魂飞魄散的。”

鹿奶奶：“我老了。”

鹿奶奶：“不怕死。”

泪珠划过粗糙布满皱纹的脸庞，奶奶伸出手轻柔地拭去了孙女脸上的眼泪。

鹿奶奶：“傻孩子，哭什么。”

鹿奶奶：“有奶奶在呢…”

鹿惜：“奶奶，你都做了什么？”

鹿惜：“为什么他说您会魂飞魄散。”

鹿惜眼中划过一丝慌乱，她甚至不敢去想，让相依为命的人受到伤害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贺峻霖：“你还记得楼梯间听到的木鱼声吗？”

贺峻霖没来由地一句话，令鹿惜不禁愣在原地。

这两天回来的时候她确实能听到楼梯间传来奇怪而又诡异的木鱼声，而她也问过奶奶…

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是邻居家赵姨弄出来的。

倏地，鹿惜似乎想到了什么，难以置信地望向奶奶，怔忡着，半晌才艰难地发出声音。

鹿惜：“赵姨家不是信教吗？”

家里怎么会有木鱼！

而且每周二下午都会去教会，直到晚上才会回来。

鹿惜：“难道…奶奶…？”

贺峻霖：“道教法器【癸引】，可通鬼神，为迷路的魂灵指引方向，但需要施者自身的阳气作引，时间越长则消耗的阳气就越多。”

怪不得这两天总感觉奶奶的状态和以前有所不同，头发也白了大半。

但她依旧微笑着对她说。

鹿奶奶：“别听他胡说八道，奶奶没事儿。”

“……”

奶奶把孙女抱在怀里，目光充满期冀，眼带泪光祈求般注视着众人。

鹿奶奶：“年轻人，能不能放过我们？”

属实让人感到不忍。

贺峻霖：“我们来到这里也是有我们的任务。”

鹿奶奶：“什么任务？”

贺峻霖：“送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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