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说不出的痛

白宁唇角抽搐了下，笑容僵住，很快不信般哈哈大笑：“你们想试探我什么？”“不是试探，只是告诉你事实。白宇哲自己引爆游艇和刘淅涛同归于尽。”高凌风一字一句地说。

“刘淅涛？凭他也配？你们捏造故事，能不能编得真实一点。如果我们要杀刘淅涛，何必等到现在？之前的十五年分分钟可以下手。”白宁目露凶光，他在找理由，他不信白宇哲已经死了。

他怎么会死呢？

他有那么多藏身之处，他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

高凌风拿起遥控器，打开液晶屏幕，上面是当天游艇爆炸直升机拍下的画面。

“你应该知道这是白宇哲的游艇吧？”高凌风语气淡淡，他并不强迫白宇信，只将事实摆在他面前。

白宁紧紧盯着画面，双目凸出，布满惊恐的血丝。

他自然知道白宇哲有这艘游艇，这还是用他的名字买的。

“不，不会的，贝雷号怎么会爆炸？你们有什么证据说，小宇就在游艇上？对，一定是你们在骗我，骗我！你们又想诈我说出他的下落，是不是？告诉你们，就算把我千刀万剐，我也不会告诉你们的。”白宁失去了一贯的冷静，整个人状若疯癫。

看来，他知道这艘游艇对白宇哲意味着什么？！

“你信与不信，这都是事实。小桃是什么来历？”高凌风突然转移话题，白宁一愣，脑袋艰难转动着，隐约可以听到骨头“咯吱，咯吱”的声音。

“小桃？你们问她做什么？”白宁警戒性很高，但白宇哲的死给了他巨大的震撼。尽管他嘴上说不信，心里早已惊涛骇浪。

“是小桃设局害死白宇哲的，白宁，如果你想替白宇哲报仇，就配合我们。”高凌风公事公办，字字铿锵。

“你们在编什么故事？小桃就是一个普通的下人，她怎么可能害死小宇？”白宁瞬间找回了理智，目光戒备地看着他们。

“我们已经不问你白宇哲的下落了，有必要编故事吗？小桃为了得到白书恩，设计了一切，害白宇哲引爆游艇，与刘淅涛同归于尽，就这么简单。我们现在想知道小桃的来历，如果你肯配合，相当于替白宇哲报仇。”高凌风毫不隐瞒，将一切告诉白宁。

白宁听完眼珠子咕噜噜直转，他在衡量高凌风话里真假。

但是，他找不到高凌风骗他的理由。

他们不问他白宇哲的下落，反而问起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佣。

确实与理不合，除非，是这真的。

这游艇上的佣兵不是普通人，都死士，是走投无路的穷凶之徒。

而且，他们服了药，绝不会背叛。

白宁怎么都想不通，小桃何以有这么大的本事设计一切？

见白宁不肯相信，季洪全将在白园和游艇上发生的一切说了遍。

听完白宁面如死灰，重重跌坐在椅子上，嘴里一遍遍喊着白宇哲的名字。

高凌风没有立刻逼他，给了他一点缓冲的时间。

白宁虽穷凶极恶，但他对白宇哲是真心的好。

空间一片死寂，有股无形的压力笼罩着众人。

不止白宁，密室里所有人心情都糟糕。

尤其是刘耀文，这次不止没能救回母亲，父亲被炸成碎片，尸骨无存，就连最心爱的女人都没有保住。

但他强撑着坐在这里，高凌风与季洪全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坚定地传递着不放弃的信念。

“白宁，你可考虑清楚了？想不想替白宇哲报仇？”高凌风就算语气平平也自带一股威严。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白宁抬起头，眼中流淌着猩红色的疯狂。

“很简单，我们只想向你了解下小桃的来历。”高凌风重申，眸光无波无痕与他相对。

“小桃就是白园一个很普通的女佣，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白宁仍是不肯相信他们，他一个字都不信！

问了这么久，一无所获，高凌风眼中不禁升起一股怒气：“白宁，这是你唯一一次可以戴罪立功的机会，你还不好好珍惜？”

“呵呵……戴罪立功？你们会放过我吗？早一天死，晚一天死又有什么区别呢？”白宁露出一口森然的白牙，执意和他们做对到底。

见高凌风又要发火，季洪全压了压他的手，示意他稍安全勿稍，让他来问问。

高凌风强按下脾气，朝季洪全点点头。

季洪全离开位置，走向白宁，边走边说：“小桃说，她的父母是白园的老人，她从小在白园长大。可我们在查过白园的记录，她是五年前才进入白园，由于为人机灵，办事利索，头脑灵活，被你赏识。一步步从初级女佣做到了主屋女佣，更成了你的心腹。白宁，你不觉得她隐瞒了什么吗？”

“那肯定是在你们的威胁下，她不得不撒谎自保。”白宁情不自禁为小桃辩解，只是，他眼神狂乱，眼球子咕噜噜转个不停。

这是一个人紧张和慌乱的表现。

白宁是个心理素质极强的人，他们询问的人与他并没有多大关系，照理说，他不应该如此慌乱。

这有二个解释，其一，他和小桃关系非凡，他在替她做掩护。其二，他不相信白宇哲已死，极力否认事实，自欺欺人。

照季洪全对白宁的了解，他更倾向于后者。

“白宁，你这样自欺欺人，白宇哲也不会死而复生，你只会成为小桃的助力者，帮她逃过我们的追捕。这就是你想的吗？帮杀死白宇哲的真凶逃脱？”季洪全字字句句敲在白宁最惊恐的地方。

他“腾”地一下站起来，与季洪全怒目相视，咬牙切齿：“不许你这么咒小宇！”

“你心里知道我说的都是事实，而你不愿意承认，在自欺欺人。”季洪全加重语气，强调着。

“我没有！”

“好，既然你说小桃只是个普通的女佣，那你为什么不敢说出你知道的事？”季洪全眼中突然绽出寒光：“除非，你和小桃是一伙的，你们一起害死了白宇哲，带走白书恩，想将白宇哲一切占为己有。”

“不，我没有。我不会害小宇的，就算全世界都抛弃了他，我也会站在他身边的。他是我用鲜血喂养大的，我宁可自己没命，也不会让他有事。”白宁急急极力否认。

“那你就说出小桃的真实身份，现在我们的目的相同，可以暂时合作。”季洪全用心理战术对付白宁。

果然，白宁陷入挣扎的泥沼。

季洪全步步紧逼：“白宁，你再迟疑就是在帮小桃，不顾白宇哲的仇恨。”

“不，谁都不能伤害小宇，谁都伤害不到小宇。除非是白书恩，只有她，只有那个贱人，一直在伤害小宇。”白宁陷入更深的狂乱里，不可自拔。

刘耀文站了起来，走到白宁面前，一言不发就这么直勾勾看着他。

白宁被他看得浑身冒火，加上心底难以抑制的惊恐，冲刘耀文大吼：“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小宇是你的舅舅，他养大了你，栽培了你，你就是这么报答他的吗？”

“夏怡洋也死了。”刘耀文声音极度平静，所有人却都心一抽。

连白宁都不可思议瞪大双眸，不信地问：“夏怡洋死了？”

“是，她死了。”刘耀文平静得令人心疼，眼神中的绝望更是深切感染到了每一个人。

“耀文……”季洪全怕他受不了，出声阻止。

刘耀文却像是聋了一般，继续对白宁说：“夏怡洋死了，葬身公海，尸骨无存，罪魁祸首就是小桃！”

刘耀文很平静，可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他压抑背后的剧痛与绝望，连一直强硬的白宁都忍不住瑟缩了下。

审讯室里一片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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