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蕾看向来人,目露疑惑:“你认识我?” 庄遥摇头:“不认识。”
“那怎么对我充满敌意?”张蕾状似玩笑地说。
庄遥并不理会张蕾,向刘霞询问:“我可以看看这些糕点吗?”
“当然可以。”刘霞对庄遥比了个“请”的手势。
庄遥也不再客气,打开食盒,霎时香气四溢。
食盒里躺着七八块用各种鲜花做成的糕点,颜色鲜艳,色彩丰富,鲜花的香气混合着食物的味道,引人食指大动。
不得不承认这些糕点做得特别精致,色香味俱全,不仅要有做菜的天赋,更需要一份玲珑的心思。
“这些都是张管家做的吗?”庄遥拿起一块玫瑰松露糕闻了闻,问。
“是。”张蕾答完又疑惑地问:“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只是听刘小姐说,张管家厨艺一流,如今一看,果然名不虚传。”庄遥说着,又拿起另一块百合红豆糕看了看。
张蕾目露疑惑看向刘霞,刘霞假装看别的东西,没有回应她。
此情此景,张蕾十分莫名其妙。
“张管家,我素来对药膳有些研究,却没有做过这种鲜花糕点。将食物和鲜花融合成药,我怎么没有想到呢?张管家,你能不能教教我怎么做?”庄遥看向张蕾,眼底流光涌动。
张蕾垂下了头:“不敢。我只是从小就喜欢花花草草,又爱做菜。后来有一次小姐生病,胃口不好,我就尝试了做了些,小姐很喜欢。此后,我就隔几天小姐做几样,久而久之,就成了一种习惯,谈不上心得。鲜花做食材,不是每个人都吃得惯。”
“张管家过谦了,这些糕点看似平平无奇,都是用一些寻常可见的鲜花做的。仔细分辨,其实不然。这玫瑰并不普通的普通,而是生长在极寒洞穴的极冰玫瑰。它性寒,经常服食,容易产生疲惫,重则产生幻觉,影响记忆。还有这百合,是南疆的白百合,生长于夹缝间,不易生存,有致幻的效果。”张遥每说一个字,众人的脸色都变几变,只有张蕾一脸茫然。
“庄医生,你说的是什么?”
庄遥知道张蕾不会那么轻易就承认,她从桌上拿了一个水杯,掰了一小块玫瑰松露糕放进去,加了一点水。
又令保镖牵来一条狗,蹲下去,将已经融化的玫瑰松露糕让狗吃了。
不一会儿,原本神采奕奕的狗,突然变得萎靡不振,耷拉着脑袋,仿佛要睡着了一般。
众人皆心惊不已,刘霞颤抖着声音问:“张蕾,我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小姐,你在说什么呢?我什么都没做啊。”张蕾满脸被人冤枉的愤怒,却碍于身份不能发作,又显得十分委曲。
“张管家,你这又是何苦呢?冒这么大风险前来,你就不怕被人戳穿吗?还是你不得不来?因为你怕刘小姐再不服食这些东西,会恢复记忆。”庄遥绕着张蕾转了一圈。
“庄医生,我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陷害我?”张蕾瞠大双眸,满脸不可思议。
面对张蕾的倒打一耙,庄遥并不意外。
“诚如张管家所说,我和你互不相识,我没有理由陷害你。身为医生,我所能说的,能做的就是秉承事实。”庄遥满脸庄重,有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
张蕾一脸委曲,看向刘霞:“小姐,你也相信她的话?”
刘霞眉头深锁,她封闭了自己几十年,身边的人不多,能信任的更是少之又少。张蕾是她的管家,亦是她的好友,她比谁都不希望她有事。
但理智告诉她,有些事,不能掩耳盗铃,必须一查到底。
“张蕾,是非曲直,不是靠嘴上说的无辜,要由事实证明。”看着趴在地上,吐着舌头,精神不济的狗,刘霞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近些年,她的情况精神越来越差。
经常会感到恍惚,对事提不起兴趣。
医生检查说,她的身体没有大碍。可能是心理上的原因,她也不甚在意。
毕竟,她心头一直压着一块巨石,从没有放下过。
随着年岁渐长,戾气渐消,对亲情的渴望越来越强,那份复杂的愧疚之感,更是如蛆噬心,日日夜夜折磨着她。
细思极恐,原来她的身边一直有个想陷害她的人。并且,她对她毫无防备,全身心信任。
“小姐……”张蕾满脸委曲又惊恐,瞠目结舌,她不敢相信刘霞竟不信她,而相信一个外人。
“好。庄医生,你有什么证据就拿出来吧。”张蕾坦然看向庄遥,目光坚定,毫无惧意。一副“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的架势。
庄遥拿起另一块糕点,凑近闻了闻,递给张蕾:“既然你说这些糕点只是普通的食物,那你就把这块桃花酥吃了吧。”
张蕾接过庄遥手上的糕点,当着众人的面吃了下去。
吃完,一脸严肃地站在一旁,身姿笔直,一副大无畏的样子。
庄遥倒了一杯水给张蕾:“喝点水吧。”
“不必了,谢谢。”张蕾语气生硬,明显透着不服。
“这种花要配合水服食才能起效。”庄遥以不容张蕾拒绝的口吻说着。
微垂下眼睫,张蕾有些咬牙切齿,庄遥端着水,执意要张蕾喝了。
众目睽睽,张蕾没有退路,如果她不喝,就会被人判定为心虚。
转向刘霞,唇角扬起一抹悲伤的笑:“小姐,我是个下人,我受些委曲和屈辱不要紧。但是,小姐,我为你心疼啊。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他们这么对我,有把你放在眼里吗?”
“张管家言重了,你吃了糕点,我给你杯水润润喉,怎么就扯到了人格污辱的高度上了?这个罪名太大了,我承受不起。还有,我只是想替刘霞找出她身边的奸细,完全是为了她好。张管家,你也不想刘小姐有危险,是不是?”庄遥步步紧逼,张蕾越是找借口,越是不配合,越代表她心虚。
“难道,张管家连自己亲手做的东西都不敢吃?”庄遥这句话让张蕾彻底变了脸色。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再不喝就等于坐实自己的罪名。
张蕾接起杯水,一口气喝光,目光坚定看向庄遥。
庄遥并没有理她,而是在沙发上坐下,静静等待。
所有人都不知道庄遥的用意,却都配合她。
空间再度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里,张蕾仰起头,一副十分委曲的样子。
好几次刘霞欲言又止,但都强忍了下来。
大概过了半小时,张蕾有点犯困,打了个哈欠。
庄遥这才站起来,走到她跟前:“张管家,事实证明你做的糕点有让人犯困,精神不济,甚至产生幻觉的效果,你还不肯说吗?”
张蕾又打了个哈欠,才强打起精神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小姐一直有失眠的毛病,我做的鲜花饼确定有安神助眠的功效,这一点小姐是清楚的。”
“是吗?”庄遥又逼近了一步。
“小姐,这件事你是知道的。”张蕾转向刘霞求助,庄遥气势太强,步步紧逼,她已经快要招架不住了。
刘霞点头:“是的,这一点我可以证明。”
庄遥看了刘霞一眼,没有多言,继而转向张蕾淡淡地说:“你刻意送这些糕点来,也是为了让刘小姐在容瑞堡睡个好觉?”
这个问题有陷阱,张蕾不敢随意回答。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庄医生,既然你对我有这么深的成见,我百口莫辩。我不是医生,对有些花草的功效不是特别熟悉,可能会弄错。庄医生要抓住这一点硬说我谋害小姐,我真的无话可说。”张蕾说得委曲又无奈,却满脸倔强,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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