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坤欲上前扶夏怡洋起来,老爷子伸手阻止了他。“怡洋,你现在后悔了吗?”刘松的话没有起伏,问得残忍。
夏怡洋紧咬下唇,眼眶通红,却强忍着泪水,坚定摇了摇头:“怡倩是我的软肋,所有人都想通过她达到控制我的目的。是我的错,我没有足够强的能力去保护她,却将她卷入其中。她恨我是应该的,但我不后悔这次的选择。”
如果她妥协,只会让对方变本加厉,这样怡倩根本不会有正常的生活。
“好,怡洋,你比我坚强。”刘松露出了欣慰的笑。
“爷爷,查到是谁了吗?”双手撑着墙壁,夏怡洋缓缓站起来。
刘松目光一黯,放在被子上的手也悄悄握成拳:“是炎承和沐艳艳。”
“什么?”夏怡洋大吃一惊,怎么都想不到会是他们。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知道了绑匪是谁,夏怡洋一颗心稍定,起码刘炎承不是穷凶极恶的人,他不会做出太残忍的事。
“如果没猜错的话,他们应该是想从你嘴里得知耀文现在的情况。”刘松一脸疲惫,害死刘容的凶手还没有抓到,现在大房这么迫不及待,这些都是他的错。
是他没有好好教育他们,让他们养成了贪婪的个性。
见夏怡洋还是没有完全明白,汪坤补充了句:“大爷想要得到公司的继承权,一旦证实总裁受了重伤,没有能力管理公司,他就可以召开股东大会,改选总裁。”
“爷爷,现在该怎么办?”最终的惊乱过后,夏怡洋冷静地问。
“告诉他们实情。”
“这怎么可以?”夏怡洋不解,现在对外公布总裁受重伤,必然会人心不稳,股价也会随之下跌,其影响之深,不可估量。
“是我一直太心软,没有好好处理这件事。我一直寄望于他们可以醒悟,可谁能对着一个亿万的大蛋糕无动于衷?怡洋,如果他再打电话来,你就装作很害怕,照他们的话去做。”刘松这次是真的下了决心。
“是,爷爷。”
子孙争权,是每个大家族的忌讳,同时也是他们避不过的坎儿。
没过几个小时,夏怡洋手机又有一通陌生来电。
这次她响了几声就接起:“喂。”
“夏怡洋,还喜欢那份礼物吗?”机械式的声音,刺得人耳膜生疼。
“你到底想怎样?我要和怡倩通话。”夏怡洋一改冷静,急得快哭了。
电话那头的刘炎承很满意她现在的态度,不过,他不能这么快如她所愿:“你不是不管夏怡倩的死活吗?怎么现在又想要当个好姐姐了?”
“求求你,别伤害怡倩,她还小,身体也不好。你们放过她吧,有什么事冲我来就好。”夏怡洋苦苦哀求,她是真的担心,不是演戏。
“现在求我?晚了!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和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抓走怡倩?”夏怡洋拖延时间,好让技术人员精准定位。
“谁让你是刘家的二少夫人呢。”
“你到底想要什么?”夏怡洋再度,电话那头沉默下来。
“今天傍晚等我的消息,记住你敢花样,我明天寄的就是你妹妹器官!”说完,重重挂断电话。他必须先吓唬夏怡洋一番,不然,她不会乖乖听话。
四点不到,刘炎承又打来电话,这次直接提要求,要夏怡洋拍一段刘二少现在的视频给他。
夏怡洋迟疑着,老爷子在一旁让她答应。
夏怡洋对绑匪说:“二少伤得很重,医院守卫森严,我不是随时可以拍视频,我需要时间。”
刘炎承大喜,大方给了夏怡洋一天的时间,而他迫不及待去联系股东和他安插在集团的心腹,商量着怎么逼刘松将公司的继承权交给他。
又是漫长等待的一天,夏怡洋神经几乎要绷断。
只要一想到夏怡倩心灵那么脆弱,万一她受到刺激想起了什么,或是再度被逼疯,夏怡洋就开始恨自己。
三天了,七十多个小时,她真的不知道怡倩是怎么撑过来的。
就算她身体无事,心灵也会饱受摧残。
在刘炎承指定的时间快到的时候,刘松让汪坤传了一段视频到夏怡洋手机里。
视频里的刘耀文全身插满医疗器械,被包成了木乃伊,只露出一双紧闭的眼睛。
夏怡洋看完,大惊地问:“这是真的吗?刘少真的伤得这么重?”
一个多星期了,她未能见刘耀文一面,连他伤势如何都不知道。
刘松苍老的眼涌现悲伤,没有多言。
时间一到,刘炎承立刻打来电话,夏怡洋接起:“东西准备好了吗?”
“我要见一见怡倩,没有确定她平安无事,我是不会把视频交给你的。”夏怡洋提出要求,为了不让对方起疑。
想要的东西就在眼前却得不到,刘炎承气结,一旁的沐艳艳忙对他使眼色在他答应。
“等着。”刘炎承戴上面具,来到地下室,将一直被浇药昏睡的夏怡倩弄醒,打开可视电话,交给夏怡倩:“给你一分钟。”
“怡倩,怡倩……”终于见到了妹妹,夏怡洋紧绷的神经裂断,担忧如同洪水倾泻而出,夏怡洋泪如雨下。
“姐,你快救我,我好害怕,姐……”夏怡倩被吓得一个劲求救。
“怡倩,你不要怕,姐姐会救你的,一定会救你的……”话没说两句,手机被刘炎承抢走。
大步走出地下室,阴森森威胁夏怡洋:“还不快把东西交给我。”
“你什么时候放了我妹妹?”
“很快。”刘炎承开始不耐烦,跟姚彩玲比起来,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绑匪。
夏怡洋很快把视频传给他,刘炎承看后喜出望外,他就知道总裁一定出事了,他出事了!
第二天一早,刘炎承以个人名义,紧急召开股东会议,当众公布了这段视频。
接着用沉痛的声音说:“诸位,总裁现在伤成了这样,若是传出去,必然动摇股民对我们的信心。对公司的发展很不利,我冒着千夫所指的骂名召开这个董事会,就是想让诸位想想办法,帮集团度过眼下的难关。”
“总裁是怎么受伤的?”
“从这段视频上看,这是人确实神似总裁,但他包扎成这样,一时间也不能确定他就是总裁本人。还有,这么重大的会议,董事长和副总经理怎么没参加。”王虎是刘淅涛那边的人,他一连提出好几个疑点。
许多人纷纷点头附和:“是啊,是啊,这几天都是董事长亲自坐阵,这么重要的会议理应由他来主持才是。”
“诸位,董事长近一年多来身体一直不好,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如果不是总裁出事,董事长何以会重返公司坐阵?这代表了什么?我想诸位心里很明白。”刘炎承双手撑住桌沿,用无比沉痛的声音说:
“原本这件事不应该由我来做,这样显得我不忠不孝。可是,集团并非是刘家个人的,也是诸位的心血。我不忍心看你们一辈子的希望就这么被毁了,才甘愿被万民唾弃,来主持这个会议,以保障大家的利益。我个人的名誉事小,E城的经济发展事大。我虽然姓刘,可我帮理不帮亲。”刘炎承字字铿锵,说得热血沸腾,他都要被自己感动了。
“公开总裁受伤的消息,就是你对集团负责任的态度吗?刘炎承,你想从中得到些什么?”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拄着拐杖的刘松站在那,西装革履,霸气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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