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剪个清爽简单的造型,这样整理起来也方便。”楚楚接口说。庄纤一记冰冷至极的目光瞪向楚楚:“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损毁,你不知道吗?”
“对不起,前辈。”楚楚愧疚地低下头,她还是没有考虑周到,庄纤在山洞里呆了几十年,思想还停留在封建时代,十分传统而保守。
有些事情,对现代人来说稀松平常。可对早几十年的人来讲,却天大的事。
“哼,你不会在心里暗暗笑我老古董吧?”庄纤突然转身瞪向楚楚。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我只是在为自己考虑不周忏悔,前辈,是我没有站在你的立场上考虑问题。这是我失职,我以后一定改进。”楚楚谦卑,恭敬的样子让庄纤得到了极大的尊重,感觉十分舒服。
“你叫什么名字?”庄纤突然转移话题。
“我姓楚,名楚。前辈可以叫我楚楚。”楚楚低眉顺眼地自我介绍。
庄纤喃喃地说:“楚楚,是个好名字。你也是个细心的好姑娘,你替我剪头发吧,我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
面对庄纤突然的赞美和友好,楚楚有些受宠若惊,却不敢违抗她的命令:“前辈,我没有帮人剪过头发,怕剪得不好。这样吧,前辈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我可以让造型师上门替前辈服务。”
看庄纤刚刚的样子,她似乎很宝贝自己的头发。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也有自己的雷区。楚楚不敢去触碰,尤其是阴晴不定的庄纤。
“你嫌弃我?”庄纤又是这句话,楚楚忙说:“怎么会呢,前辈,我很高兴能替前辈服务。”
“那就废话少说,现在就剪。”庄纤大步走向房间,楚楚有些无奈,但此时骑虎难下,她也只能跟上。
楚楚示意庄纤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坐下,接着从柜子里拿出吹风机,仔细而小心地替庄纤把头发吹干,接着拿出一把剪刀,稍稍替庄纤修剪掉那些杂乱,分叉的乱发,再为她盘了个发簪。
整个过程中,庄纤一言不发,只是微阖着眼,任由楚楚自由发挥。
这样的举动已经充分表现出了她对楚楚的信任,孤单了几十年,她对人早已有了一种根深蒂固的防备。而今,她居然让楚楚手拿剪刀,对准她的头,这对她而言是一种过命的交情,
“前辈,你看看,还满意吗?”盘好了发簪,楚楚轻拍了拍庄纤的肩,要她睁开眼睛看看。
过了半晌,庄纤才缓缓掀起眼睑,镜中映出一个五十出头的老太太。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只是,一双眼睛充满戾气和防备,看上去有些凶,不好亲近。
“很好。”庄纤伸手摸了下自己的发簪,她很满意自己现在的造型。
“前辈饿了吧?厨房应该已经做好饭菜了,我们到餐厅用餐吧?”楚楚恭敬弯下腰,指了个“请”的手势。
庄纤站了起来,很满意楚楚的态度。
楚楚的谦卑消除了她的自卑,又满足了她高傲的自尊心。
当庄纤再度出现在众人面前,所有人皆是一怔。
此时的庄纤与刚刚简直判若两人,如果不是由楚楚领路,他们都有些不敢认她了。
庄纤是敏感的,她从众人眼睛读出了惊叹,更是得意地抬起下巴。
几十年前,她可是兼具美貌与才华的F城第一美女。虽然这些年的蹉跎,使她从一个风华正茂的二八少女变成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可她的底蕴仍在。
那是镶在骨子里,谁都拿不走的气度与风华。
楚楚仍然尽职尽责在面前替庄纤领路:“前辈,这边请,餐厅到了。”
轩园的餐厅布置得十分温馨,敞亮,巨大的玻璃墙,使人可以在阳光的沐浴下用餐,感觉惬意又舒适。
在楚楚的指挥下,厨师很快端上了各色佳肴,摆了满满一桌,看得庄纤不禁咽了咽口水。
几十年了,自从被关入山洞,她就再没有吃过这么精致的菜肴。能捡一些野果充饥就不错了,偶尔钩一条鱼,对她算是人间美味了。
闻着食物散发出的阵阵诱人香气,庄纤有些恍惚。
这样的时光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老爷子还对她宠爱有加的时候。
不禁鼻子有些泛酸,刚刚明明很饿,此时却突然没了胃口。
“前辈,你想吃什么?我替你夹。”楚楚拿着盘子和筷子,站在一旁伺候着。
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庄纤随手抓起一只蹄膀就往嘴塞,大口大口啃着,没了之前的高傲与优雅。
太好吃了,真是太好吃了。
这才是人间美味,她之前几十年吃的东西都不是人吃的,纯粹为了生存,为了裹腹。
为免众人惊诧的目光让庄纤觉得难堪,楚楚朝众女佣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全部下去。
……
房间里,夏怡洋紧紧依偎在刘耀文胸前,双手霸气地缠上他劲瘦的腰,就这么静静抱着他,感受他的心跳与体温来抚平她内心的惊乱与不安。
回拥着夏怡洋,在她头顶落下无数个吻,刘耀文一遍遍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除了这三个字,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他对夏怡洋的歉疚,他给她带来了这么多伤害。
夏怡洋微微抬起头,用手捂住了刘耀文的唇,目光里是不再掩饰的爱意:“你不用道歉,我都知道,都理解。”
“不,这次确实是我考虑不周,我不应该这么草率对你提出离婚,还派了律师来逼你。怡洋,真的对不起。”深情的黑眸溢着浓浓愧疚,直看得夏怡洋连灵魂都发疼。
“或许你的做法是对的。”夏怡洋这么说,刘耀文分不清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反话?
轻轻推开刘耀文,夏怡洋退后了两步,让他可以真切看到她眼底的光芒:“我知道是小桃逼你的,对不对?”
刘耀文大惊,他隐藏得这么好,并没有露出破绽,她是怎么知道的?
夏怡洋柔柔里,眼底有几分无奈与悲伤:“刘耀文,你真当我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吗?你为了让贺峻霖替我解蛊,才成为他的属下,甘心被他利用。这样你和小桃就成了同事,都在贺峻霖手底下做事,她又怎么会放过你?虽然我不知道你和她做了什么交易,但我相信这肯定跟她有关。”
夏怡洋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刘耀文黑眸涌入星辉,在感叹之余更多的是感动。
他这样逼她,伤害她,她却无视自己的痛苦,反而看懂他所有的苦衷。
“怡洋……”刘耀文上前一步,微微张开了双手,没等他开口,夏怡洋毫不迟疑扑进他怀里,脸紧紧贴在他胸膛上,控制不住的泪湿了刘耀文衣襟,痛漫延入心,揪扯着他的灵魂。
夏怡洋头埋在他胸前,声音闷闷的:“刘耀文,你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好不好?虽然我知道你有苦衷,可那些话还是让我很受伤。刘耀文,经历了这么多,我已经想通了,我不在乎天长地久,只要活着的每一天都和你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刘耀文,我们回E城去吧,回容瑞堡,好不好?”
面对夏怡洋这么简单的要求,刘耀文还是不能答应。
双手捧起她的脸,俯身一一吮去她脸上的泪。
每一滴都咸涩至极,腐蚀着他的心。
夏怡洋没有拒绝,只是,乖顺地闭上眼,任由刘耀文吻去她的泪,吻干她内心的痛苦和不安。
每一个吻落下都是甜蜜里夹杂着苦涩,并不纯粹,有时痛彻心扉。
夏怡洋悲伤至极,止不住泪,刘耀文一一吻去,痴缠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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