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刘耀文拖着疲惫身躯回到酒店。用门卡开了门,手放在感应器上开了灯,边走边扯掉领带,脱下外套。
突然,手上的动作一顿时,他闻到一股不属于这里的气息。
念头划过脑海,刘耀文没有任何迟疑,匆匆往门的方向走去。
一道人影从另一头蹿出来,比他更快一步挡住了门。
“深更半夜了,你才回来不睡觉又要出去啊?”小桃身上穿着酒店的白色浴袍,长发披散下来,嗲声嗲气地问。
刘耀文满目嫌恶,如同看到一只臭虫。
小桃毫不在意刘耀文对她的态度,仍是满脸堆笑,眼中渴望的精光亮得令人无法忽略。
这些日子刘耀文现在四处奔波,成天在空中飞,又怕有一个固定的居所会被夏怡洋找到。于是,他选择住酒店。
而小桃的围追堵截令他烦不胜烦,这样的戏码不知上演了多少回了。
小桃就像块狗皮膏药一般,他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
她甚至恬不知耻洗白白爬上他的床,像今天这样潜入他的房间,穿他的浴袍更是家常便饭。
“滚。”刘耀文从牙齿缝里蹦出一个字,小桃仍是满脸笑容。
用撒娇般的口吻说:“别这么无情嘛,现在深更半夜又天寒地冻,你要人家一个女孩子上哪去嘛?反正,你这床够大,分一半给我呗。”
刘耀文坐在沙发上,面沉如霜,冷眼看着她的表演。
小桃用自以为十分妩媚的姿势走向刘耀文,她伸手想抚上刘耀文冷酷俊逸的脸庞。刘耀文先一步,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折。
只听“咔嚓”一声,小桃的手脱臼了。
可她并不似一般女孩子那样惊恐万状,呼天抢地。只是,痛得脸色一白,唇角的笑容甚至没有消失:“你还是这么无情。”
“别让我再看到你。”刘耀文冷冷地说,黑眸渐渐涌上杀气。
小桃半分都不怕,自己将脱臼的地方重新接回去。一撩头发,笑得妩媚风情:“刘耀文,你还是早点认命吧,你是摆脱不了我的。”
跟这种人刘耀文懒得多废唇舌,在她的世界唯我独尊,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她就像个任性又无赖的小孩,看上了某件玩具就一定要得到。
面对小桃的挑衅,刘耀文真的有种无力感。
她打不走,骂不跑,没脸没皮,甚至受了伤也不哼一声。
更重要的是她有恃无恐,他们现在性命相连,他不敢杀她。
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是他遇到过最恶心却又甩不开的牛皮糖。
刘耀文咬了咬牙,抓起外套往外走。
小桃这次没有拦他,而是淡淡地说:“刘耀文,你真打算一辈子成为贺峻霖的生钱机器吗?”
高大的背影一顿,刘耀文没有转身,而是冷冷地问:“你敢背叛他吗?”
“事在人为,识时务者为俊杰。当时的情况,我不得不屈服于他。”小桃的话模棱两可,可进可退,说得极有艺术。
“你不是中了他的生死蛊了吗?”刘耀文早知小桃不是安分的属下,她就是一条有着狐狸思想的毒蛇。
她很懂得审时度势,能屈能伸,舍得下面子,甚至可以拿命去拼。
这样的女人十分可怕,成为她的对手几乎没有胜算。
尤其在他还不能取她性命的情况下,刘耀文感觉比被毒蛇缠上还恐怖。
小桃表情一僵,身子不自觉颤抖了一下,蹲下身,拿起浴袍重新穿上,慢悠悠系上衣带:“对,我就是中了生死蛊,才不得不对他摇尾乞怜。但我不会一辈子屈服在某个人手下。”
“刘耀文,其实,我们同病相怜,更应该一致对外。”小桃一改刚刚轻佻的态度,声音无比严肃。
“我不跟毒蛇合作。”刘耀文断然拒绝。
小桃不气也不恼,在沙发上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双手捧着,喝了几个口,呵出一口热气才说:“不跟我合作,你一个人永远对付不了贺峻霖。更别想他会履行承诺替夏怡洋排除蛊尸。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排除蛊尸是一件十分耗费精元的事。比他炼蛊还要难上百倍千倍,而且,一个弄不好,他可能会蛊尸毒反噬。你觉得他会为你冒这种险吗?”
被小桃这么一说,刘耀文感觉自己的信心正一点点坍塌中。
其实,他一开始就不相信贺峻霖。
一个连亲生母亲都算计的人,必然冷血残忍。
他连亲情都不顾,只在乎名利和地位。
但他不得不救阮佩如,她是怡洋的妈妈。一旦她有个三长两短,怡洋必会痛苦一生。
可是,小桃本质上和贺峻霖是同一类人。
甚至比贺峻霖更歹毒,阴险,她的话怎么能信?
刘耀文久久没有开口,小桃接着说:“我知道你对我同样没有信任,而且,你恨我对你下了情人蛊。可是,刘耀文,凡事都是两面性,你先中了情人蛊现在看来是因祸得福。否则,贺峻霖一定也会给你下生死蛊的。这是他改良后的生死蛊,他可以操控中蛊者的生死,自己却不必牵扯其中。一旦你中了这种蛊,你必得一辈子听命于他,再无出头之日。”
“你为什么会中生死蛊?” 刘耀文问。
关于蛊,他至今一知半解。
小桃又喝了几口热水才给刘耀文科普:“百虫之王称为蛊,情人蛊又是百蛊之王,生死蛊并不比它强,所以,中了情人蛊就对生死蛊免疫了。”
“那你……”刘耀文疑惑吐出两个字,停顿住。
这次小桃很自觉地解释:“我是炼蛊者,不是中蛊者。我体内没有情人蛊,情人蛊只听从我的命令。”
一番绕口令般的解释,刘耀文听懂了。
“刘耀文,你没有选择,因为贺峻霖太强大了,你根本撼动不了他。只有我们同心协力,才有一线生机。我知道你不信任我,可你就相信贺峻霖吗?贺峻霖现在是C国的王,他拥有的权势是我所无法比拟的,对你而言,制衡我,比制衡他要容易得多,不是吗?”小桃利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开始游说刘耀文跟自己合作。
刘耀文终于缓缓转身看着她,小桃适时抬起头,对刘耀文璨然一笑。
笑容干净明媚,宛如纯真无瑕的孩子。
……
妈妈的病一天天好起来,刘耀文却没有一点消息。
夏怡洋知道刘耀文一定是因为她和她妈妈身上的蛊才会被贺峻霖胁迫的,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贺峻霖会不会为难他,折磨他?
夏怡洋一颗心悬在半空,无处着落。
阮佩如拍了拍夏怡洋的手,她才如梦初醒般问:“妈妈,你是不是想喝水?”
幽幽叹了口气,阮佩如说:“怡洋,别担心,相信好人会有好报的。”
“嗯。”夏怡洋胡乱点着头,努力绽出笑容,不让妈妈替自己担心。
见她这个样子,阮佩如真是心酸又心疼。
都是她不好,从小就抛弃了她,害她一个人在家受尽欺凌,她还将所有错都怪罪到她身上。
如今她没有帮上她任何忙,还害得她心爱的男人替她去冒险,历经生死。
都说,上辈子欠了债,今生才来做母女。
她的女儿是来报恩的,她却是讨债的。
“怡洋,你出来一下。”楚楚在门口轻唤,打散了一室沉默的悲伤。
夏怡洋对阮佩如说:“妈妈,我出去看一下。”
阮佩如慈爱笑笑:“去吧。”
夏怡洋出了病房,关上门才问:“楚姨,找我什么事?”
楚楚满脸迟疑,看了夏怡洋好几眼才说:“耀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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