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怡洋似乎有点懂白宇哲的用意了,可此时推出她会有人信吗?她何德何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夏小姐,严家想从宋家手上买走白氏股份的事,我想你应该知道一二。原本晚情小姐是应严家大少的邀请去参加宴会的,他们最近走得很近。晚情小姐长得美,家世又好,与严大少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严家不可能在这时候推出一个严浩翔,破坏和宋家的关系。”白宁的解释表面上有些牵强,细想却也有道理。
严氏家族三兄弟,分别是大哥严英汉,二哥严政博,三弟严一鸣。
严英汉是严氏董事长,却至今未娶,膝下只有一名养女。
随着他年纪渐长,两个弟弟开始蠢蠢欲动。
不仅想坐上最高决策者的位置,还想得到他名下的股份和产业。
严政博育有一子一女,儿子就是严家大少,严凯齐。
严一鸣婚后也有一子,但儿子无心商业,开了一家个人摄影工作室。他很生气,却拿他没办法。
只好将早年遗留在外的私生子严浩翔找了回来,为自己争夺家产添一筹码。
然,严浩翔一进入严家就倍受排挤,所有人都不喜欢他。久而久之,严一鸣也对他失了望,不再大力培养。
可以说严浩翔在严家只顶了个小少爷的身份,无权无势,更不受重视。
严浩翔虽生在严家,却比一般世家公子还不如。他是不敢跟严大少争夺什么的。
排除了严家人的嫌疑就只剩下了白家,当天刘耀文恰好在场,又因找不到夏怡洋而惊动了严英汉。
他之前不肯和宋晚情在一起,已经算是和宋家翻了脸。
为了破坏严家和宋家的关系,为了保住白氏,他有动机有理由。
想通了白宁的暗示,夏怡洋讥笑出声:“刘耀文和宋晚情从小一起长大,没有爱情,也有友情。刘耀文会卑鄙到用那样的手段去陷害一个真心对他的青梅竹马?如果他是这样的人,他们又怎么会千方百计想将女儿嫁给他,那不是送羊入虎口?”
夏怡洋的反问,白宁脸色有些沉郁:“宋桥对晚情小姐的爱,已经到了变态的地位,他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把我推出去,不是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我若没有刘耀文的帮助,做得成这件事吗?”夏怡洋分析得有理有据,白宁一时间找不到反驳的话,老脸憋得通红。
夏怡洋上前几步,走到白宇哲面前:“白先生,我说过很多遍了,我不会一直赖着刘耀文,只要找到我要的人,我马上离开。请你以后别再为难我了,这样的大事,我筹划不出,更执行不了。”
看着渐行渐远的夏怡洋,白宇哲眼睛再度眯起。
“先生,这下子怎么办?”白宁在一旁恭敬地问。
“她说得对,推出她,会惹一身腥,是我考虑不周了。”白宇哲已经不复刚刚的激动,脸上呈现出病态的苍白。
“你派人看着她,不要让她有任何异动。”白宇哲吩咐完后,就回房休息去了。
……
刘耀文正在办公,外面传来秘书阻挡客人的声音:“这位夫人,没有预约,是不能进去的,夫人……”
刘耀文蹙眉抬起头,来人已经强行闯了进来。
秘书一脸自责,向刘耀文道歉:“对不起,执行长,我拦不住她。”
“你先出去吧。”刘耀文没有发怒,只挥了挥手让她出去。
“宋伯母,你找我有事吗?”刘耀文站起来,缓缓走向曲若兰。
因为她面容憔悴,没有化妆,看上去十分苍老,就算身着华服,也掩盖不住她的心力交瘁。
曲若兰跌坐在沙发上,未语泪先流。
她一向坚强,更自持身份,从不在人前落泪,如今为了女儿,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刘耀文大概猜到了她的来意,曲若兰肯定是为了宋晚情的事而来。
亲自给她倒了杯水,刘耀文坐在她对面的沙发,静静等待她说明来意。
不一会儿,曲若兰收拾好心情,抬头望向刘耀文,声音充满悲伤:“耀文,你当时在场,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刘耀文眉头紧蹙:“我也不知道,照理说,不太可能是严浩翔见色起意。他在严家没什么地位,晚情又是严大少的女伴。除非有人给他撑腰,否则,他不会自寻死路。”
“那会是谁?晚情刚刚在上流圈露脸,她没有得罪过谁,怎么有人用会这样卑微的手段毁她?”说到女儿,曲若兰又激动起来。
刘耀文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是摇头。
“如果让我知道是谁幕后主使,我一定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曲若兰不顾身份发了狠,这两天里宋晚情几次自杀,吓得她魂飞魄散。
她是好话也说,歹话也说,她就是一心求死,不想活了。
她从小被揍在掌心里长大,恶语都难得听到,何况是这种事。
换作普通的女孩都受不了,何况,还当众……
这叫她以后怎么见人?
“宋伯母,你先别激动,这件事发生在严家。相信董事长会给晚情一个交待的。”刘耀文不懂得安慰人,只能说一句空洞敷衍的安慰。
“哼,他的交待就是没有结果,他说只要宋家愿意,他会在公司给那个畜生安排一个高位,让他风光迎娶晚情。我现在恨不能剥他的皮,抽他的筋,还怎么可能让晚情嫁给他,简直是痴人说梦!”曲若兰气得脸都绿了,手更是控制不住抓皱了衣裙。
刘耀文继续沉默,他知道曲若兰此行定然还有其他目的。
曲若兰长叹一口气,望向刘耀文,声音里多了一丝哀求:“晚情这两天受不了打击,几次自杀,醒来后不吃不喝,我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耀文,我今天是厚着脸皮来求你的,你去看下晚情,好不好?她的身边朋友极少,现在也只有你的话,她可能听进去。”
说着,曲若兰又控制不住泪如雨下。
刘耀文其实想拒绝,但想到小时候宋晚情陪伴过自己的时光,他点头答应了。
来到宋家,还未靠近宋晚情的房门就听到里面传出一阵阵尖锐的叫声:“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我命令你们马上给我松绑,听到没有?”
“小姐,你冷静点,别再傻事了。你这样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刘彩霞保持着九十度鞠躬的姿势,一边劝,一边赔罪。
“不用你管,你只要放开我,放开我。”双手被绑的宋晚情,拼命用脚踢,手腕处磨了皮,血迹斑斑,可她仿佛一点痛感都没有。
宋晚情疯癫的样子,揪痛了所有人的心。
“小姐……”刘彩霞的话还没说完,曲若兰推门而入,见到宋晚情受伤的手腕和她疯狂的样子,一颗心被什么东西碾碎,痛不可抑。
“晚情,你别再这样伤害自己了,好不好?你这样剜的是我们的心啊。”曲若兰坐到床边,想按住她的双腿,让她不再挣扎,却被宋晚情一脚踹到地上。
刘彩霞忙上前扶她,一脸担忧:“夫人,你没事吧?”
曲若兰闪到了腰,疼得直不起来。
刘彩霞忙扶着她出去,刘耀文此时进来。
没料到刘耀文会来,宋晚情怔忡片刻,突然疯狂大笑起来:“刘耀文,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我现在是不是很可悲?我成了全城的笑料,哈哈哈哈……”
“别笑了。”刘耀文大喝一声,宋晚情吓了一跳,笑声戛然而止。
宋晚情拼命垂下头,蜷缩起身子,用尽一切方法,想让自己消失。
她不要让刘耀文看到她这么狼狈,这么可悲的样子。
他的每一眼对她都是凌迟之刑,她宁可马上就死,也不要接受他的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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