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闻言,扫了一眼许言。
许言接触到他的眼神,连忙摊手做无辜状。
他办事很谨慎,轻易不会留下痕迹。
刘耀文会知道,估计是因为他是医院内部员工,消息更流通一点。
果然,刘耀文冷淡道,“不用看他,有人拍下了你的照片,在医院几个工作群里传的到处都是。”
宋亚轩眉目倏然一冷。
还没开口,刘耀文已经又接话,“也别担心,我已经压了下来。”
“……”宋亚轩冰凉的眸定定看他一眼,声音没什么波澜,“下次说话,可以不要大喘气。”
“就这?”刘耀文看他往前走,跟在他后面,“你就没想着解释一下么?”
宋亚轩在沙发上坐下来,扯出衬衫一角,看了眼腰侧的伤口。
没有渗血的迹象。
他放下来,衣服因此多了几分凌乱,人也多了些野性的凌厉。
人在沙发坐下来,大长腿随意的交叠,他眉尾跳了跳。
那意思很明显:解释什么?
刘耀文已经习惯他这种狗脾气。
自己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一副准备短话长说的模样。
“你别跟我装傻,”他说,“我话里的重点是妇产科!你去妇产科做什么,应该用不着我再挑明吧?”
宋亚轩听到这里,表情有些不耐的沉下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刘耀文拧着眉,“顾晓初之前怀孕了,我没记错吧?你现在过去,是因为她孩子还没打掉?那你们分什么手,在搞什么鬼?”
一口气将几个问题都问出来,刘耀文恨不得打开他的脑袋看看都在想什么。
难怪他之前一直觉得忘了什么,是忘了顾晓初怀孕了啊!
有个孩子做牵绊,两人哪那么容易分开,何况还分手的莫名其妙的。
他是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宋亚轩略有思忖,却问起了另一件事,“她怀孕的事,你有没有跟别人提过?”
刘耀文一怔,随后摇头,“没有啊。”
“真的没有?”宋亚轩抽出了一根烟,没有点燃,面色严峻,“再想想。”
刘耀文不用想,很果断的摇头,“绝对没有。你是不是该跟我说清楚,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感觉自从有了顾晓初后,他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疏远。
所以有时候想起顾晓初,刘耀文是真的心情复杂。
既因为之前误会她而愧疚,又因为她导致现在这局面而介怀。
宋亚轩眼眸微眯,视线发沉,盯着他的脸,不知道信没信。
刘耀文被这种眼神看得脸色越来越难看。
正憋不住要发火的时候。
宋亚轩往后靠了几分,视线偏移开,沉沉道,“早上有人假扮成医生,给晓初喂不明药物。”
许言在一旁听着,到这时候默默补充道,“四爷,药品检测结果已经出来了,证实是含有堕胎成分的堕胎药。”
“什么?”
刘耀文震惊脸,听着感觉匪夷所思,“你认真的么?有人为了解决顾晓初的孩子,特意用这么大的手笔,来让她吃堕胎药?”
这话问出来是白问,从宋亚轩和许言的表现就知道,所言非虚。
他只知道妇产科上午出了点事,但来之前绝没想到这么夸张。
“这谁没要她的命,只想解决孩子,跟那群老头子的行事作风不符啊。”
刘耀文嘀咕着,说出了重点。
宋亚轩道,“所以我让你确定,究竟有没有将事情说出去,有任何人知道,你都得告诉我。”
“我真的没有!”刘耀文有些恼火,也知道事情严重性。
很快继续道,“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连上午她去做产检都知道,谁能消息这么灵通,刚好知道她过去?或许我们可以从这个思路想。”
做产检是顾晓初上午临时想起来的。
除了她以外,最多告诉了祁檬,但祁檬不可能乱说什么害她。
宋亚轩沉默几分,忽然想到了她曾经提过的,异常的叫号系统。
医院现在的系统全是联网的,意味着患者消息同步公开。
如果有人发现她挂了妇产科的号,再做好准备,这个可能才说得通。
他神情一下冷凝下来,“很大可能是医院内部泄露。”
“对,我也刚想说这个!”
刘耀文一拍大腿,和他想到了同一点。
他道,“内部系统我熟,这件事我可以帮你查。”
宋亚轩‘嗯’了声,看着他,“刚才说的任何话,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刘耀文很烦躁。
他翻了个白眼,“不知道你在搞什么鬼,但你放心吧,我不会‘吃里扒外!’”
对于宋亚轩的不信任,他感到憋屈。
偏偏又理解他的谨慎。
最终这份憋屈只能藏在心里自己消化。
临走之前他手指着他,“等我查出来了,你最好都跟我解释清楚,现在到底是在闹什么幺蛾子。”
说着,带着气走了。
门啪的一声,关了个严实。
许言双手握在身前,走到沙发边,“四爷,您真的觉得这件事跟刘先生有关么?”
宋亚轩手里的那根香烟已经捏碎,淡淡的烟草气息弥漫。
顾晓初之前说过,伤口恢复之前,再馋也不许碰烟酒这些东西。
酒他早就不碰了。
烟的话,忍不住的时候他就抽一根闻一闻,至今还没有破过戒。
将烟草拾起,放到一旁的杂物桶里。
宋亚轩淡淡道,“没有。”
“那你为什么——”
许言话说到一半,宋亚轩知道他要问什么,嗓音更浅淡,“故意气气他。”
许言,“……”
这是他第一次同情刘耀文,不过虽然同情,但不多。
很快他说起了正事,“上午我们追着人离开,路上很多人看到了有一个人从后门逃窜离开,之后上了一辆面包车。”
宋亚轩没应声,许言继续道,“通过调取监控,我们确认了面包车的车牌号。联系车主却被告知,这辆车他早就丢了,已经差不多两个月,因为车子很旧不是很值钱,他报警之后就没再管了,事情跟他无关,然后给我们提供了两个月前的报警记录。”
听到这里,宋亚轩冷声问,“丢失车辆附近的车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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