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夏怡洋在轩园见到风尘仆仆,衣衫褴褛的刘淅涛时,简直不敢相信的眼睛。她与刘淅涛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对他并不了解。
刘淅涛给她的印象是个中年绅士,话不多,浑身散发着贵族气息。精致,奢华,全身上下皆是高定的时装和佩饰。
而眼前的刘淅涛西装上沾满泥沙,灰头土脸,被树枝划破的手臂隐隐可见伤痕。
季洪全紧跟着而来,未发一言,挥起拳头就往刘淅涛脸上砸去。
刘淅涛不闪不避,生生挨了他季洪全一拳。
嘴角破了,血蜿蜒而下。
刘淅涛连哼都没哼一声,用手背拭去嘴角的血,站得笔直,目无惧色。
季洪全见状又挥起拳,楚楚快速挡在他面前:“先生,来者是客,你就让他把话说清楚吧。”
“是你让他进来的?”这些日子季洪全对楚楚小心翼翼,此时却控制不住对她怒吼。
一遇到白书恩的事,季洪全就失控,对此楚楚早已习惯。
然,此时心底却升起一丝酸涩。
快速压下情绪,摆出专业的管家姿态:“是。”
“为什么?”季洪全不是不知道楚楚介意他对白书恩用情至深,没有看到她的付出。他现在正在追求她,不应该再如此为白书恩的事与她起冲突。
但她为什么偏偏让刘淅涛进入轩园,她明知道白书恩的悲剧因他而起。
白宇哲是罪大恶极,但若非刘淅涛先让她伤心欲绝,她也不会被如此设计。
追根究底,刘淅涛才是始作俑者。
“他说有白小姐的消息。”楚楚默默退后一步,微垂着头,声音冷然。
季洪全一怔,心头闪过一丝愧疚。
他想为自己的态度向楚楚道歉,可楚楚已经摆出管家的姿态,且还有刘淅涛在场。季洪全决定先处理刘涛涛,过后再找个机会向楚楚道歉。
原本已经平息的怒气在对上刘淅涛的眼睛时又熊熊燃烧:“你怎么还有脸来轩园?你马上给我滚出去。”
刘淅涛没有动怒,平静如昔:“我会走的,但我现在需要你们的帮助。”
季洪全被气笑了:“你需要?我们就帮你吗?你是谁啊?”
被这么挖苦,刘淅涛仍没有生气,平静得令人不解:“我知道白宇哲在哪里?”
“什么?”这下子不仅季洪全,连夏怡洋都忍不住惊呼出声。
怕季洪全再和刘淅涛争吵,耽误了正事,夏怡洋不顾身份,越俎代庖,来到刘淅涛面前,急切地问:“他在哪里?”
刘淅涛看了夏怡洋一眼,说:“约克亲王的府第。”
他能说出约克亲王,夏怡洋很是震惊。
看来,他知道不少消息。
可他不是在十五年前就背叛了白书恩了吗?
而且,他还不顾刘松的反对娶了林微。
如今在白书恩这么危急的时候,他跑出来,看来这里面有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季洪全亦是蹙起眉,强迫自己压下冲动,好好听他说。
夏怡洋替众人问出心中所想:“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书恩的下落,从未放弃过。只可惜,我明白得太晚了,害她白白受了这么多年苦。”刘淅涛眼里的自责很深,让人无法忽略。
季洪全冷冷一哼:“直说吧,你有什么目的?”
刘淅涛目光一黯,浓浓的愧意流淌:“我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你们都不会相信,我也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现在只有季医生你可以救书恩了,所以,我厚着脸皮前来。”
“你为什么这么确定书恩就在约克亲王府第?”季洪全对此表示怀疑,此时刘淅涛前来的目的并不单纯,他一定要提高防备,不能再一时冲动上了他的当。
“我亲眼所见。”刘淅涛回答得干脆。
季洪全又一声冷哼:“连王室侍卫队都查不到的事,你亲眼所见?刘淅涛,不管你有什么阴谋,我都不奉陪,你马上给我滚出去。”
再一次被驱赶,对刘淅涛这种贵族子弟是件十分难堪的事,可他仍没有移动。
表情真诚,继续说:“是真的。白宇哲炸平了山,趁乱从密道逃出来,直接进入亲王府第。”
虽然刘淅涛的到来目的很可疑,但他当时并不在场,却可以说出事情经过,这一点令人不禁对他的话产生几分信任。
只是,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季洪全预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强迫自己先放下对刘淅涛的成见,认真地问:“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高凌风的行动是保密的,连F国高官都不知道,刘淅涛只是E国普通的商人。
刘淅涛眼底涌入几分真切:“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以后会慢慢跟你解释清楚的。现在他们想将书恩转移,我们必须马上阻止。不然,就很难再有机会救出她了。”
刘淅涛的表情真诚,担忧也十分明显。
可他出现得莫名其妙,动机不纯,令人不能尽信。
季洪全沉默看着他,仿佛要看透他内心的想法。
夏怡洋同样震惊,刘淅涛这次出现的行为和动机,都不附和常理。她实在很难相信他。
空间陷入沉默,刘淅涛频频看表,目光里的担忧越来越急迫:“他们打算今晚趁夜,将书恩和白宇哲送走。约克亲王的专机,除了国王陛下,谁都不能搜查。”
“你是怎么知道的?如果你不说清楚,我是绝对不会相信你的。”季洪全凝重地说,约克是白宇哲的靠山这件事,他也刚知道。
国王陛下下令全国各关口暗中密切注意可疑人员的出关记录,一旦发现白宇哲立马扣下。
可他若是借约克亲王的专机逃出去,就真的是神不知,鬼不觉。
刘淅涛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像是浑身无力般在沙发坐下,弯下腰,双手插入发间,痛苦抓了抓,半晌才发出声音:“说出来,或许你们都不信。这些年我一直受制于林微,她拿书恩的命威胁我。”
此话一出,季洪全,楚楚和夏怡洋三人面面相觑,都在彼此眼里看到了不可思议。
话已经开了头,说起来相对简单一些。
刘淅涛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开始讲述一个匪夷所思的故事。
当年他到F国出差,在一个朋友的生日宴会上认识了白书恩,两人一见钟情,很快坠入爱河。
白书恩是白家唯一的女儿,他父母反对她远嫁,加上刘淅涛此前的风评并不好,是他典型的花花公子。
白家二老不相信他婚后会改,舍不得女儿受苦。
可陷入爱河的女孩总是盲目而冲动,白书恩想着等生米煮成熟饭,疼爱她的父母早晚会接受刘淅涛。
于是,他们做了一个自私的决定,白书恩跟刘淅涛私奔回E国。
白书恩原本个性活泼,开朗,喜欢跳舞,喜欢旅游,喜欢交朋友。
当来到E国,她人生地不熟,不仅要暂时放弃自己热爱的舞蹈事业,还必须学会刘家的许多规矩。
彼时,刘松正在两个儿子间选继承人。
刘淅涛每天很忙,忽略了对白书恩的照顾。
她越来越不开心,变得很粘人,原本就工作压力大的刘淅涛无法理解她的心理。
总认为她是无理取闹,叼蛮任性。
爱情的甜蜜抵不过现实的距离,两人慢慢有了隔阂。
此时,白书恩认识了林微。
她的生活重新有了重心,不再成天粘着刘淅涛了,不会在他忙得焦头烂额之际,打电话说她害怕,要他回来陪她了。
刘淅涛对林微也产生了感激之情,邀请她入住他们的爱巢,多陪陪白书恩。
哪知此举引狼入室,给以后的悲剧埋入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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