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死亡

姜父自知对不起姜母，可也看不得天天给自己摆脸色，两人刚开始还默契地没有在姜斯恬面前争吵过，后来便愈演愈烈，尤其姜母的家族早已经逐渐衰落，无人撑腰，姜父就开始不留情面地反过来指责她。

甚至动手。

姜斯恬【抽泣】妈妈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姜斯恬听到书房里的动静，噼里啪啦的碎落声，令人恐惧的责骂，“砰”地一下，门被打开。

姜父阴沉着脸，带着怒意低头注视着她，随即一声不吭踱步离开了家。

姜斯恬颤颤巍巍地走进去，发现妈妈跪坐在地上，脸红红的一片，焦急地跑到身边小手捧着她的脸。

姜母：【强撑笑意】妈妈没事，甜甜，别害怕…

姜斯恬…真的没事吗？…

姜母：真的，妈妈从来不骗你。

……

那两个孩子还是被姜父接了回来。

可能是觉得自己没有可以继承家业的儿子，所以在看到他们的第一眼时，他就已经决定了。

姜父：甜甜，来，这是你的哥哥，姜斯辰，这是姐姐，姜斯琳。

姜母：甜甜，跟妈妈回房间。

姜斯恬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姜母拽走了。

姜父：…

姜斯恬【出声】妈妈，爸爸是不是有新孩子了…有了新小孩是不是就不要甜甜和妈妈了…

回答她的只有姜母的拥抱和眼泪。

……

姜母死了。

她怀了孩子，三个多月，但是她吃的少睡得少，铁打的身子也承受不住，日渐憔悴，所以晃了神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孩子当场就流掉了，姜母因为大量出血，送医院不及时，死在了手术台上。

姜斯恬妈妈…妈妈你看看甜甜…妈妈…

姜斯恬妈妈…

姜斯恬孤零零守在尸体旁边，外面断断续续传来姜父和医生的谈话，她忽然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会不会是有人把妈妈推下楼。

猛的刹住，姜斯恬不再这么恶毒地想下去。

九岁时，短短一年，她仿佛尝遍了一切落差感。

姜父不再最疼爱她，反而一门心思地把重点放在姜斯辰这个大儿子身上，而姜斯辰整日说着姜斯琳的好话，让姜父觉得他的二女儿比小女儿懂事了太多。

他的乖巧二女儿，在抢夺姜母留给姜斯恬最喜爱的洋娃娃。

姜斯恬这是我的…

姜斯琳：哼！哪有什么你的！都是我的！！

姜斯恬不要，我不给！！

她一把将姜斯琳推倒在地。

这一幕正好被姜父看到，不听解释地一番训斥道。

姜父：姜斯恬！你妈妈就是这样教你的？让你这么娇纵！

姜斯恬【反驳】我妈妈最好了！不许你这么说她！！

喊完姜斯恬扭头哭着躲到了自己的屋里。

之后姜斯辰兄妹不断地挑衅，姜父不断地包庇，偏爱，无理由地责怪，训诫，让姜斯恬幼小的内心逐渐冰封起来。

数不清是第几次的争吵。

姜斯琳：【得意】是我推的她！怎么样！你去跟爸爸告状啊！你去啊！

不可思议，恐惧，愤怒，交杂着不知名的冲动。

姜斯恬【嚎啕大哭】你怎么能！你这是杀人！你杀了我妈妈！杀了我弟弟！

姜斯琳：哼，爸爸信你吗？你都不知道你妈死的时候他有多开心~

姜斯恬脑子里轰隆一声，什么也听不到了。

她心里下意识地觉得，这竟然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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