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怡洋焦虑的目光在庄遥身上来回巡视着,声音发紧:“遥姨,你没事吧?”这药应该是被改良过的,庄遥只觉得身上的力气完全被抽空,连同肢体都麻木了。
她不想让夏怡洋过分担心,牵动嘴角扯出淡淡的笑:“暂时死不了,你放心吧。”
庄遥的话惊痛了夏怡洋的心,将庄遥放下,跑到庄纤跟前,朝她深深鞠了一躬:“前辈,求您,别这么对遥姨。如果她说什么惹您不开心的话,我替她向您道歉。前辈,您给遥姨解药吧。”
“怡洋,别求她。她就是个卑鄙无耻的人,求这种人,掉身价。”庄遥已经虚弱得连手都抬不起来了,可她仍十分嘴硬。
庄纤倒是淡然,从她皱纹生横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不理会夏怡洋的苦苦哀求,转身就要走。
别看庄纤年纪大了,她走起路来又快又急,夏怡洋竟追不上。
情急之下,夏怡洋怕石门降下来,整个人往前扑,倒在地上抱住了她的腿:“前辈,求求您,放了遥姨吧。她是有口无心的,如果有什么误会,您可以解释啊。”
“没有误会,我就是她口中的女魔头,没有人性,更不会有悲悯之心。在我眼里只有医学,只有不停地进步,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庄纤说着,可从她过分平静的面容上来看,实在很难将其与“疯狂”两个字联系到一起。
“放手。”庄纤低头看了眼匍匐在地,抓着她腿的夏怡洋。
“前辈,您不能这么对待遥姨,她是……”夏怡洋话还没说完,庄遥冷冷斥责。
“夏怡洋,我的事不需要你管。你要是敢再为我向她求半句情,别说认识我!”庄遥十分虚弱,却拼尽全力嘶吼。
夏怡洋浑身一颤,转过头对上庄遥噬人的目光。
正当夏怡洋犹豫不决之际,庄纤颇具深意看了她一眼:“小丫头,你都自身难保了,还处处为别人求情?省省力气吧。”
“可是,前辈……”夏怡洋还想求情,她不知道这药的危害。可见庄遥这个样子,必然是十分难受的。
突然,一直要走的庄纤改变了主意,给了她一个机会。
缓缓蹲下身,直视着趴在地上夏怡洋的眼睛:“我可以给她解药,只要你能劝她把东西交出来。”
“呸,做梦!”一旁动弹不得的庄遥,怒气极重。
“夏怡洋,我说话一向算话。如果你继续求她,就当没有认识过我。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领情的。”庄遥拼尽最后一口气吼道,接着,头一歪晕了过去。
夏怡洋忙往庄遥的方向爬,泪在眼眶中打转:“遥姨,遥姨,你醒醒啊,你怎么了?遥姨。”
阮佩如也在一旁唤着,只是,中了药的庄遥怎么都叫不醒。
庄纤轻叹一口气说:“别叫了,现在任你们喊破了喉咙,她也醒不过来。这药效能持续六个小时。”
“前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不管怎么说,遥姨都是你的亲人啊。”此时庄遥昏迷不醒,夏怡洋才敢这么说。
“亲人?呵呵……她有把我当亲人吗?如果她有本事,肯定会扒了我的皮,抽了我的筋,把我挫骨扬灰。”说这话的时候,阮佩如脸上没有半分表情,看不出愤怒,而是十分平静在陈述一件事实。
夏怡洋一手撑地,缓缓站了起来:“前辈,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如果有,你一定要说出来啊,不然,遥姨会一直误会你的。”
“你不觉得我很可怕吗?像个怪物一样。”庄纤问,眼底有星辰碎光掠过。
夏怡洋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自己的感觉对不对,就是觉得前辈不像遥姨说的那么十恶不赦。如果你真是遥姨说的样子,你早就对她下手了,不会等到今天。”
“你倒是会说话,以为这样说,我就会放过你吗?”庄纤故意问。
“我没有说谎,是心里话,哪怕听上去像谎言,我也要说。我真的觉得你不是遥姨口中那样不堪的人,或许,你做错过一些事,但我相信那不是你的本意。”夏怡洋十分笃定。
她真的不是在刻意讨好庄纤,她只是说出了自己真实的感受。
“好,那你倒是说说,在你心里我是怎样的人?”庄纤仿佛来了兴致,就这么静静站着,用一双古井般的眼睛看着夏怡洋。
阮佩如满脸担忧,她好怕夏怡洋不小心说错话,激怒了这个女魔头。
庄遥是庄家人,与她一脉至亲,她又怎么会不了解她的所做所为呢?
哎,怡洋这孩子真是冲动又善良。
只是,她不知道世间万物,最难揣测的就是人心。
不是每个人都有良心的,多的为了利益,不择手段,不惜杀戮的狂徒。
“怡洋,你别说了。”阮佩如喝斥了夏怡洋一句,转而哀求庄纤:“前辈,她年纪还小,什么都不懂,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她确实年纪不大,却比你们看得透彻。真正的智慧与年纪无关,与心性有关。”庄纤淡淡睨了阮佩如一眼:“世人大多贪生怕死,她愿意以自身来交换你们,单这份勇气就难能可贵。”
没想到庄纤居然表扬起了夏怡洋,阮佩如不知是惊还是喜。
但她知道自己十几年来,没能好好照顾夏怡洋,让她受了许多苦。
这一次无论如何,她都要保住她的性命。
“是,怡洋是个好孩子,同时她也受尽了人间磨难。前辈,求求你,你放了庄遥和怡洋吧,我给你当标本,让你做实验。我有多年的中蛊经历,发作起来,生不如死。前辈,我愿意配合你,不管你想做什么?”阮佩如和夏怡洋争。
夏怡洋大惊:“妈妈,你怎么可以……”
“怡洋,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妈妈,就听我一次。不然,我就不认你这个女儿。”阮佩如的决心不比夏怡洋少,只要能救她,哪怕要她的命,她也心甘情愿。
“你们倒是母女深情啊,都争着愿意替对方去死。可是,你们好像忘了我的存在了。在这里没人能决定你们的生死,只有我可以。”人命在庄纤嘴里仿佛如同实验的小白鼠,唯一的价值就是供她研究。
庄纤此话让夏怡洋和阮佩如停止了争论,双双看向她。
庄纤转身又要走,夏怡洋再度唤住她:“前辈,遥姨她……”
“她死不了,只不过会沉睡一阵子。”庄纤好心回答。
听到这样的答案,夏怡洋高悬的一颗心才放下。
“前辈,你真的不能放了遥姨吗?”夏怡洋不甘心又试探性地问。
庄纤不问反答:“你觉得呢?你会放过一个随时随地想要你命的人吗?”
“我会。”夏怡洋答得无比干脆。
庄纤挑了挑眉,讥笑道:“你真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圣母了。”
“前辈又何尝不是呢?如果你真想杀遥姨,你不会给她软香散,而会直接给她下毒药,或是蛊。你给她下这种不痛不痒的麻醉药,只证明了一点,前辈,你只想教训一下遥姨,并不想真的伤害她。”夏怡洋美目直视着庄纤,字字铿锵。
庄纤明显怔忡了一瞬,旋即继续说:“小丫头片子,别用你的想法来揣测我。我可是杀人不眨人的女魔头,留下庄遥,不是因为亲情,而是她手上有我想要的东西。”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否认。恰恰更加证明了她的好心,没有哪个魔头会自称魔头,一再否认自己做过的好事,要别人恨她。
“前辈,你真的想要遥姨手上的秘籍吗?不是有其他目的?”夏怡洋直视着庄纤古井般的眼睛,问得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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