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刘耀文毫不畏惧伸来的手,庄纤眼中掠过一抹赞赏。她伸出宛如枯枝的手搭上刘耀文的脉门,微阖着眼,仔细替他诊脉。
这下子刘耀文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他甚至怀疑庄纤的最终目标是自己,而不是夏怡洋,更非庄遥和阮佩如。
可她既然能悄无声息从药庄掳走这么多人,为什么不直接带走他,而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蒋南见庄纤表情专注得甚至有些沉醉,手再度按向腰际,欲拔出枪来,对准这个邪恶又诡异的老太太。
然,他只是心念闪过,还没有付诸行动。庄纤便沉声开口:“小伙子,不要自作聪明,否则害人害己。”
蒋南又是心下一阵颤动,感觉一阵阴风拂过,寒气从脚底板爬了上来,流蹿至他周身四肢百骸。
他对敌无数,多少次刀口舔血,命险一线。然,从没有未战先怕的先例。
这个看似平凡的老太太打破了他的心理防线,那份恐惧是对未来事物的敬畏。
刘耀文斜睨了蒋南一眼,再度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
过了不知多久,庄纤才睁开微阖的眼,里面流淌着晶亮的光芒。那不应该属于一个年逾花甲的老太太,更像一只蛰伏在暗处的猎豹,终于等到了自己的猎物。
这种目光很直接,令人不适。
“很好,你比我想像的还要有毅力。”庄纤松开了手,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蒋南听不懂,刘耀文却明白她的潜台词。
她果然是看中了自己体内的情人蛊。
刘耀文毫无惧意,一颗心反而充满了喜悦。
只要能救出夏怡洋和庄遥她们,他可以成为交换对象。
收敛起眼神贪婪的庄纤,表情更加严肃:“少在我面前耍花样,不然,我要她们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刘耀文沉默,蒋南实在按捺不住问。
“你太聒噪了。”庄纤手一挥,一股粉沫飘向蒋南。
蒋南反应很快,急步往后退,同时抽出口罩按住自己的口鼻。
庄纤站在原地,唇角上扬,似在嘲笑蒋南的不自量力。
尽管蒋南动作已经相当快了,可他还是没有逃过庄纤的算暗。
整个人软软瘫在地上,意志仍然清醒,却动弹不得。
这样的恐惧比任何酷刑都有效,一寸寸瓦解了人的心防。
哪怕一直不在乎性命的蒋南都不由自主,升起巨大的恐惧。
“前辈,请你放过他。他也是对我忠心耿耿,才会一直冒犯你。”刘耀文替蒋南求情。
庄纤轻扯嘴角,似笑非笑,连同皱纹都抖了抖,十分吓人:“我不是个嗜血魔头,不会轻易开杀戒。只是,他太吵了,先让他闭上嘴巴,以免妨碍我们谈事情。”
听庄纤这么一说,刘耀文纵然仍满心惊疑,却不敢再置疑庄纤的话。
现在他谁都没见着,更不知道她们是生是死。除了顺从,他没有其它选择。
“前辈有话请讲。”刘耀文对庄纤十分恭顺有礼。
“小伙子,你的个性和经历,我多少了解一点。我平生不拘小节,最讨厌那套虚假的客套。你不必故作谦虚,这根本不是你的本性。”庄纤快人快语,直接戳穿了刘耀文的伪装。
刘耀文淡淡点点头,开门见山:“我想见庄遥,夏怡洋和阮佩如。”
“小子,人不要太贪心了,当心什么都得不到。”庄纤淡淡警告了句。
“是前辈要我大胆说出心里话,我只是不隐藏而已。”刘耀文反将庄纤一军,庄纤一怔,随即笑开。
“很好,你很会现学现用。不错,不错。”庄纤似乎心情不错,对刘耀文也十分欣赏。
只是,刘耀文半点不敢掉以轻心。
庄纤是个怎样的人,他毫不了解。
他要更加细心才是,事关三条人命,半点马虎不得。
“你在担心我欺骗你?”对于猜测刘耀文的心意,庄纤用了一个疑问句,不似对付蒋南时那般肯定。
不过,她是个喜欢挑战的人。越是难以攻克的课题,她越有兴趣,不管是针对病,蛊,或人都一样。
“是的。”有了蒋南的前车之鉴,刘耀文决定坦白。
“你倒是坦白。”庄纤双手别在身后,背微驼,配上满头银丝,她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太太,却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炼蛊高手。
“在前辈面前隐瞒只是搬门弄斧。”刘耀文不是给她戴高帽,而是蒋南的教训就在眼前,他不想自作聪明,激怒她。
而且,他发现庄纤阴晴不定,不能以普通人的个性来论。
庄纤满意点点头:“很好,算你小子识相。”
“前辈,这下子我们可以去见她们了吗?”刘耀文巧妙用了“我们”两个字,在心理上降低庄纤的防线,让她感觉他是和她站在同一阵营的。
庄纤微微蹙眉,感觉似乎哪里不对劲,一时间却又找不到。
索性算了,几十年了,她的洞穴里难得这么热闹。除了一个让她闹心的庄遥,其他人都还好。
“走。”庄纤竟然十分豪迈,说着就转身拐入一个洞口。
那里刘耀文和蒋南都找过了,就是一个凹陷处,没有发现任何机关。可庄纤一进去,就仿佛有了一条通道,她的身影很快没入其中,消失不见。
刘耀文不敢迟疑忙跟上,这里果然有条通道。
庄纤在面前领路,刘耀文默默跟着,并暗暗记下路径。
庄纤明明没有回头却仿佛背后长了双眼睛:“别白费心机了,这里除了我,没人可以闯进来。硬闯的后果,你承受不起。”
感觉庄纤在带着他绕圈,这通道有很多分岔路,一不小心就会迷路。
但刘耀文更怕的是庄纤的警告,她是个狂人,不屑于威胁那一套。所以,她说的话十有八九是真的。
她在这呆了几十年,弄个机关,装上炸药什么的,不是难事。
走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庄纤带刘耀文来到她住的石室。
“你到床上去。”庄纤命令着。
看着这里原始的一切,刘耀文眉头深锁,长年住在这种阴冷潮湿的地方,庄纤的身体还这么好,可见她医术高超,养生有道。
“怎么?嫌我这里脏?”庄纤挖苦着,动作却没有停。
从墙壁的暗格里,拿出一个看上去颇有些年头的医药箱,将其放在桌子上,打开,掏出一包银针,爱若珍宝地抚了抚。
突然,抽出最长的一根,在油灯下烧了烧,消消毒。
见刘耀文还忤在原地,庄纤面露不悦:“你还忤在那做什么?不想见夏怡洋了吗?”
“前辈,你起码得告诉我,你想做什么吧?”刘耀文跟她谈条件。
庄纤开始不耐烦,催促着:“让你上去就上去,那么多废话做什么?放心,你是我见过唯一不受情人蛊控制的病人,你对我还有研究价值。我暂时不要会了你的命。”
这样安慰的话透露了另一个更凶残的信息,一旦他没了利用的价值,庄纤就会要了他的命。
此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刘耀文顺从地爬上了石床,对于有轻度洁癖的他而言躺在一堆稻草上,实在不是件舒服的事。
可为了能见点见到夏怡洋,他不得不克服。
见刘耀文乖乖就范,庄纤露出欣慰的笑。
满脸皱纹横生,一双眼睛犀利又精明,一点都和蔼,更谈不上慈爱,给人十分不适的阴沉感。
如果不是非常时期,刘耀文真想大喝一声,让她不要再笑了。
庄纤一步步走向刘耀文,看着他健实的胸膛,眼中的精芒更盛,命令道:“把衣服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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