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奇侠传三(8)

虞棠没有说话，泛红的眼眶里噙满泪水，随着她睫羽轻颤，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就从眼眶中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像断了线的珠子。

甚至还有一颗泪珠挂在眼睑处，盈盈欲滴，如雨打后玫瑰，愈发令人怜惜。

此时的虞棠早已没有了初见时的妩媚娇艳，眼含泪水的她更显得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高夫人……”

这三个字在徐长卿唇齿间呢喃着，一时间他想说些什么，可对上那双眼眸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些安慰人的话在此时此刻又显得多苍白无力，倒不如不说，最终他只能叹了口气，静静地陪在她身边。

虞棠的眼眸中含着无数的情绪，有悲伤，有痛苦，有不知所措，也有对上天的不满，但最终随着徐长卿那声叹息都化为了平静。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徐长卿的耳畔传来了虞棠略带一丝怀念的声音，“我的夫君是一位温文儒雅的君子，他很善良，别说人了就连遇到受伤的小动物都会尽力帮助它们……”

“我还记得我们初识的那一天，我因为某个意外弄伤了脚在林子里迷了路，又累又饿是他救我于水火之中，他那时犹如天神般，只一眼我便心动了……”

虞棠看着在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湖水，一点点向徐长卿讲述着她和高郎的故事，她脸上的神情也随着话语变得十分温柔起来。

“在那不久后我们就成亲了，我们度过了一段非常快乐的日子，可惜好景不长，高郎患上了重病，家里也因为给他治病变得一贫如洗，就算这样高郎还是没能好起来。”

虞棠随着故事的讲述，她的眼神从温柔变得忧伤起来，眼中也溢满了泪水，不断有泪珠从眼眶中滑落，悲伤地呢喃道。

“这个世界，老天爷终究是不眷顾好人的。”

“高夫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安宁村的大夫治不了不代表其他地方也治不了，这天下那么大，你们可以去长安看看，除了人这世上还有神仙，总会有办法的。”

徐长卿见到她这般模样，心也像被蚂蚁咬了一样，泛起了密密麻麻不痛但痒的疼，他看到那泪水，下意识抬手想替她擦去，却又想到什么，从怀中取了一块手帕递到她眼前。

虞棠看着面前的手帕，耳边听着他的柔声安慰，终于忍不住将脸埋进了徐长卿的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徐长卿一下子愣住了，垂眸看着眼前黑色的头顶，那哭泣声落入他的耳中，令他不忍心推开她，甚至还抬起了手想要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但与理不合最终还是把手放下了。

在放声大哭变成小声啜泣后，虞棠因悲伤失去的理智回归，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连忙松开抱在徐长卿腰间的手，三步做两步退出他的怀抱。

她看着徐长卿胸前被沾湿的衣裳，脸上飞快地浮上一层粉色，眉眼间终于出现了除悲伤痛苦之外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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