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怡洋用尽一切方法想出来,却都没有成功。直到天亮,蒋南替她开了门。
夏怡洋满脸惊恐,紧紧抓着蒋南的手:“我妈妈怎么样了?”
蒋南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刚从外面回来,就听到少夫人你在呼救。”
心中的不安越扩越大,夏怡洋不顾一切往阮佩如所在的病房奔去。
一把推开门,却见庄遥和季洪全倒在地上,昏迷不醒。阮佩如的病床血迹斑斑,她妈妈却不见了。
夏怡洋惊恐万状,脑子空白了三秒才蹲下身来,摇晃着庄遥:“遥姨,遥姨,你醒醒,快醒醒……”
摇不醒庄遥,夏怡洋改摇季洪全:“季叔,季叔,你快醒醒,醒醒……”
季洪全捂着后脑勺,缓缓醒来,短暂的迷茫后,目光落在病床上:“阮佩如呢?”
夏怡洋泪如雨下,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知道……”
“季叔,你们怎么会昏倒的?”夏怡洋极力保持着镇定,心中有个可怕的念头闪过,但她不愿意相信。
季洪全缓缓从地上爬起来,想起了一切,惊呼道:“是耀文……耀文……”
惊呼转成浓浓不可思议,他想不明白刘耀文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昨晚打昏他们的明明是刘耀文,阮佩如应该是被他带走了。
太多太多的疑惑堆砌心头,堵在心间。
此时,庄遥也幽幽醒来,发出痛苦的闷哼,季洪全忙将她扶了起来,急问:“庄遥,你没事吧?”
庄遥仍有些迟钝,感觉像做了一场噩梦,她脖子后面好疼,脑子浑浑沌沌的不够清晰。
突然,庄遥抓住了季洪全的手,惊声问:“是耀文吗?”
季洪全满脸凝重点点头,庄遥脸色白了白,摇摇晃晃走了两步,喃喃自语:“耀文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应该是和贺峻霖做了某种交易,他想救阮佩如。”季洪全结合对刘耀文的了解,做出推论。
“耀文真傻,贺峻霖的话怎么能信?还有,就算他和贺峻霖做了什么交易也应该告诉我们一声。而不是把我们打晕,悄悄带走阮佩如,这不像耀文的风格。”庄遥提出置疑。
季洪全补充:“我也不相信这是耀文干的,可我们最后都见过耀文,是他打晕了我们,带走阮佩如。”
庄遥沉默了,事实确实如此。
虽然不愿意相信,却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释。
呆若木鸡的夏怡洋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他要带我妈妈去哪里?”
夏怡洋的疑问也是庄遥和季洪全的疑问,这一切太诡异了,一点不附和刘耀文的作风。
他是不是有什么苦衷?还是他被人胁迫?
太多太多的疑惑悬在心头,其中最伤心悲痛的莫过于夏怡洋。
阮佩如是她的亲人,刘耀文是她的爱人,他们双双离奇失踪,这叫她如何是好?
见夏怡洋的情况不对,庄遥忙上前拉着她的手,安慰道:“怡洋,别想太多了,你和耀文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他是怎样一个人,你比谁都了解。他会这么做,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他一定不会伤害你妈妈的。”
面对这样诡异的情形,夏怡洋一颗心好乱好乱,不知该相信谁才好?
但她知道刘耀文是不会害她妈妈的,他一定有苦衷。
可他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而要这么偷偷摸摸?甚至打晕了庄遥和季洪全。
他们可是他最敬重的长辈啊,这几个月来,他们一直呕心沥血帮助他们。还几度陷入危险,刘耀文到底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要这么对待他们?
“好了,怡洋,折腾了这么久,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现在我们都很乱,都需要冷静理一理。”庄遥劝着夏怡洋,她是他们当中最震撼的一个,也是受伤最深的一个。
夏怡洋抬起头,望向庄遥琉璃般的眸子里荡起层层迷雾。
季洪全也加入劝说:“你遥姨说得对,怡洋,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先保重自己的身体。我们都相信耀文的为人,他带走你妈妈,一定是为了救她。”
夏怡洋无意识地点点头,面无表情,如同上了发条的傀儡,目光都没有焦距。
……
郊区别墅。
刘耀文的如期而至,贺峻霖嘴角上扬,勾出得意的笑。
朝刘耀文伸出手:“欢迎加入我们,我的财政大臣。”
刘耀文没有伸手,贺峻霖也不觉得尴尬,慢慢收回了手,桃花眼往上轻挑:“累了吧?先到里面休息一下吧。”
“你答应过要救她。”刘耀文冷冷地提醒。
贺峻霖笑容满面:“当然,我一向最讲信用。只要你不动歪脑筋,我绝不为难她。”
贺峻霖大手一挥,两名侍卫悄无声息出现,走向刘耀文的车,将阮佩如带了出来。
此时的阮佩如神智清醒,然,浑身是血,她虚弱得说不出话来。
眼里一直噙着一抹反对,直直望着刘耀文。
她反对刘耀文跟贺峻霖合作,跟了贺峻霖十几年,她才了解他的为人。
他看似正人君子,却随时翻脸无情。
贺峻霖就是一条毒蛇,看似无害,一旦咬人必毙命。
看懂了阮佩如眼睛里的含意,刘耀文微微侧过身,不去看她的眼睛。
事到如今,他走出第一步,就没有回头的余地。
刘耀文静静看着贺峻霖,执意要他马上履行承诺。
贺峻霖耸了耸肩,从口袋里抽出手:“我马上就替阮佩如解蛊,这总可以了吧?”
说着,单手拎起身受重伤的阮佩如往房间走去。
此时此刻的阮佩如实在太虚弱了,而且,瘦得几乎没有重量。
她费力挣开贺峻霖的挟制,瘫软在地上,拼尽全力发出声音:“不要管我,回去,好好照顾怡洋……你……不能跟他……合作……他,不讲……信任……”
贺峻霖缓缓在阮佩如面前蹲下,过分苍白的脸映她眼底,似笑非笑形同魔鬼:“阮佩如,这十几年来,我哪一次说话不算数?都是你先不听话,我才给你一点点小惩罚。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现在我要替你解蛊,以后你就不必再受蛊虫威胁了,你非但不感激,还这么破坏我的声誉。到底谁才是忘恩负义的那一个?”
他硬将威胁,交易说成了施恩。
贺峻霖越来越厚颜无耻了,阮佩如却奈何不了他。
甚至不敢得罪他,因为他的蛊实在是太可怕了。
然,在药庄住了几天,她重新感受到了人间至真的美好。
夏怡洋,庄遥,季洪全,刘耀文,楚楚……包括药庄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对她极好。
这些年来,她看尽人间丑陋,以前的善良观念已经被彻底颠覆。
经过这几天他们无私的付出,她又开始相信人间有真情了。
“刘耀文……快走……怡洋……就拜托你了……”阮佩如说着,竟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刀片,欲割断自己的颈动脉。
这是她事先偷藏起来的,她怕熬不过痛苦会伤害夏怡洋,如果有那样的情况发生,她就自我了断,没想到刀片在这时候派上了用场。
阮佩如亮出刀片,贺峻霖先是一愣,继而笑得颠倒众生。阮佩如虚弱得没有半分力气,他伸手轻轻一弹,她手上的刀片立马落在地上,她怎么都拾不起来。
贺峻霖附在阮佩如耳畔说:“想死?没那么容易。在我没有榨干你的剩余价值时,你连死都想。否则,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你这个魔鬼。当年的一切是不是你设计的?”虽然荒唐,阮佩如还是问出了口。
毕竟,依照贺峻霖的邪恶与心机,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贺峻霖邪魅一笑,吐出气死人不偿命的两个字:“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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