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书恩一脸茫然望向贺娜:“我为什么要跟他走?他是谁?我根本就不认识他。”白书恩的话让刘淅涛刚要抬起来的头又垂了下去,如果地上有个洞,他一定会毫不犹豫钻进去。
“来人,把刘淅涛扶起来,让白小姐好好的,仔细看看。”贺娜一声令下,两名侍卫一左一右将瘫在地上的刘淅涛架了起来。
虽然他极力反抗,但身体虚弱的他怎么抵得过两名孔武有力的侍卫。
很快,刘淅涛连垂下头,回避白书恩视线都成了一种奢望。
侍卫固定住他的头,彻底执行贺娜的命令让白书恩可以“好好的,仔细看看他”。
刘淅涛倍感屈辱,却反抗不得。眼底涌现了丝丝恨意,看得林微心痛如绞:“皇姐,你别逼他们了,好不好?求求你。”
“小微,你别再说了,你不敢做的,我都替你做了。你就乖乖看着吧,你说希望白书恩跟他好好过日子,你不能单方面这么想啊,总要让白书恩自己愿意才行吧。否则,你这样跟你自己要求他有什么分别?不是制造另一对怨偶?”贺娜的话字字在理,怼得林微无话可说。
“可是,白书恩,她……”贺娜喝止了林微未出口的话。
“你越来越不将我这个皇姐放在眼里了。”
“不敢。”林微忙垂下头,不敢再跟贺娜顶嘴了。
贺娜虽疼她,却也是王者,有自己傲气,有些事不容人反抗。
林微的服软让贺娜怒气稍稍消了一点点,抬头挺胸,微扬下颌,她是高高在上的王者,是掌握他们生死的主宰。
“白书恩,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愿不愿意离开这里,跟他一起回家?”贺娜刻意咬重了“回家”这两个音,白书恩身子明显一抖。
脸上出现了惊慌:“我又不认识他,我为什么要跟他回家?女皇陛下,你要赶我走吗?”
“不,你愿意留下来,我很欢迎。只是,我的妹妹,她说她欠你,她想许你一个心愿吧。这样吧,她的心愿,我替她允诺你了。你说吧,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贺娜一脸正气的样子,令人不禁对她生出几分敬畏之意。
白书恩坐在轮椅上,不方便对她行礼,却尽可能地微微欠了欠身。满脸感激,语气真诚地说:“女皇陛下,感谢你的收留,让我有了一个栖身之所。虽然我很想找回记忆,找回我的过去,想知道我是到底是怎样的人,在这世上还有没有亲人。但是,我知道这些都是不能要求的。女皇陛下,我唯一的心愿就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白书恩说得无比真诚,刘淅涛的心被一个个巨大的谜团压得喘不过气来。
书恩为什么要说是贺娜救了她?她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贺娜欣慰地点点头:“你有这份心,我很高兴。相见即是有缘,救你只是举手之劳,不必挂齿。白书恩,你想清楚了,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得到我的允诺,一旦你放弃了,就再没有机会了。而且,你现在失了忆,你对过去一无所知。或许,哪天你就后悔了。”
半是忠告,半是提醒。
白书恩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是恬静的笑容:“我能活下来,真是多亏了陛下相救。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我始终欠陛下一份大恩。我不知道二公主为什么欠了我的,如果可以的话,就请二公主给我讲讲过去的事。可以吗?”
白书恩真诚看向林微,她的目光清澈,恬静,如同一幅静止的画,让人看了就觉得心旷神怡。
这就是二十几年前的白书恩,美丽,善良,热心。
没想到二十几年后,还能看到她这么清澈的目光,林微眼眶不禁湿润了,轻轻唤了句:“书恩姐……”
“二公主殿下,你真的认识我?那你一定知道我的过去,对不对?你能不能跟我说说,我是做什么的?家住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我的亲人他们还好吗?”白书恩恬静的眸光涌现激动的波纹,眼底的渴望那样浓。
林微不知道贺娜对白书恩做了些什么,她才会变成二十几年前的样子?
她现在的问题,她该怎么回答?
垂眸思索了一会儿,林微终于下定了决心。
不管白书恩会怎么恨她,她都要对她说出真相。
这不仅仅是她白书恩的要求,也是她欠她的。
想想昔日的一切,白书恩对她是真心的好。
虽然她顶替了真正的林微,白书恩对她的好,或许不是对她本人的,但她感受到了,她接受了,就应该感激。
“书恩姐,你出生在F国,是F国十大家族之一白家的独女,白氏二老的掌上明珠……”林微缓缓开口,讲述起白书恩的身世。
林微一直说得小心翼翼,并用余光偷瞄贺娜,唯恐她会生气。
然而,并没有。
自始至终,贺娜就像一个隐形人,只静静喝着茶,并没有打断她的讲述,也没有插一句话。仿佛要让她把事情完完整整说一遍,这样的体谅与包容是林微感激的。
但她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依照姐姐的强势,她不可能让她把这些全告诉白书恩。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林微说了整整五个小时,才将白书恩的平生说了个大概。
她没有刻意美化自己,她说得很客观,也相当真实。
就纯然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上,不掺杂任何私人感情。
整个人过程中,白书恩很平静。
除了偶尔敛眉,咬唇,似在脑海里捕捉一闪而逝的画面,她安静得不像个当事人。甚至比林微这个讲述者,还要淡定。
寝宫里最激动的人莫过于刘淅涛了,随着林微讲述,时而懊悔,自责,悲伤,痛苦,愤怒……
“小微,你喝口水吧。”当林微差不多将白书恩一生的事迹讲完时,贺娜体贴拿着水杯,递到她唇边。
此时的林微确实讲得口干舌燥,冲贺娜朝去感激的目光,低下头喝了口水。
当她要继续讲时,突然满脸痛苦,口吐鲜血。
林微紧紧掐住自己的脖子,不可思议瞪着贺娜,猩红的血液不断从嘴角涌出来:“皇姐……你……为……什么……”
“为什么?像你刚刚说的,里面那个不择手段,破坏人家庭,害别人妻离子散的恶毒女人不是罪该万死吗?”贺娜反问,任由玻璃杯自手中滑落,在地上成了飞溅的碎片。
洒在地上的水,竟然冒起一股浓烟,“滋滋”作响。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贺娜亲手毒死了自己的妹妹?
不,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贺娜没有看林微一眼,而是走向白书恩,雍容华贵的脸上一片平静:“你对我这样的处置还满意吗?”
“我……”白书恩瞠目结舌,她都还未自林微的讲述里回过神来,贺娜就擅自处置了她。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不满意吗?那我把她丢出去,让她暴尸荒野怎么样?”贺娜用无比轻柔的口吻说着极端残忍的话。
白书恩吓得面无人色,唇嗫嚅了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额头的冷汗一颗颗滑下,在下巴处汇聚,再重重落在她手背上:“不……她罪不至死,你怎么能这么草率就杀了她?”
“不,她自责很久了,她认为自己罪该万死。我只是成全了她,也是成全你。”贺娜声音突变,有种沙沙的感觉,听着不刺耳,可也不舒服。
“我没有……”白书恩猛摇头,陷入极端的恐惧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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