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蒋南领着保镖匆忙赶到,刘耀文松了手,将护工丢给他。蒋南继续擒住护工的双手,让他无法动弹。
刘耀文冰冷的目光落在他脸上:“你想杀了肖晨?”话虽是疑问句,语气却十分肯定。
“是肖先生一直求我的,不信你们可以问他。”护工急急地说。
肖晨苍老的声音响起:“没错,是我求他的。他也是好心。”
“好心?肖前辈,你也活了几十年了,怎么还这么天真?杀人是犯法的,即使受人所托,也不可以。谁会冒着坐牢的风险,替你解脱?他是C国派来的,先用你作为诱饵引庄前辈到C国皇宫,再杀了你,嫁祸给我们,让庄前辈恨我们,从此与我们为敌,死心塌地为她们做事。”刘耀文短短一句话,道出了C国人的险恶用心。
夏怡洋惊愕:“那昨晚的事……”
“遮人耳目,我差点儿就上当了。”刘耀文有些自责,若不是庄遥的提醒,他就中计了。
一旦肖晨死了,依照庄纤的个性,一定会替他报仇。
到时她会成为C国人手上一把最锋利的刀,庄纤个性乖张又偏激,唯一能牵制她的肖晨如果死了,她会怎样发狂,可以想像得到。
听完刘耀文的分析,肖晨也愕然了。
其实,他一心求死。
任何一个人帮他解脱,他都感激涕零。
他没想那么多,也不管那么多。
他实在是太痛苦了,一分一秒都熬不下去了。
刘耀文凌厉的目光落在护工身上,语气森寒刺骨:“是你自己说,还是让我用刑?”
护工坚持自己的说法:“刘少,你不能冤枉我。我一开始是轩园的保镖,是庄前辈选我出来专门照顾肖先生的。我的资料很清白,不信刘少可以去查。我知道这么做不对,我没有权利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可是,我每天和肖先生呆在一起,知道他过得有多么痛苦,他一直在私底下哀求我。我还录了一段可以证明我清白的视频,不信我可以拿给你们看。”
“既然如此,你刚刚为什么要一直攻击怡洋和肖前辈?”刘耀文眸中的寒光渐重,化成尖锐的刀射向护工。
“刘少一进来就莫名其妙攻击我,我又不是你的对手,求生是人的本能,我只是想自保而已。”护工辩解着,听上去很委曲。
肖晨也在一旁帮腔:“没错,是我求了他很久的。刘耀文,你不要冤枉了他。而且,不管他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来杀我,我都万分感激。”
肖晨的话令人无奈又心酸,一个人究竟活得有多么痛苦才天天渴望着别人来杀他。甚至哀求身边任何一个人替他解脱。
夏怡洋低下头来,直视着肖晨的眼睛,声音有些哽咽:“肖前辈,你何必如此?庄前辈和遥姨都在想办法替你解蛊,她们是当今最好的解蛊圣手,她们一定会想到办法的,你为什么就不能等一等呢?”
“等?我已经等了几十年了,我活够了,活怕了,真的不想再过下一个几十年生不如死的日子。你们永远不会真正体会到我的感受。”肖晨苍老的声音里浓浓的无奈。
“前辈……”夏怡洋还想再劝一劝,肖晨突然提高音量说:“就算真的解了蛊又怎样?我身边已经没有亲人,我躺在床上几十年,早和社会脱了节。我不要你们帮我寻找什么秘方,解药,只要你们谁给我一刀,我就感激不尽。”
肖晨的态度十分坚决,夏怡洋感到很心酸,但她理解肖晨的感受。
异位而处,或许她也会做出和他一样的决定。
看看肖晨,再看看自己,夏怡洋突然感到幸福。
虽然她屡遭不幸,现在还中了蛊。
可她的身边有刘耀文,有妈妈,有这么多呵护她,帮助她的长辈。
她还能跑能跳,享受着刘耀文无微不至的疼爱。
肖晨什么都没有,自然连活着的信念都没了。
“前辈,就算你曾经哀求过他,帮你解脱,也不能改变他的本质。他的真实目的就是杀了你,引起庄前辈与轩园的仇恨。肖前辈,难道,你真的希望庄前辈为了你,与我们为敌。甚至制造出杀伤性极大的蛊毒,祸害人间吗?”刘耀文字字铿锵。
肖晨苦笑:“我连自己都管不了了,哪管那么多。”
“肖前辈,你是我见过最自私的人。”刘耀文说。
夏怡洋有些不忍,扯了扯刘耀文的衣服,要他不要再说了。
刘耀文浑身散发着冷厉的气息,继续说:“你们一直顾忌他的感受,不敢说,小心翼翼深怕伤了他脆弱的自尊心。而他呢?拿着你们对他的好,来伤害你们,还那么理所当然,自私自利。他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想法,只想着自己。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在整件事中,他并非全然无辜。如果他能摆正自己的位置,不痴心妄想,又怎么会有今日?”
“耀文……”
刘耀文的话太重了,夏怡洋急得不行,肖晨已经够可怜的了,他怎么还对他说这么重的话?
“有些人总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自怨自艾,看不到别人的付出和痛苦。只当自己是全世界最悲惨的人,真是井底之蛙。”刘耀文的话越来越重,越来越不留情。
不能有表情的肖晨就这么呆愣着,他如果不说话,别人是看不出他的情绪的。
“耀文,你先出去吧。”夏怡洋真的很不忍心,她想起了一句名言: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每个人都是以自我为中心的,看到的,感受到的都是自己的痛苦。
所以,肖晨没有错。
站在利己的角度上,他活得太痛苦了,想要寻求解脱没有错。
刘耀文催促保镖押着护工要出去,肖晨淡淡开口:“你说得对,我是自私。我无视别人的痛苦,别人的付出,我只考虑到我自己。但我真的错了吗?庄纤一直想要我活下去,她可曾想过我的感受。我不想活啊,我现在只想求死。我只想要一根香蕉,你们却给我一车苹果,还强迫我接受,这样就是所谓的好吗?”
“肖前辈……”夏怡洋听得眼眶发涩,这世间不是非黑即白。每个人的痛苦,别人能看到的只是表面,绝看不到内在。
“把他押走,派人保护肖前辈。”刘耀文强势下令,带走护工。
护工一直不死心在喊冤枉,夏怡洋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肖晨,只好先随刘耀文离开,让他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得知肖晨这边出了状况,庄遥和季洪全,以及楚楚匆匆赶来。
听夏怡洋简单陈述,庄遥眉头皱得死死的:“看来,C国那边是不会放姑姑回来了。”
庄遥一句话如同巨石,压在所有人心头,闷得透不过气来。
刘耀文的脸色沉冷,比所有人都揪心。
距离夏怡洋下次发作只剩下十多天了,如果C国人真的扣下庄纤,那就糟了。
可是,就算现在把庄纤带回来,她一心全扑在替肖晨解蛊上,根本不可能理会夏怡洋的身体。
越想越心惊,时间不等人。
唯今之计,还是先找到庄纤要紧。
现在C国和他已在不知不觉间形成水火,她们不仅害了夏怡洋,还抓走他的父母。
这样的仇恨已经无从化解,只能拼个你死我活。
庄遥突然站起来,所有人的心跟着一紧,纷纷抬头看她。
“我突然想起来了,我在父亲的日记里看到过,肖家曾有一味圣药,可以解百毒,对蛊也有一定的抵制作用,不知是真是假?”庄遥的话如同一道光,照进刘耀文和夏怡洋黑暗的心房,洒下希望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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