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二话没说,架起夏怡洋就往房屋的方向拖。刘耀文怒吼道:“你们想干什么?快放开她,放开她……”
被绑的刘耀文用力晃动着身体,却挣不开稳固的绳索,只能发出一声比一声更愤怒,甚至带着惊恐的吼叫。
一名保镖停下来,对刘耀文说:“刘少,请别为难我们,我们现在的处境并不比你好多少。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只要向小桃小姐低个头,认个错,她不会为难你的。”
“她想要对怡洋做什么?”刘耀文控制不住让惊恐爬上眉宇。
“小姐的心意我们怎么敢乱猜?刘少,现在能救夏小姐的人,只有你。何必赌这口气呢?好死不如赖活着,只有活着才有希望。”保镖说完匆匆离开,深怕迟一秒,小桃会降罪于他。
被保镖押走的夏怡洋一路挣扎,边回头看向刘耀文的方向,一遍遍喊着他的名字。
只是,她冻得四肢都僵硬了,根本就不是保镖的对手,最后还是被拖回了屋。
屋里的暖气很舒服,可夏怡洋更想回到冰天雪地里,她想跟刘耀文在一起,无论生死。
张姨递了杯热可可给夏怡洋,慈爱地说:“外面天寒地冻的,夏怡洋喝杯热可可,暖暖身子吧。”
小桃双手撑在沙发上,身子微微前倾,并没有制止张姨的举动。
此举让夏怡洋疑惑,严苑所有人都怕小桃怕得要死,眼前这个中年女人却似乎不怕她。
她甚至当着小桃的面给她热饮暖身子,夏怡洋脸上的疑惑变成戒备。
夏怡洋脱口而出:“你是谁?”
张姨微微一怔,随即笑了:“真是个聪明的姑娘,反应也很快。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这么逞强呢?我知道你深爱刘耀文,所以,你肯定不想他这么年轻就为你而死,对不对?”
“你到底想说什么?”其实,夏怡洋猜得到张姨想说什么,只是,经历了刚刚的一切,她深知刘耀文的心意。
他不怕苦难和折磨,但他不能忍受她推开他。
“我想说什么,你心里清楚得很。”张姨又将热可可递过来,看着那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可可,夏怡洋很想喝。
因为她现在很冷,此时这个是她最需要的食物。
但她不能喝,刘耀文为了她还被吊在冰天雪地里,她怎么能为了一口热可可而背叛他?
夏怡洋的反应早在张姨的意料之中,她也不勉强,走回沙发边坐下:“夏小姐,多余的话大家都说了,你也清楚得很。我也不想做那个讨人厌的人,我只想劝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刘少现在确实很爱你,但你肯定十年后,二十年后,他还一如既往爱你吗?”
“我们都是凡人,无法跟瞬间即逝的人生抗衡。但生命只有一次,何不让其停留在最有意义的那一刻呢?你现在退出,还可以享有刘少的爱。如果待他厌倦了你,不耐烦了,到时候再分开就失去了爱情最美好的样子,就得满目疮痍。”张姨淡淡说着。
夏怡洋轻笑:“你是一个很好的说客,只是,你的动机太偏了,说的话连你自己都不相信吧?未来的事谁知道呢?我只想把握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而且,我和刘耀文是真心相爱的。如果我真的离开了,他对小桃只会更加憎恨。那么,就算强行将他留在身边,又有什么意义?”
夏怡洋的一番话说得张姨无力反驳,小桃再也藏不住怒气。
“霍”一下站起来,抽出长鞭:“我就说了不必跟她废话,她现在就是我手里捏着的一只蝼蚁,直接杀了就是了。”
夏怡洋毫不畏惧:“你杀吧。”
“你以为我不敢?”小桃抽出了鞭子,在地上重重甩了几下,威胁的意味十分。
“不,你敢。你一直我行我素,从不考虑别人的想法。可是,大千世界,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思想,不可能一直被你牵扯着。尤其是刘耀文,他是个有骨气,爱憎分明的男人。他绝不会因为怕死而受你摆布。”夏怡洋一字一句,面无惧色。
“是吗?”小桃唇角上扬,再度弯出冷讥的弧度:“那是我一直对刘耀文太仁慈了,等他尝到了什么是生不如死,他就会知道活下来是件多么可贵的事。”
“在你的世界里一直是巧取豪夺,你从没有付出过。所以,你只能得到别人的惧怕,而不是真正的敬爱。但恐惧是一时的,等到他们终于受不了了,一定会群起反抗,到时候你又有多少胜算?”夏怡洋坦然直视小桃的眼睛。
“你在教我怎么为人处事吗?”小桃一下下甩着鞭子,众保镖的心都跟着悬了起来,深怕下一秒鞭子就会落到他们身上。
夏怡洋摇了摇头,幽幽叹息:“你再这么执迷不悟下去,很快会知道后果的。”
小桃被激怒了,手腕微动,就要挥起鞭子打向夏怡洋,张姨先一步按住了小桃的手:“别冲动,你忘了我刚刚说的话了吗?”
小桃气呼呼别过脸,却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
“夏小姐,你自己看看吧。”张姨什么都没说,只是递了一只望远镜给夏怡洋。
夏怡洋接过,放在眼睛上,顺着张姨手指的方向,她看到了一个人孤零零被吊在风雪中的刘耀文。
他使劲挣扎着,手腕都磨出了血,可他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般,继续挣扎。
他十分激动,嘴里喊着什么,夏怡洋听不到。但她可以猜到他在喊什么,她被保镖带走了,他在担心她。
一颗心被钝刀割据着一下又一下很痛,夏怡洋感到深深的罪恶。
刘耀文在冰天雪地里担心着她,她却站在暖气包围的屋子里看他为自己担忧,而无力做些什么。
一滴泪自眼角滑落,张姨见状给小桃使了个眼色,对夏怡洋说:“夏小姐,你真的忍心用你所谓的爱情杀死刘耀文吗?”
放下望远镜,可刘耀文挣扎的那一幕已经印刻入她的脑海深处,一遍遍重复播放着,挥之不去。
夏怡洋整个人处于崩溃的边沿,却必须极力隐忍着。
如果她放弃了,刘耀文就不会再受苦,那么,她肯定毫不犹豫。
可问题是,刘耀文不会放弃。
而她刚刚才答应和他生死与共,怎么能这么快的食言。
夏怡洋闭了闭眼说:“只要你们能让刘耀文放弃,我绝不纠缠。”
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不违背誓言的方式。
小桃刚要发怒,张姨却高高兴兴一口应下:“好,一言为定。”
“来人,带夏小姐上楼休息。”张姨吩咐着,现在她的话等同于小桃的旨意,没人敢反抗。
夏怡洋带着女佣上了楼,带到一间布置得十分温馨浪漫且奢华的房间里,这里美得如同公主的寝殿,暖融融的,十分舒服。
可夏怡洋呆得很焦心,刘耀文还在外面承受风刀雪箭,她怎么能呆在这房间里享受贵宾的待遇?
张姨究竟在捣什么鬼?
夏怡洋有好几次欲冲到外面,陪着刘耀文同生共死,却每次都被保镖拦下,强行押回来。
呆在房间里,她的心承受着无尽煎熬,比任何一次都要锥心噬骨。
认清了事实,夏怡洋就这么坐在地毯上,一夜心焦到天明。
她怕,好怕刘耀文会撑不下去。
只能一遍遍祈祷着各路路过的神明保佑刘耀文平安无事,她愿意将自己的寿命折给他,她愿意替他去死,只要他能好好的。
天亮了,雪停了,太阳钻出云层洒下金辉。
被冻了一夜的刘耀文,双手高高吊着,头垂下,远远看上去分不清是生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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