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刁难

“臣妾瞧着这些个舞女里头有个舞姿出胜的，还想让她给臣妾伴个舞。”

闻言，皇帝觉着没什么意见，于是又偏头问了皇后的意见，只见皇后温婉道；“皇上既说了此宴是给妹妹办的，那自然要满足妹妹这一个小小要求了。”皇帝闻言，满意地笑了，随后便应了，“爱妃便将那人叫出来吧，其余人都退下。”

“谢皇上。”

华夫人谢过恩之后，便将视线落在了那人群中眼神惊慌的女子身上，她望着那女子又是娇柔一笑，指着她道：“你出来罢。”

阿竹咬了咬牙，她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在这儿碰见她，想都不用想，她将自己叫出来定是要给自己难堪了，可此时也由不得她的心思，她只得上前一步出来，先是向皇帝皇后行过礼之后，这才又向华夫人行礼。

华夫人依旧是一副眉眼含笑的模样让她起来，可阿竹分明看得清楚那女人眼底一闪而过的阴狠得意之色。皇帝瞧着下方女子这幅柔柔弱弱的模样，心中更是生了好几分喜爱出来，他笑道：“爱妃，这人也在了，你便说说吧，要让她伴个什么舞。”

华夫人先是笑着媚眼看了在上的皇帝一眼，之后才又转回视线看向前方神色晦暗不明的女子，她的笑意愈发大了一些。

对着阿竹道：“本宫近日新学了一首曲子，名为十面埋伏，一直苦于寻不到好的舞女来伴舞，如今瞧着你的舞姿甚好，还不知道你可愿为本宫伴这一舞？”

谁知那女子直接回绝道：“不愿。”

众人闻言，这时便都惊了，就连上座的建安王都来了兴致，他一双魅惑的桃花眼慵懒地瞧着下面那挺直身子的女子，瞧着面相生得也过得去，只是脑子却是个不灵光的。

那些个大臣们心中暗想道，这娘娘问一句她愿不愿意，不过是意思意思，哪知那女子竟如此不怕死，直接来了个不愿，当真是让他们的小心脏的颤了颤。这当众下华夫人的面子，不就相当于下皇帝的面子么？

果不其然，皇帝见着那华夫人一张小脸先是一怔，随后眼眶有些微红，又低了头去，既不责罚那女子，也不让皇帝罚她。皇后见着她这惺惺作态的模样，心中不屑，可也没说话，倒是皇帝见着心疼得不行，这便将怒火撒到了那不知规矩的舞女身上。

他沉声道：“大胆女子，还不快向华夫人告罪！”

阿竹心中愤恨，可此时却不得不转过身去，朝那低着头的女子告罪道：“还请娘娘息怒，奴婢不会那十面埋伏的伴舞，辜负了娘娘一片好心。”她特意加重好心二字，这时只见那华夫人泪水盈盈地抬起眸子来，她道：“本宫也没指明要哪一种舞，你尽管跳便是。”

“又何必直接将本宫的话驳了回来。”

阿竹紧紧咬着下唇，压住恨不得上去撕烂那女子嘴的冲动，只是低着眉不说话，她分明同她说过，此后十面埋伏一舞她不会再跳，而如今却是故意寻她麻烦！可她竟也凉薄至此，为了一己之私，竟硬生生要将旧痛再重新翻出来。

皇帝见着阿竹不说话的模样，登时便大怒道：“你这不知规矩的女子！怎的华夫人让你跳支舞还如此不乐意，难不成要吃板子了才肯跳？”

闻言，阿竹竟是直直地跪了下来，她道：“这舞奴婢是跳不来的，皇上还是直接赏奴婢板子吧，也省的在厅上碍眼。”

皇帝揉了揉眉心，见着这女子如此不肯配合，心中虽是气恼，可也不欲在此喜宴闹出什么不悦的事情，于是便想着遂了那女子的愿，让她早早地下去了，省的站在厅里头给他添堵，他挥了挥手，正想下令之际，猝不及防便听见一阵细微的抽泣声。

他望下去，竟是那华夫人在掩帕抽泣，他自是不舍得的，于是便问道：“爱妃可还是有什么伤心事，一道说出来，朕今日便均数给你解决了。”

只听得那华夫人红着眼道：“臣妾倒是没有旁的伤心，就是见着现在都使不动一个舞女了，而且她竟是以给臣妾伴舞为耻，这臣妾心中当真是难受得紧，臣妾是做了什么，便惹得这女子如此憎恶。”

阿竹闻言，心中更是对这虚伪的女人厌恶，她何曾说过厌恶她，可她倒是好，一番话句句都将自己往死路上逼。依那皇帝对她的喜爱程度，此番下来定是要好好惩戒自己一番的。

果不其然，就见着上座皇帝眸子暗沉得不像话，这时皇帝边上的皇后自是察觉到了他的情绪，想着此时若是再不开口便讲不过去了，于是便平静对那女子道：“既然华夫人如此说了，你也莫要再推辞，若是能跳那便跳了这舞吧。”

“别白白地惹了皇上和华夫人的不悦，让自己讨苦吃。”

皇后此话已经将阿竹逼至绝路，她这话言下之意便是，今天这舞，她是跳也得跳，不跳也得跳了。可阿竹此时眼里总闪过一张温婉明媚的面容，和她惨死之际那苍白可怖的模样，当初便是她们对不住她，现如今再重跳这舞，她是万没有这个脸面的。

华夫人暗暗观察阿竹的神色，她自是知道这女子的倔脾气，就凭着当初那事，她敢笃定就是今日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是断然不会答应的。

果不其然，就见阿竹跪在地上又行礼，声音坚决道：“还请皇上娘娘责罚，此舞，奴婢不跳。”皇帝被她这话气得连连吐出三个好字，看来是真被她气着了，正要下令，这时便听见一道清越的声音响起。

“皇上，奴婢有话说。”

此言一出，众人便都看向那突然出现在屏风面前的女子，只见她身着粗麻布料的衣裳，整张脸又蜡黄无色，加之眼底那么多雀斑瞧起来当真有些可怖。那女子还未等皇帝说话，便走上正厅，在阿竹身边站定之后，再跪下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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