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轻轻推开夏怡洋的手,站了起来:“他们现在主动找上门最好,蒋南,你去准备一下。”蒋南主动请缨:“少爷,还是让我去吧。”
“你去没用,只会让他们觉得我没有诚意。你什么都别说了,去准备一下吧。”刘耀文霸气十分,蒋南不敢再有二话。
他阻止不了刘耀文去冒险,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先替他排除一些障碍,让他不至于太被动。
季洪全满脸凝重,口气气愤:“这C国人欺人太甚,真当我F国无人吗?可以任由她们这样撒野。耀文,我这就进宫,让王上派兵来镇压。”
“季叔,千万别这么做。她们之所以有恃无恐,是因为她们不仅握着怡洋的命,还有我爸爸妈妈。这一趟,我是早晚要去的。既然她们这么嚣张主动邀请我,我怎么能不赴约?”提起白书恩和刘淅涛,季洪全和庄遥都有些激动。
白书恩是他们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好伙伴,情同兄弟姐妹。她在敌人手上受了十五年折磨,他们却还不能救她出来,身为好友,真是太愧疚了。
庄遥直视着刘耀文:“耀文,你非去不可吗?”
“非去不可,哪怕明知是龙潭虎穴。”庄遥问得认真,刘耀文回答得郑重。
“好。我支持你。不过,我有一个要求。”庄遥看着刘耀文,目光灼灼。
刘耀文点头:“遥姨,你请说。”
“不管发生什么事,一定要活着回来,我们在这等你。”庄遥说出了大家的心声,夏怡洋忍不住眼眸泛起薄薄的水雾。
事已至此,依照刘耀文的性格,他一定会去的。
既然阻止不了,有些话太伤人,她就不说了。
话说到这份上了,众人识趣离开,将私人空间留给即将面临分离的小两口。
夏怡洋这次蛊尸毒发作,不知能不能撑过去。
C国人突然邀约,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此去之凶险,谁都不敢预测,只能暗自祈求上苍,不要对他们太残忍。
夏怡洋嘴里嚼着楚楚包的饺子,却形同嚼蜡。她很努力地吃着,一个又一个往嘴里塞。
她现在就像个废物一般,什么都做不了,还要大家冒险来救她。
或许,她此时唯一能做的就是吃好喝好,将自己照顾好,让刘耀文放心。
刘耀文温柔捧起夏怡洋的脸,她嘴里塞得满满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看上去像只可爱的河豚。
刘耀文深情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扫过她精致的五官,与她的目光痴缠。
那一刻夏怡洋忘了咀嚼,忘了吞咽,就这么傻傻的,丑丑的沉沦在他的目光里,难以自拔。
微微斜身,刘耀文吻住了夏怡洋的嘴角,吻去饺子溢出来的汤汁,味道很美。有饺子的鲜美,更有她的甜美。
明明是十分甜蜜的一吻,在此时却显得那么苦涩。
当刘耀文的气息靠近,夏怡洋水眸中的雾气慢慢汇聚成了一颗晶莹的水珠滑落下来,被刘耀文及时吻去。
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模样实在是太丑了,夏怡洋想要把饺子赶紧吞下去,却呛得直咳。
她忙捂住嘴,冲向洗手间,蹲在马桶边吐了起来,将刚刚吃进去的东西全吐出来,却吐不出那苦涩,悲伤的泪水放肆横流。
夏怡洋紧紧咬住唇,不让呜咽溢出声。
她此时的泪水会让刘耀文心疼的,他会冒险全是为了她。她应该懂事点,坚强点,就算帮不上忙,也不能一直扯他的后腿。
可是,她好害怕。
她不要刘耀文为她去冒险,如果生命只剩下这最后十天,她只想和他一起度过。
然,她不能这么自私。
她的命倾注了太多人的心血,她必须好好活下去,才对得起大家。
感觉到刘耀文的靠近,夏怡洋更是努力调整呼吸和心绪,希望将泛滥的泪水压回去。
可是,她高估了自己,她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坚强。
她不仅照顾不了自己,连泪水都止不住。
一手大掌轻轻抚上她的肩,夏怡洋忙伸手去拿纸,她要伪装成只是剧烈呕吐泛起的泪水而已。她没有哭,她很坚强。
可是,下一秒刘耀文就蹲下来,将她的身子扳过去,让她的狼狈无从掩饰暴露于他的眼前。
夏怡洋只能垂下头,不让刘耀文看到她哭红的眼。
刘耀文连她这最后的回避都不愿意给,霸道托起她的下巴,让她避无可避,必须直视他的眼睛。
薄唇溢出叹息:“怡洋,相信我。为了你,我一定活着回来。”
刘耀文的话撞入心扉最痛的地方,夏怡洋再也绷不住,“哇”一声,哭出了所有惊恐,无奈和自责。
夏怡洋哭得不能自抑,浑身颤抖不止,最后连声量都控制不住。
她的哭声字字如针扎入刘耀文灵魂最痛的地方,此时的他感觉前所未有的无奈和无能。
他保护不了自己的母亲,如今连他最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他真是太失败了,他是天底下最无能的男人。
轻拍着夏怡洋的背,并不阻止她的哭泣。他比谁都清楚,她并不似表面上看上去这么淡定,她很害怕,很无助,甚至很自责。
可她除了默默接受大家的帮助外,她什么都做不了。
这种感觉有多糟糕,他懂。
她的心情,他也能理解。然,世事总有那么多的无可奈何,她必须接受这一切猝不及防的改变,用自己最大的努力与命运抗衡,绝不轻易妥协。
夏怡洋从一开始的号啕大哭转为低低啜泣,刘耀文胸前的衣襟已经被她的泪水浸湿,她的脸颊贴在上面都是冰冷的。她更想止住泪水,却怎么都压不下心底泛滥的悲伤和惊恐。
刘耀文就这么静静拥着夏怡洋,任由她宣泄出心底的彷徨。
“耀文……”过了不知多久,夏怡洋才渐渐止住了泪,身子因激动的哭泣仍一抽一抽颤抖着。
她努力抬起头,想要看清刘耀文此时的样子,然,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怎么努力都看不清。
刘耀文懂得她的无助,用指腹一再拭去她眼角的泪,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动作温柔得如同夏怡洋就像一尊易碎的无价之宝,唯恐动作稍稍重一点,她就会碎成粉沫,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之外。
“嗯,我在。”刘耀文轻应着,让夏怡洋能听到他的声音,感受到他的存在。
“耀文……”夏怡洋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又唤了一遍。
刘耀文又回应,声音低喃,温柔,似最醉人的酒,迷醉了夏怡洋:“我在。”
夏怡洋一遍遍唤着他的名字,刘耀文一遍遍给予她回应。
太多太多的不舍不知该怎么说出口,只能用这种的方式来表达。
刘耀文一把抱起夏怡洋,不顾一路上众目睽睽,将她抱回房间。
夏怡洋将头埋在刘耀文胸前,不管外人的看法。
她此时只想就这么和刘耀文腻在一起,不管沧海桑田,时代变迁。
只要能在一起就好,在一起就好。
可这又是一个极端的奢望,从一开始就仿佛全世界都在阻止他们在一起。
好不容易偷来一点点相处的时光,必然会被破坏。
夏怡洋不懂,她别无所求,只想和刘耀文在一起而已,为什么就这么难。
刘耀文轻轻将夏怡洋放在床上,直起身,夏怡洋扯住他的袖子,哭得又红又肿的双眸闪着不舍。
俯下身,在夏怡洋红通通的鼻端落下一吻,刘耀文轻声说:“我不走。我去拧条热毛巾,给你擦把脸。”
夏怡洋摇了摇头,硬是将刘耀文扯坐下来,将脸埋入他怀里,好想就这么静静在一起,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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