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缓缓在夏怡洋床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自顾自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才说:“是我。”“你为什么要刺破我们的划艇?”落水前与刘耀文生离死别的一幕,每每想起,她心就像撕裂般的痛。
“你不是好好活着呢吗?”小桃唇角始终噙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
夏怡洋定了定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要被小桃带着节奏走。
“说说你的目的吧。”她绝不是闲来无事,找自己聊天解闷的。
小桃赞赏地说:“夏小姐昏迷了一个多月,脑子还是一样灵活。”
夏怡洋没有回应她的话,直勾勾看着她。
一杯水见了底,小桃才站起来,走到夏怡洋面前:“别这么紧张,我只是想请夏小姐帮个小忙而已。”
夏怡洋仍是没有接话,静静等着小桃说下去。
“你越来越沉得住气了,不错,进步很大。”小桃一直在自说自话,夏怡洋保持着高度警戒。
这个小桃诡计多端,绝不是简单的人物,她要小心应对才是。
“别这么看着我,我会害怕的。夏小姐,难道,你不想知道白书恩有没有事吗?”小桃抛出第一个诱饵,夏怡洋双眼一亮,随即垂首,遮住里面的情绪。
她现在连自己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万事都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她们费尽心思救回她一条命,肯定有别的目的。
如今她们已经按捺不住了,她只需要以不变应万变。
夏怡洋这么沉得住气,实在出乎小桃的意料,不禁对她刮目相看。
微微倾身,靠向夏怡洋,小桃笑得一脸邪气:“这可能是你唯一也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究竟想要做什么?”夏怡洋眯起眼,淡淡地问。
“我说过了,要你帮个小忙。而且,你欠了严大小姐一条命,不可以反悔哦。”小桃笑着直起身,此时夏怡洋才感觉到她无形之中,竟给了自己这么大的压力。
不过,此次看到小桃,她确实轻易想起游艇爆炸那一天的事。
那种揪心,痛苦和纠结,是她午夜梦回最深的痛。
每每想起,全身每一根神经都紧绷到了极点。
夏怡洋用指甲掐入肉里,提醒自己,她目前的处境并不安全,应该谨慎再谨慎。
深吸一口气,保持戒备看着小桃:“你究竟想要什么?”
小桃露出一个十分诡异又渗人的笑容:“你只需要配合我。”
……
严梦馨只上一天班,第二天就不舒服请假。
谁知道却被严一鸣拿来大作文章,说她大小姐脾气,吃不得苦,做事坚持不了。
这样不仅会带坏公司的风气,还会给董事长抹黑,要求立刻开除她。
严英汉再度发挥自己护犊子的特点和严一鸣大吵一架,严政博一直在劝和,却不成功。
严一鸣气呼呼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一把扫掉办公桌上所有的文件,气得胸膛起伏不定,头顶都在冒烟。
严政博推门而入,见到一地狼藉,蹙了蹙眉:“一鸣,你何必跟大哥对着干呢?这两年他对严梦馨怎样,你是看在眼里的。这样太伤兄弟感情了。”
“他还顾念兄弟之情吗?浩翔想进公司,他百般阻挠,却不顾众人反对,一意孤行,让严梦馨那个贱货当董事长秘书。我看,他是一刻见不到她就受不了了吧。”严一鸣扯了扯自己的领带,气得口不择言。
“一鸣,你说话注意点,太难听了,好歹你也是长辈。”
“我说得再难听,也不如别人做的丑事。”严一鸣越想越气愤,猛然冲到严政博面前:“二哥,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早晚严氏会落入那贱人手里。”
“不会的,大哥自有分寸,他不是没有理智的人。”严政博坐下,嘴上虽这么说,眉头却蹙得紧紧的。
严一鸣冷笑:“二哥,你说这话,你自己相信吗?”
“好了,一鸣,大家都是兄弟,以和为贵。多少双眼睛看着严家呢,我们不能自忙阵脚。”纵然心里赞同严一鸣,严政博面上仍要维持公正。
严一鸣被气得够呛:“二哥,你就继续当你的老好人吧,公司要是真的落入那贱人手里,改了姓,你可别怨我没有提醒你。”
严政博拍了拍严一鸣的肩:“消消气,都是一家人。你放心,我过几天就跟大哥提浩翔进入公司的事,相信他不会再厚此薄彼了,”
严政博离开严一鸣的办公室,敲响了董事长办公室。
和严一鸣一样,严英汉同样气愤难消。
不过,他是大哥,又是董事长,用尽修养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严政博叹了口气,说:“大哥,你别生气,一鸣也是心直口快,你别怪他。”
“他不是心直口快,是看梦馨不顺眼。拿着放大镜看她,但凡她有一点点瑕疵就大作文章。你们回家看看,梦馨病得都起不了床了。她就请一天假,值得他这么上岗上线,大做文章吗?”严英汉的怒气不比严一鸣小。
“大哥,你别气坏了身子,先消消气,消消气。”严政博亲自倒了一杯水给严英汉,赔着小心。
严英汉重重一哼,没有接水,不过怒气消了不少。
严政博趁机说:“一鸣也是为了浩翔的事在生气,大哥不如你就让浩翔到公司上班吧。”
“他怎么还有脸来?”严英汉偏过头去。
“大哥,上次的事不是查清楚了吗?都是白宇哲捣的鬼,浩翔也是受害者。”严政博替严浩翔求情。
“他无辜这种话骗骗外人也就算了,我严家是什么地方?如果不是有人里应外合,白宇哲能有这通天的本事?”严英汉面露不屑。
严政博一脸为难:“这只是怀疑,我们也没有证据不是?不管怎样,我们都不能一棍子打死他,总要给他一个机会的。这样老三心里也能平衡一点,梦馨在公司的工作也比较容易展开。”
严英汉不是听不懂严政博的弦外之音,是他一直就不看好严浩翔。
“大哥。”严政博低低唤了句。
严英汉挥了挥手:“罢了,罢了,你让他下周到公司报道吧。”
“是,谢谢大哥,我这就去告诉一鸣。”严政博刚走到门边,严英汉叫住了他:“等一下。”
“大哥。”严政博转身,用眼神询问。
“这小子你把他安排在你的部门,看紧点。”严英汉不放心地叮嘱着。
“是。”严政博恭敬应着,拉门离开。
……
下班后,严政博和严英汉一起来到汉园,张姨迎了上来,接过严英汉的公文包。
严英汉问:“小姐今天怎么样了?”
“一直睡着呢,似乎很不舒服。中午都没吃。”张姨一边将公文包挂在架子上,一边回答。
“我去看看她。”严英汉大步朝楼上而去,严政博紧随其后。
推开门,严梦馨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脸色惨白,烧得都迷糊了。
严英汉心疼极了,坐在床边,轻唤着:“馨儿,馨儿……”
听到呼唤,严梦馨长睫颤动,半晌才睁开眼,声音沙哑唤了声:“爸爸。”
在看到严政博也在时,忙要爬起来:“二叔。”
严政博忙说:“梦馨,你病成这样就不用多礼了,好好休息吧。”
“来,喝点水。”严英汉拿起桌上的水杯扶严梦馨起来喝了几口。
见状严政博说:“梦馨,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等严政博走后,严梦馨问:“爸爸,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你都病成这样了,就别想太多,好好休息。”严英汉替她掖了掖被子。
“好。”严梦馨乖巧闭上眼,等严英汉走后,她从床上坐起来,一双美目流光溢彩,毫无病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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