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根基比东夏稳得多了,无论是在行军实力还是器械上都胜它一筹,东夏皇帝但凡是有点脑子也不会想着来侵犯这天朝上国。
但是现在太子既想着用兵东夏,那必定是它有什么地方威胁到大唐的利益了。
否则也不至于如此,毕竟一个是后起之秀一个是百年大国,犯不着硬碰硬,若是伤了和气还让别国渔翁得利了去便不值当了。
问题又绕了回去,两国平时也无什么交集啊,怎么就会利益犯冲了?
猛然,一个念头在王婧妍脑海中划过,要说两国的交集也无非就是中间的两山一海了,大唐历来海上生意兴盛,每年皇商靠着船只赚进来的船只,可顶的上国库的三分之一了。
若是...若是东夏有意在海上拦截大唐的生意,那便相当于断了大唐三分之一的国库收入来源,这大唐皇帝若是知道了,还不得肉疼得很。
想到这,王婧妍便问了:
王婧妍殿下对东夏用兵可是因为北海海运之事?
宋亚轩蓦然抬头,眸子黑沉,他本以为这女人不会懂,谁知她竟一下就点出了要点,就连朝中许多大臣都不知的道理她竟会懂。
见了太子爷这模样,王婧妍心想是了,她方才说的八成没错,不过想想大唐与东夏确实也就这么些交集,也不难猜。
王婧妍看殿下的样子,妾是猜的不错。
宋亚轩:你如何得知?
王婧妍妾想着两国若是交战,无非就是利益相冲,就又往深得想了想,大唐与东夏素来井水不犯河水,除去北海与那两座山之外便再无交集,那两座山又是不中用的,好些年下来早就杂草重生了,更别提甚么利了,那便只剩下北海了。
王婧妍妾既身为大唐子民自然是知道大夏的经济命脉重在哪头,于是对殿下用兵之由心中也大致有个数了。
宋亚轩看了王婧妍秀静白皙的脸庞半晌,这才出声,若是仔细听的话其中还带了几分笑意在里头。
宋亚轩:孤从前还不知,太子妃竟是个明理的。
王婧妍殿下现在发觉也不晚。
王婧妍扬了扬脸,她脑子自是灵光的,看这男人以后还敢不敢小瞧了自己。
宋亚轩:那你再与孤说说为何断了海运孤便要向东夏用兵?
太子爷继续发问。
王婧妍殿下此话何意?你既洋洋洒洒在纸上写了那么多必定是有自己的见解,何故叫妾再说些什么。
王婧妍不解,左右她说的话也入不了男人的奏折上,那自己也懒得费那么多口水来向他说这事了。
宋亚轩:孤还听不得你的见解了?
太子爷又是把眉一挑,姿态说不出的清冷华贵。
得得得,您是爷,你最大。
王婧妍就算是心中再怎么诽议,也不得不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王婧妍首先,妾以为大唐一直以来重农抑商的观念便是错的。
她讣一开口,宋亚轩便来了兴致,
宋亚轩:说下去。
王婧妍有句俗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虽说有了钱也不是何事都能做到,但没了钱确是何事都做不成的。在妾眼中,国之根本便是经济,要说有些小国为何会民生哀悼,左右脱不了钱这一字,国家赋税为何会那么严苛,不过就是国库干瘪,只得从百姓那儿捞些来充充...
宋亚轩:你说话倒是放肆。
太子爷脸又沉了下来。
王婧妍方才说得高兴竟一时忘了这位爷也在那充国库之列,只得讪笑道:
王婧妍是妾嘴快了,再者,妾说的也非大唐,要说咱们大唐在圣上和殿下的治理下是日益强盛,百姓也都是安居乐业的,哪来的怨声...
宋亚轩:继续。
王婧妍咳咳,如今东夏定是在大唐海运之事上动了手脚,坏了经济收入,若是时日短些也还好,长了便着实影响大唐国库了。
王婧妍再者,这事情往大了说,东夏的剑鞘都挨着大唐的胸口了,若大唐还不出手的话,只怕利刃见了血之后不好收拾。
王婧妍到时候,费心的还不得是殿下,所以你这时忙着写折子也是自然的。
听得王婧妍一袭话,宋亚轩心中竟是畅快淋漓。
他不曾想过这女人家心细如针,且独有一番见解,真真是比朝堂上那几个中看不中用的废物强多了。他眯了眯眼眸,又示意她过来。
王婧妍有了前两次的经验,这下哪敢轻易就过去了,她看着男人眼中的光芒索性连磨也不砚了,直直往后退了一步。
王婧妍殿下又要作甚?
看着女人脸上大写的警惕,宋亚轩不觉着气反而还有些好笑。
宋亚轩:你这女人好生奇怪,后院哪个不是巴着我上来,偏到了你这儿碰一下都像是占了你便宜似的。
王婧妍殿下若是欢喜,大可以找她们去。
宋亚轩:你说的什么胡话。
太子爷这下有些不高兴了,这女人就这么不在乎自己?
王婧妍也不知自己方才怎么就说出了那句置气话,心里也有些悔了,不过却低着头没说话。
这下文华阁静了下来,两人都不说话了,最终还是宋亚轩叹了口气,又起了身站至她跟前,用手将她小脸抬起来。
王婧妍本就生的一张尖尖的瓜子脸,他这一抬,她的脸便稳稳卡在他的虎口处了,只听太子爷语气带了无奈还有些宠溺的意思。
宋亚轩:听闻相府夫人自小脾性极好,真不知你这脾气是随了谁的,这般犟。
他口中说的相府夫人自然不是现在爬上去的那女人,而是王婧妍的生母。
这厢听了他话的王婧妍心中也是无语,自己本不是那相府夫人生得,又如何像的了她的脾性,真正的太子妃早就魂归西天了,她不过是寄住在这具身子里的一个陌生灵魂罢了。
宋亚轩见她没说话,以为她还恼着自己方才那番话,便伸手揉了揉她的脸,方才拉起她的手来,瞥了眼边上凉掉的饭菜便问:
宋亚轩:你来之前用过膳了吗?
王婧妍未曾。
于是太子爷就唤了门口的侍卫进来传了膳,下人们也都是个办事利索的,不出半柱香时间,侧桌上边摆了满满当当的菜食。
王婧妍无语:
王婧妍殿下与妾就是吃上一晚上也吃不了这么多。
然而太子爷素来就奢侈惯了,丝毫没有自觉性,只淡淡道:
宋亚轩:吃不下让婢子撤了便是,你现在只管吃。
于是乎,两人对着一大桌子饭菜开始吃了起来。
食不言寝不语的道理,王婧妍自然是懂得,她无意间瞥见对座的男人吃相优雅非常,举手投足间皇室风范十足,于他而言吃顿饭就如同拈花一般悠然自如。
宋亚轩一早便感觉到了她的视线,原以为她就看上自己几眼,没曾想这女人的眼睛还黏在自己身上不走了,他蓦然抬头,凤目中带着几分戏谑。
宋亚轩:太子妃如何半分不落地盯着孤,让孤这话也吃不下了。
王婧妍听了这话本是羞的,但在看见男人眼中的神色之后羞怯便去了大半。
扬着脸笑道:
王婧妍妾不过是看自己的夫君又有何错,不过若是惹得殿下不自在妾不看便是了。
宋亚轩:你现在可想起来孤是你的夫君了,方才怎不见你有这般觉悟?
王婧妍妾...妾一个女子,近了殿下,见得殿下英勇神武的模样,心中难免紧张。
宋亚轩:如此,合着孤该夸你了?
宋亚轩挑眉。
王婧妍殿下过奖,妾不过讲了实话。
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模样,宋亚轩脸上拂过若有似无的笑意,他还未曾见过哪个女人如她这般不要脸皮子,自己方才那句夸不过是个问句,她竟当真接了下去。
宋亚轩:过些日子的寒食节你可安排妥当了?
他继续问。
这些日他虽然忙,也没忘了关注这事,毕竟寒食节也算是年度的盛宴了,万不能出了差错。
只是他听闻这女人对此事不太上心,他担心依着她这个性子,到时候在宴会上会出些纰漏。
王婧妍嗯....还未。
王婧妍支吾道,她方才想起来这儿的目的,给他一搅和差点忘了。
宋亚轩:嗯?
王婧妍妾...未曾操办过此等宴会,还有些生疏,所幸得了管家帮衬,否则还不知怎么令人头疼呢。
她小声抱怨。
太子面上似笑非笑。
宋亚轩:孤听着太子妃这话倒像是在怨孤从前未给你后院管事的权利。
王婧妍妾不敢。
王婧妍无语,她倒不如做个悠闲太子妃,整日有吃有睡,不用忙这些事情,也省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
宋亚轩不说话,他先前以为太子妃是个软弱的,管不得这些事,这才没放权于她,现在瞧了才知她是个精明的,又讨得自己几分欢喜,于是便想着放她一些权利,谁想她非但不谢恩还抱怨上了,这女人还真是较寻常女子难伺候多了。
王婧妍那个...殿下,妾先前便与你说了,妾自幼在极地长大,那些个叔公叔伯也是不过寒食节的,于是妾便知晓得有这么个节,在节日上要做些什么,妾还真真不大清楚,还望殿下指点一二。
王婧妍睁着眼说瞎话。
据她脑海中的记忆,极地确是有的,而且还是个能人辈出之地,这具身子的原主倒还真的在极地待过几年,不过是没学着什么本事罢了,正好也让自己多了个解释。
宋亚轩心中微动,先前她由着极地这借口,他倒也没甚在意,如今又从她口中听见极地这处,想来她与极地之间的关系还挺密切。
宋亚轩:原是如此,不过也无甚大碍,这回的寒食节看着名头大,实质要做的事倒也无多少,管家都会将这些事安排好的,你只需记得当日宴上忌穿大红大绿这些喜庆衣服,烟,火这等东西也是要忌的,还有就是食物备的都得是冷食,花样可多些,切不得出现热食之类,别的,也就没什么了。
王婧妍妾先谢过殿下指点了。
宋亚轩:不知太子妃欲如何谢孤?
宋亚轩言语间又有些调笑的成分了。
王婧妍自是听出来了,她估摸着自己若是再不走便又要被这位爷调侃几句了,于是急急起身告辞。
王婧妍殿下,时候也不早了,妾便不再你这儿叨扰了,先回绣阁了。
宋亚轩本是不打算轻易放她走的,不过想到自己还有许多折子未写完,让她陪着也怕闷坏了她,这才颔首应道:
宋亚轩:如此,你便下去吧。
王婧妍是,
王婧妍妾告退。
出了文华阁,那门口的侍卫也是恭恭敬敬地送太子妃离开,等得无聊的小玉见着自家主子总算出来了,这便兴冲冲地迎了上去,接过王婧妍手中的食盒。
小玉:娘娘娘娘,殿下方才对您如何啊?
王婧妍睥睨了她一眼,心知她又要开始唠叨,便只是笑着却不接她的话头,小玉见她无甚兴致,索性也不说话了。
这时天已经全黑了,两人又没有照明的东西,幸好太子的侍从还是个脑子灵光的,早就备好了红灯笼,她们稍微收拾收拾便踏上了回寝宫的路。
趁着夜色正浓,贴碧阁也就是李氏的寝宫中一道黑影闪过。
里头李氏正发着脾气呢,她也不管什么贵重物品,直接拿来就砸在地上。
房中乃至房外丫鬟奴才跪了满满一院,他们全都不敢作声,生怕发出一点儿声响就让正在怒火上的主子找了自己。
李纤柔:真是人生的!她王婧妍算个什么东西,怎么就入得了殿下的眼!
李纤柔是听见下人来禀报太子将王氏领进书房门之后发起火来的。
怎么她方才去的时候殿下房门外的侍卫拦着,到了王婧妍那儿就乐颠颠地领了进去。
她心中气得不仅仅是王婧妍那贱蹄子,还有殿下这明目张胆的偏心。
这事儿不消多时便会传遍整个东宫后院,她原先在太子爷那儿也算是得宠,谁料如今竟然被王婧妍那孬种踩在了脚下,这耻辱让她如何能咽得下去?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的模样,李纤柔的怒气才渐渐平息下来,又瞧见一群低着头不敢言语的奴才,她心中便堵得慌,随手挥了挥手便让他们全部退下,那些奴才心中暗舒一口气,这才麻利地爬了出去。
李纤柔走进里间,却觉着里面的烛火暗得慌,她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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