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不大,布置得很温馨。风格有点类似于她在容瑞堡替怡倩布置的房间,处处透着少女心,色调明暖,住在里面十分安心。
“这是哪里?”夏怡洋再度问。
刘耀文盯着她疑惑的眼睛看:“你以后就住这里,明天会有管家来负责你的饮食起居。你有什么事吩咐她就好。”
“为什么?”夏怡洋不解,不是在白园住得好好的吗?为什么要另外给她安插一个住处?
“舅舅生病后,性格变化很大,他一定找你谈过了,是不是?”刘耀文没有明确说是什么事,但夏怡洋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夏怡洋的表情给了刘耀文肯定的答案,双手捧起夏怡洋的脸,让她不能逃避,直视他的眼睛。
脸颊上男人的手滚烫异常,灼烧着她的心,夏怡洋很想逃开,却被刘耀文禁锢着。
“夏怡洋,你看着我。”刘耀文的声音低沉悦耳,具有蛊惑力。
情不自禁,她只能从他的命令。
与黑眸相对时,即被两个漩涡吸住,挣脱不了。
刘耀文很满意她的表现,声音更加轻柔了几分:“夏怡洋,我知道你一开始嫁给我,是为了你妹妹。但这么久的相处后,你对我真的没有一点其他想法吗?”
“没有。”夏怡洋否认得很快,刘耀文低笑出声。
唇边的笑纹一点点扩散,漫延开来,宛如瞬间万花盛开,美得令人心醉。数不清的星星聚集于他眼底,璀璨生辉,迷炫人眼。
夏怡洋从不知道一个人笑起来可以这么好看,用颠倒众生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你个小骗子,一点都不诚实。”笑容满面的俊脸一寸寸靠近她,英挺的鼻尖轻触她的俏鼻,夏怡洋呼吸一窒。
想要退开才发现刘耀文扣住她的后脑勺,她动弹不得。
“刘耀文……”夏怡洋以为自己喊得很大声,实际上细如蚊呐,毫无威慑力。
“我承认自己一开始只想用你来迷惑老爷子,反正,我若不选择你,他也会给我塞其他的女人。你知道我从小的经历,我对女人天生排斥。一直认为她们伪装,做作,贪婪,不择手段。在我的心目中,女人和蛇蝎可以划上等号。因此我对你并不好,还时不时吓唬你。是你的坚强让你对你刮目相看,尤其是你为了救夏怡倩所做的一切。可以说,你的能力微弱,可为了夏怡倩,你愿意倾尽所有,哪怕赔上自己的性命。知道吗?我被感动了。”刘耀文讲述断断续续,夏怡洋听得惊心动魄。
她怕,好怕刘耀文会说出不该说的话。
她不想改变现在这样关系,她不想伤害他,也回应不了他的感情。
“刘耀文,我累了,想去休息了。”夏怡洋终于挤出了一句流畅的话。
“夏怡洋,你又在逃避了。其实,不必我明说,你已经看清了我的感情了,是不是?”刘耀文没有半分放过她的打算,今天执意要捅破这层窗户纸。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不知打来的力气,夏怡洋挣开刘耀文的手,后退好几步,双手捂住耳朵,一脸惊恐:“刘耀文,我们现在的关系挺好的,你不要破坏好不好?我欠你的已经够多了,这辈子都还不起了。刘耀文,我很胆小的,不敢冒险,请你不要逼我。不要逼我。”
说完,夏怡洋跑上楼,随便打开一间房间,将门反锁,整个人贴着门板直喘气。
没有开灯的房间里一片漆黑,夏怡洋双腿发软,顺着门板滑坐到地上,双手抱膝,慢慢蜷曲成团。
为什么刘耀文要对她说这些?
他不是一向对女人没有好感的吗?
她也是个女人啊,一个责任很重又一无所有的女人。
她一无是处,更身不由己。
刘耀文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么会看上她?
一定是他在跟她开玩笑,他在戏弄她,对不对?
黑暗中夏怡洋泪流满面,紧紧咬住下唇,才没有让哭泣溢出口。
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今后她该怎么面对刘耀文?
他放着那么美丽端方的宋晚情不爱,却喜欢上了一无是处的她,这是上苍跟他们开的玩笑吗?
夏怡洋的拒绝对刘耀文同样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他连追上去都办不到。
呆呆坐在沙发上,回想着刚刚所说的每一个字。
他说错了什么,让她有这么深的排斥?
这一夜,夏怡洋没有出来,刘再也没有回去。
近在咫尺,却咫尺天涯。
翌日,刘耀文敲响了夏怡洋的房门,一夜未眠的声音沙哑晦涩:“你还是跟我回白园去吧。带你来这里,是怕你受不了白园的束缚,既然你不介意,还是呆在白园比较安全,生活方面也比较周到。”
夏怡洋过了半晌才打开门,眼眶红肿,头发微湿,明显是刚刚洗过脸。
低垂着头,不敢直视刘耀文的眼睛。
他为她做了这么多,她却一再伤他的心。
“刘少,我……”夏怡洋艰难开口,刘耀文打断了她的话。
“也许我还不是太懂感情,但我不会强迫别人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我有追求坦白的权利,你也有拒绝的权利。放心,我不会因为这件事就不管夏怡情的事。对怎样营救她,我已经有了初步的方案。”刘耀文说这些只想让夏怡洋安心,她却更加无地自容。
感觉自己一直在利用他,却不肯付出一点点。
她怎么能这么无耻?心安理得享受他给予的一切。
夏怡洋好恨自己,可是,如果时光倒回,她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既然明知给不起,就从一开始掐灭所有的希望,不让感情萌芽。
这是她能给刘耀文唯一,也是最好的报答。
回程途中的沉默与来时不同,多了几分压抑。
虽然刘耀文没有多大的改变,却不再对她有任何亲昵的举动。
将她送回白园,刘耀文就匆匆回公司去了。
他以为自己做得很好,没有破绽,夏怡洋却知道今天是星期六,他不用上班。
其实,他并非没有受伤,只是为了维持表面的现象委曲了自己。
越想夏怡洋越恨自己,她何德何能可以得到刘耀文如此细腻的爱?
接下来的几天夏怡洋很难看到刘耀文的身影,他每天早出晚归。明明住在同一个庄园,同一幢别墅里,却像白天与黑夜,没有交汇的时刻。
夏怡洋知道不仅刘耀文躲着她,她也有意无意避免与他的见面。
来F国一个多月了,别说救妹妹了,她连白园都出不去。
突然发觉,她越来越依赖刘耀文了。
正当夏怡洋陷入自我怀疑的漩涡时,蒋南敲响了她的门。
“夏小姐,少爷让你准备一下,晚上陪他出席个宴会。”蒋南对她仍十分恭敬。
“什么样的宴会?”夏怡洋问,距离上次吵架,她和刘耀文已经一个多月没见面了。
“严氏千金的生日宴。”蒋南回答。
“严氏?”夏怡洋心一颤:“我们要去严家吗?”
“是。”蒋南回答得简短:“少爷晚上七点来接你。”
看着蒋南消失在楼梯尽头,夏怡洋才蓦然惊觉自己忘了问,她以什么样的身份陪同刘耀文前往?
看下时间,下午四点,打开衣柜,琳琅满目的衣服看得夏怡洋眼花。
她还是得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才能挑出合适的衣服,夏怡洋拿着手机,上面第一个就是刘耀文的号码。
不知看了多久,眼睛都出现了重影,夏怡洋还是没有勇气按下去。
心烦意乱之际,手机铃声吓了她一大跳。
上面显示着“刘耀文”三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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