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书恩一手拨着轮椅,一手伸向刘耀文,满脸凝重,声音低沉:“把枪给我。”“你不能这么做,你会后悔的。”刘耀文陷入极其的挣扎里。
“也许会后悔,但我现在必须这么做。耀文,把枪给我。淅涛被折磨了这么多年,他已经受够了。如今他心愿已了,就不要再让他受苦了。”白书恩满脸坚定,却流下了两行泪。
这个决定必须由她来做,这个凶手也应该由她来当。
“给我!”白书恩大声喝道。
刘耀文垂下了头,不敢看白书恩的眼睛。
“啊……杀了我……快……书……恩……求你……”刘淅涛拼尽全力,挤出这句话。
刘淅涛每一个字都似一把刀,深深扎入白书恩灵魂深处,痛得她恨不能马上替刘淅涛去死。
然,她不可以。
她必须活着,亲自杀了他。
这样才能让儿子解脱,不被他们所牵累。
白书恩眉宇间更加凝重,又说了一遍:“耀文,把枪给我!”
“妈妈,一定还有办法的,我们不能放弃。”刘耀文不知这话是在安慰白书恩,还是安慰他自己。
“没有办法的,他这是最后一次发作了。当毒素累积到一定程度就会爆发,任他这样痛苦至死,恐怕要一天一夜了。发展到最后,他会失去神志,见谁咬谁,只要能缓解痛苦。”小桃凉凉的开口,每一个字都是火上浇油。
白书恩整个人处于崩溃的边沿,她怎么忍心见刘淅涛再这么痛苦一天一夜呢?
虽然,她不知道毒素在体内发作有多痛苦,她无法感同身受,但她了解淅涛,他是个会极其隐忍的男人。
如果不是到了受不了的地步,他不会失去控制,一个劲求人杀了他。
“你不是有解药吗?快给我!”刘耀文将枪对准小桃的脑袋,只要他扣动扳机,她非死不可。
冷冰冰的枪口对准她,小桃却不为所动,笑得诡异而森冷:“给你解药后,再让你杀了我?耀文,我脑门上刻着‘我很蠢’三个字吗?你移开枪看看。”
刘耀文一点都不想跟小桃再废话,直接上手去搜。
小桃笑嘻嘻地说:“耀文,你对我的身体这么感兴趣,早点说啊。我不介意给你摸的啊,只是,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嘛,人家也是会害羞的。”
刘耀文的手僵在半空,缓缓站起来,对着一名小宫女,用命令的口吻说:“你来。”
小宫女吓得瑟瑟发抖,一个劲地摆手:“不……不……我……”
贺红站了出来:“我来吧。”
刘耀文朝她投去感激的一瞥,贺红也不矫情,直接蹲下来搜小桃的身。
贺红的手还没碰到小桃的身体时,她发出巫婆般阴冷的警告:“贺红,你屡次三番冒犯我,我都没有跟你计较。你别太给脸不要脸了。”
贺红没有多跟小桃废话,反正她已经把她得罪得很彻底了。
如果让小桃有翻身的机会,她肯定逃不过她的魔爪。
现在最好的方法是除掉她,自己才有一线生机。
贺红冷着一张脸,将小桃上上下下搜了个遍,连她中枪的地方都不放过。
可是,没有。
什么都没搜到。
贺红手放在腰间的枪上,准备拔出来,了结了小桃。
小桃利目射出寒光,贺红被吓了一大跳。
身为女皇的贴身女宫,她的职责就像侍卫长。要负责女皇的安全,她自幼习武,在C国罕有对手。
曾经单独面对几十个保镖,她眼都不眨一下。
现在竟在小桃的一记目光下发抖,贺红暗暗责骂了自己几声。
才大着胆子,拿枪对准小桃的头:“你去死吧。”
“等等……”贺娜惊恐大喊:“贺红,不可以……”
只差一点点,如果不是贺红对贺娜的命令太敏感了,她已经扣下扳机了。
木然转过头来,眉宇间一片凝重:“陛下,这次我不能听你的话。等我杀了她,再向你请罪。”
“杀了就来不及了,主人亡,C国灭。”贺娜大声吼着,过于激动的她又开始心绞痛,冷汗涔涔往下淌。
“陛下,我们就不要管什么C国了,她都不在乎,我们要这个做什么?”贺红知道这话很大逆不道,可是,小桃若活着,她们一个都逃不掉。
人都没了,哪来的国家?
贺娜满脸憔悴,轻轻摇头:“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C国以蛊制人,这蛊是主人在贺王室的血液里施法,才有这种特殊的功效。一旦主人不在了,我们将控制不了蛊。”
“陛下,那就当个普通人吧。这么些年来,你也累了,是时候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颐养天年了。”贺红说。
贺娜苦笑:“你以为我怕死吗?不是的,这些蛊虫是由我们贺王室的女人炼制,用来控制大多数人,一旦我们控制不了蛊,蛊就会产生变异。到时候没人控制得了它们,后果不堪设想。”
“什么?”贺红吓了一大跳,她没想到事态会这么严重。
蛊是百虫之首,剧毒,且有灵性。一旦没人可以控制它们,它们必会号召天下剧毒之物,危害人间。
“是的,这就是我不得不听话的原因。而且,皇室的藏宝阁里养着一条蛊王。蛊王只听命于主人,一旦主人不在,蛊王便能复制出许多同类,到时不止是C国,恐怕全球都要遭殃。”贺娜强忍着不适,说出这个最大的秘密。
这下子不仅贺红,连刘耀文都震惊了。
没想到小桃不仅心肠歹毒,智商还挺高。
留得一手好招,又毒又狠。
“贺娜,原来你还记得这个,我以为你忘记了呢。”小桃冷讥开口,如果不是留足后手,她怎么可能将一个国家交给一个人。
自小的经历,她对人本身就缺少信任。
天地之大,她只相信自己,不信任何人。
事实证明,她的防范是正确的。
这世上所谓的真情都是假的,要遇上一个真心对她好的人,比遇上一场瘟疫还难。
“不敢。”贺娜仍对小桃恭敬有加:“主人,请你原谅今天这里的所有人吧。”
“哦?”小桃挑眉,不屑地问:“贺娜,你什么时候变成了大善人了?你替贺红求情,我可以理解。刘耀文一家跟你有什么关系?”
小桃一边问着,一边在脑海里快速搜索贺娜跟刘家的关系。
她天赋异禀,虽然活了这么久了,可她的记忆力一直很好,几乎是过目不忘。她更擅长从蛛丝马迹里,拼凑出事态完整的样子。
“贺娜,不要告诉我,你这么求情是为了林微?”话虽是问句,语气却十分肯定。
“ 是。”贺娜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自己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瞒不过小桃。
这几十年来,小桃虽然人不在C国,可她对C国的关注不会太少。而且,她一定留有几条暗线,她一直在查,始终一无所获。
她很怀疑,会不会某种巫术,才能做到这般神不知,鬼不觉。
“真是个好姐姐啊,如果不是这种时候,说不定我会一时感动就饶了你。可惜啊,你太令我失望了。”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小桃竟利索站了起来,就像没有中过枪一样。
四肢上的伤口竟以诡异地速度愈合了,子弹没有取出来,如同棉花糖一般融化在她体内。
距离小桃最近的贺红吓得目瞪口呆,反应慢了半拍。
当她将枪对准小桃时,只听“砰”地一声,枪口以十分诡异的速度转向她,正中她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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