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在刘耀文怀里,听着他真情告白的话,夏怡洋一颗心一半甜蜜,一半酸楚,痛并快乐着。同时觉得自己好残忍,她不该这么自私在这时候承认对他的感情。
如果她真的活不了,那么,给予刘耀文的是双倍痛苦。
夏怡洋突然好想反悔,她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错。
只是,她现在反悔还来不及吗?
不,她不想再纠结了。
她不想在最后剩余的这十几个小时里,还不能相依相偎,还要痛苦抗拒。
就让她自私一回吧。
刘耀文一心系挂着她,哪怕很享受她窝在自己怀里的幸福,却不得不推开她。
双手捧起她的脸,满心满眼全是她:“怡洋,不要怕,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陪着你的。”
“嗯。”夏怡洋重重点头,泪,情不自禁滑了下来。
楚楚站在后面很久了,却不忍上前打扰他们。
此时不得不开口:“刘少,夏小姐,先生让你们到病房去一趟。”
刘耀文眼中绽出希冀的光:“是不是季叔有解决的方法了?”
“请随我来吧。”楚楚什么都没有说,走在面前,脚步有些沉重。
夏怡洋和刘耀文都看出了不好的信息,两人对望一眼,刘耀文直接抱起夏怡洋跟着楚楚来到病房。
季洪全脸色紧绷,眉头深锁,从未有过的凝重。
刘耀文轻轻将夏怡洋放下,双手搭在她肩上,与她并排而立。
“季叔,你请说吧。”刘耀文表现得很淡然,可他握着夏怡洋的微微轻颤。
季洪全深深看了两人一眼,凝重开口:“我已经做过血样分析了,结合我以前得出来的数据,我有一个大胆的方案。”
“你有办法了?”刘耀文忍不住插嘴。
季洪全凝重点头,愁眉不展。
“冰魂的毒在于破坏人体自身免疫力,让各器官机能衰竭,最终药石无效。”季洪全又重复了一遍冰魂的毒性:“宋晚情用以毒攻毒的方式让夏怡洋醒了过来,这使我想到了一个方案。冰魂的毒在血液里,或许换掉毒血,能解决问题。可是……”
“可是什么?”刘耀文变得极度没有耐性,季洪全说得吞吞吐吐,真是急死他了。
季洪全转过身,背对着他们:“这种换血跟普通的换血不同,不能出现一点点排斥反应,否则,患者下不了手术台。所以,不能用不同人的血,必须有一个人心甘情愿献出她所有的血,且条件极其严苛,稍有不附和都不行。”
夏怡洋惊得捂住自己的嘴:“这不是等于以命换命?”
“没错,就是以命换命。”季洪全霍然转过身来,同意夏怡洋的观点。
“不要……”夏怡洋的惊呼还含在嘴里,刘耀文先一步开口:“需要什么样的条件,我去找人。”
夏怡洋抓住了刘耀文的衣袖:“不要,刘耀文,你千万别做傻事。命只有一条,谁会愿意跟另一个人换?”
季洪全拿出一叠资料:“这是我查到所有附和条件的名单,你看看。”
刘耀文挣脱夏怡洋的手,拿起资料快速扫过,上面的名单不多,亚太四国只有十几个附和。
而最末端一个名字让刘耀文瞳孔剧烈收缩,赫然是宋晚情。
夏怡洋的生命又流逝了几个小时,其他人附和条件的人都不在F国境内。
光是路程就来不及了,何况说服一个人去死,谈何容易。
“我去找她。毒是她下的,以命换命,很公平。”刘耀文面色冷竣,语言残忍。
“耀文,宋晚情不会答应的。她这么恨夏怡洋,怎么可能拿自己的命去换她的命?何况,这个手术难就难在必须是对方自愿。因为手术过程不能打麻药,麻药的物质会破坏效果。而且,我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季洪全每说一个字都沉重万分。
治病救人是医生的天职,想出这种方法实在挑战他的职业道德。
“不试一下怎么知道不行?”刘耀文相当固执,无论如何,他都要尽力一试。
他已经失去了哥哥,妈妈也不知怎么样了,他不能再失去夏怡洋,绝对不可以。
刘耀文捧起夏怡洋的脸,紧紧盯着她担忧抗拒的眼:“等我。”
夏怡洋反抓着他的手:“刘耀文,不要去,她不会答应的。而且,这种解毒方法太残忍了。刘耀文,你就留下来陪我吧。还有十几个小时呢,我想看日出,你陪我,好不好?我还想再见怡倩一面,我像上次那样远远见她一面,行不行?等我走了,你若有机会救出怡倩,麻烦你替我照顾她。”
她还是不舍的,还有这么多牵挂。
刘耀文每扒开她一根手指,夏怡洋就又缠上。
刘耀文的声音因忍痛而沙哑:“是她害了你,把命赔给你,是罪有应得。怡洋,你松手,乖乖等我回来。”
“不要,刘耀文,你不要去。是,我不是圣人,我也有七情六欲,看不透生死。我不能原谅宋晚情对我所做的一切,可我无法这么自私,为了自己能活着,剥夺另一个人的生命。刘耀文,你也会后悔的。”夏怡洋泪流满面,她想活。
想有一具健康的身体可以好好爱他,她想像全天下所有女孩子一样,享受爱人的呵护和宠溺。与他并肩而行,开花结果。
她还想找回妹妹,好好照顾她,让她好起来。
她还想……
突然发现她还有好多好多愿意未实现, 好多好多地方没有去,好多好多事没做,好舍不得……
“怡洋,你放手,我答应你,就试一下,不强迫她。如果不试一下,我会终生难安的。”刘耀文看着夏怡洋,眼里涌现一丝哀求。
夏怡洋无话可说了,试了尽力了,做不到是一种遗憾,却不后悔。
没试就放弃,肯定会后悔噬骨,哪怕明知试了也没用。
夏怡洋缓缓松了手,朝刘耀文绽开笑容,却比哭还悲伤:“你去吧,记得回来陪我看日出。”
“好,等我回来。”刘耀文拍了拍她的脸,万分不舍,却不得不马上转身离开。
……
宋晚情被噩梦缠绕,再度被惊醒。
窗外划过一抹车灯,她快速掀被下床,没有披衣服,就这么匆匆下了楼:“妈妈,怎么样了?爸爸什么时候能回来?”
曲若兰浑身湿答答的狼狈样,惊得宋晚情魂飞魄散,几个箭步冲到母亲身边,握着她冰冷的手:“妈妈,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晚情,是我们有眼无珠,错把豺狼当朋友。”曲若兰咬牙切齿,一脸是恨。
“白宇哲?”宋晚情很快联想到了这阵子以来的关键人物。
“是。”曲若兰也不再隐瞒,她真的心好乱。
现在的白宇哲是条吃人不吐骨头的毒蛇,她不是舍不得宋氏,是不相信白宇哲的为人。
他这么谋算宋桥,又岂会轻易放过他?
一旦没了宋氏,他们就是他俎板上的鱼肉,任由他宰割。
“他要什么?”想起自己威胁白宇哲的事,宋晚情只觉得毛骨悚然。
一阵阵莫名的寒意由背脊蹿起,流入周身四肢百骸。
曲若兰抬起头,怔怔看着宋晚情:“你知道些什么?”
宋晚情一脸莫名其妙:“妈妈,你在说什么?我知道些什么?我应该知道些什么?”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白宇哲的为人阴险狡诈?”曲若兰抓住宋晚情的手。
“是,我知道他的一些秘密。”宋晚情据实以告。
“什么秘密?”曲若兰声音颤抖,瞳孔剧烈收缩着,有种祸临头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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