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遥转过身去,有些不忍直视夏怡洋的眼睛,她真是心太软了,简直不适合当医生,也当不了一个好医生。夏怡洋没有逼她,只是静静等待。
过了半晌,庄遥才说:“我只能再压制它两天。”
“谢谢遥姨,你已经尽力了,我非常感激。遥姨,你不要这么自责,好吗?不然,我会很难过的。是我打乱了你平静的生活。”对于生命里每一缕出现的阳光,她都十分感激。
“哎,你一直说我善良,你又何尝不是呢?放心吧,我不会放弃的。”庄遥眼中闪现一抹坚定的光,夏怡洋对这种目光并不陌生,在季洪全身上,她也常常看到。
那是医生的责任与使命,更是挑衅难关,攻克难题的兴奋之光。
“嗯,我相信你。”夏怡洋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给予庄遥全然的信任。
刘耀文提早回来,四处找不到夏怡洋,急得快疯了,最后找到庄遥的得力助手洪欣,才知道夏怡洋被庄遥带到了她的药房。
虽知庄遥在替夏怡洋解蛊,但他还是不放心。
走到外面就听到了她们的对话,一颗心不禁提到了嗓子眼儿里。
他还暗暗开心夏怡洋这几天没有发作,他期待着庄遥能找出解蛊之法,彻底解除夏怡洋身上的魔咒,让他们不再受制于人。
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忍的。
刘耀文敲了敲门,庄遥问:“谁?”
“遥姨,是我,刘耀文。”刘耀文的声音让夏怡洋吃了一惊,她现在这样子,他看了一定很担心。还有,她还没来不及哀求庄遥暂时不要告诉刘耀文她的情况。
“耀文,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由于给夏怡洋紧张试药,庄遥盘好的发丝微乱,垂下几缕在耳边飘荡,像极了她无助的心。
刘耀文没有给她们隐瞒的机会:“遥姨,是不是怡洋又出事了?”
“没有,没有,你放心,暂时没有出事。我只是在帮她试药而已。”庄遥从口袋里取出一块绣着精致花纹的手帕,拭了拭脸颊。
“遥姨,你们刚刚的对话,我都听到了,你就别再瞒着我了。”刘耀文直截了当挑破,让她们没有伪装的机会。
庄遥瞠目结舌,这小夫妻俩一个比一个精明,真是太伤她老人家的心了。
刘耀文长腿一迈,几个箭步来到夏怡洋身边,看着她苍白得近乎透明的小脸,他的心抽痛了起来。
“你怎么样了?”手指轻触她的脸颊,小心翼翼,仿佛夏怡洋是一尊易碎的陶瓷娃娃,但凡他稍用点力,她就会碎裂成片。
“有遥姨在,我不会有事的。”感知到生命越来越短暂,夏怡洋摒弃了羞涩,反握住刘耀文的手。
“耀文,你连我都不相信,我真是好伤心啊。”庄遥又拿出她孩子气的一面,刘耀文有种他正在欺负小孩子的错觉。
只能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遥姨,你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我不相信你,就不会把怡洋交给你了。只是,我想知道她的病情发展。”
“好吧。”庄遥摊了摊手,做出委曲状:“都怪我学艺不精,只能再压制怡洋体内的蛊虫两天了。”
“两天?”刘耀文吓了一大跳。
“你们好好谈谈吧,我饿了,得去吃点东西,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想办法。”庄遥自言自语说着,走出了药房,将独处的空间留给他们。
赶在刘耀文开口前,夏怡洋先说:“遥姨一定会尽心尽力想办法的,你别担心了。而且,蛊虫一开始苏醒,不会很痛的,我可以忍受。”
夏怡洋越是这么替他着急,刘耀文一颗心越是如同刀割。
此时太多的语言,只会让彼此更加伤心。
刘耀文转移话题:“想不想出去走走?”
夏怡洋微怔:“去哪?”
“跟我走就知道了。”刘耀文朝夏怡洋神秘一笑,打横一把抱起她,回到他们之前住的古色古香的房间里,取出夏怡洋的毛衣,羽绒服,雪地靴和毛线帽子,亲自帮她换衣服。
夏怡洋害羞万分,却不忍逆了刘耀文的心。
她的蛊快要压制不住了,她不知道自己往后余生还有多少时光。
如果照顾自己能让他减少一些自责和内疚,她愿意配合。
替夏怡洋穿戴完毕后,刘耀文再度抱起她往车库走去。
一路上人来人往,夏怡洋实在害羞,她提了几次自己可以走,刘耀文都不放手。
她只好像只驼鸟一样,将头埋入刘耀文的胸前,这样她就可以假装没人看见了。
刘耀文抱着她上了车,细心替她系好安全带,豪华的跑车平稳驶上公路。
天渐渐暗了,郊区的路上没有拥挤的车流,刘耀文一手开车,一手握着夏怡洋的柔荑。
如今只要在一起,他就想化成一条八爪鱼紧紧缠住她,半刻都不想与她分离。
刘耀文对自己越来越深的宠爱与不舍,让夏怡洋开心又悲伤。
开心的是,刘耀文和她一样,都是全心全意地付出。
纵然他从没对她说过那三个字,可他行动里已经展露无疑。
她能深切感受到他的爱,如果可以她愿意一直沉溺在他的宠爱里一生一世。
可是,现实的残酷提醒她。
刘耀文越爱她,有一天她不得不离开,他会越痛苦。
于是,她在这种纠结不安里煎熬着,痛并快乐着。
“冷吗?”感觉到夏怡洋手上传来的微凉,刘耀文眉头微蹙。
夏怡洋摇了摇头:“不冷。”
尽管她这么说,刘耀文还是调高了空调的温度,使车内更加暖和一些。
跑车一路驶向市区,在一家高档的私人会所停下,泊车小弟恭敬上前替刘耀文打开车门,刘耀文绕到另一头,牵着夏怡洋下车,随手将车钥匙抛给泊车小弟。
夏怡洋仍是不解刘耀文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只要跟他在一起,就算到天涯海角,她也愿意。
刘耀文牵着夏怡洋走出富丽堂皇的大厅,一名经理打扮的男人迎了上来,态度十分恭敬:“刘少,少夫人,里面请。”
刘耀文没有多言只淡淡应了声,经理在前面领路,乘坐电梯到了五楼。又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经理在一扇门口停下,笑容可掬,态度恭敬:“刘少,少夫人,到了。”
刘耀文挥了挥手,经理十分识趣,再度鞠躬,转身退下。
夏怡洋仍是满眼疑惑,看向刘耀文,他却微微一笑,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乖,闭上眼睛,我没说睁开之前,不能睁开。”
“刘耀文,你在搞什么鬼啊?这么神秘?”话虽这么说,夏怡洋还是依照刘耀文的指示,闭上眼睛。
见她闭得严严实实,没有偷看的迹象,刘耀文才推开门。
领着她,小心翼翼来到房间里。
夏怡洋十分好奇,心痒难耐,刘耀文不是个浪漫的人,他从没有给她制造过惊喜。
今天这么安排,会是怎样一个大惊喜呢?
想着,夏怡洋一颗心怦怦直跳。
“好了,睁开眼睛吧。”刘耀文含笑的声音吹在耳边,夏怡洋感觉浑身一阵酥麻。
终于,缓缓睁开了眼,不禁惊喜地咧开大大的笑容:“好漂亮啊。”
这间房间布置成一个童话世界,里面摆满了她喜欢的各种卡通毛绒玩具和洋娃娃。
她小时候一直梦想着有一天,能住进这样的童话屋,像个小公主一般无忧无虑。她的世界里没有风霜,只有和煦的阳光和满屋漂亮的玩具,以及大人对她的宠溺。
“刘耀文,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夏怡洋声音有些哽咽地问,视线里是满满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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