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昏暗的灯光照着刘耀文刚毅的轮廓,浑身散发出北极严寒,就连对他一见钟情康诗杨都不敢主动上前打招呼。夏怡洋对康诗杨和司厉南挥了挥手:“诗杨,学长,再见。”
上了车,她还没有系好安全带,刘耀文已经踩下油门,车如离弦之箭飞射了出去。
夏怡洋被吓了一大跳,面色惨白。
感觉到身旁男人散发着北极严寒气息,夏怡洋看向车窗外风景,一言不发。
她的态度激怒了刘耀文,咬牙切齿地挤出话来:“夏怡洋,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竟然出门聚餐,玩得乐不思蜀。”
“我请示过老爷子,他同意我出来的。而且,有保镖保护我。只是,我不想太招摇,让他们不要让人发现而已。”夏怡洋反驳,而且现在才七点多。
“那要怪我多管闲事了。”刘耀文磨牙,突然一个急刹车,将车停在路边,打开车门,冷声命令:“下车。”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夏怡洋不知道刘耀文在发什么疯。
别过脸去,冷哼一声:“不下。”
“下车。”刘耀文怒气冲冲:“别逼我把你拽下去。”
夏怡洋转过头,瞪大美目不可思议看向刘耀文,想从他冰冷无情的脸上找出一丝玩笑的意思。
可是,没有。
他是认真的!
夏怡洋张了张嘴,却吐不出求助的字眼。
倔脾气一上来,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没想到她一句软话都不说,直接下了车。
刘耀文面子上挂不住,可要他现在改口,他办不到。
只能狠踩下油门,绝尘而去。
夏怡洋骂了句,神经病。
掏出手机,想叫个网约车,却发现这里地点太偏,现在又是高峰期,她打不到车。
一开始夏怡洋还希望保护她的保镖会出现,送她回去。
可是,等了又等,却不见人影。
蓦然惊觉,他们有可能被刘耀文调回去了。
无奈又无助,夏怡洋只能靠着两条腿走回去。
更悲催的是,她的手机没电了。
其实,刘耀文并没有走远,他开着车绕了一圈,绕到夏怡洋后面,就这么跟着她。
好几次他都想上前载她回家,又拉不下面子。
看着她倔强的样子,心底又泛起一丝恼怒的涟漪。
今天为了搭配身上这条裙子,夏怡洋特意穿了一双坡跟鞋,尽管坡跟鞋比高跟鞋好穿很多。夏怡洋还是觉得很磨脚,十分不舒服。
更可悲的是,她发现自己迷路了。
在E城她人生地不熟,从未一个人独自外出过,现在手上没电,又被丢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她真是欲哭无泪。
不知走了多久,这条路像是没有尽头。而且,半天都没有一辆车经过。
脚后跟特别疼,夏怡洋只好在路边坐下,脱下鞋子,见脚后跟都磨出血来了,无奈从包包里拿出纸巾,擦去上面的血迹,重新穿上,继续往前走。
跟在后面的刘耀文将她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暗骂了句,该死。
最后还是不忍心她受苦,将车开到她身边,打开了车门,却一言不发。
脚疼,心里窝火又委曲,夏怡洋的倔脾气上来了,假装看不到刘耀文,继续往前走。
过了大概十分钟,刘耀文沉不住气,停车,绕到夏怡洋身边,俊脸紧绷,散发着森然寒气,一把杠起夏怡洋。
夏怡洋尖叫一声,使劲捶打着他:“刘耀文,你又发什么疯啊?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神经病吧,莫名其妙。”
任由夏怡洋的粉拳捶打着自己的后背,刘耀文将她丢入副驾驶。
夏怡洋欲打开门下车,刘耀文冷冷警告:“你敢下车试试?”
夏怡洋打门的动作一顿,刘耀文趁机上了驾驶座,踩下油门,车子飞射了出去。
一路上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夏怡洋别过脸,不看刘耀文。
她的态度惹得刘耀文怒气勃发,好几次故意突然加速,想让夏怡洋开口求饶。
可惜,她没有。
她明明吓得要死,脸色惨白,却仍是倔强,不肯求饶。
当车子停在刘大宅车库,刘耀文再也不看夏怡洋一眼,迳自下车,大步走向他居住的别墅。
夏怡洋慢吞吞地打开车门,下了车,一瘸一拄,慢慢走向她的别墅。
汪坤见她回来,迎上来:“二少夫人,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没有。就是穿了新鞋磨脚。”刘耀文莫名其妙发怒,夏怡洋都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疯?
“老爷找你有事,跟我来吧。”在刘家服务多年,汪坤最擅长的就是察颜观色。
保镖先被遣了回来,夏怡洋又坐着刘耀文的车,两人各走一边,脸色难看,很明显是闹别扭了。
夏怡洋一身及膝连衣裙,长发飘飘,脂粉未施的脸上是青春的胶原蛋白,她长相是耐看型的,亦是长辈喜欢的乖巧。
“爷爷,你找我?”夏怡洋脚很痛,导致声音闷闷的。
“玩得还开心吗?”刘松靠在床上,眉目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和诗杨是好朋友,见到她我很开心。”夏怡洋拐了个弯告诉老爷子,她不是去玩的。
“康诗杨是吧?她转到E大艺术系来了……”刘松的话还没说完,夏怡洋冷声打断:“诗杨是我的朋友,不是犯人,你没有资格调查她。”
“身边出现这么多人和事,你哪次料得到谁是坏人?”刘松沉声反问,夏怡洋张了张嘴,竟无言以对。
“诗杨和别人不同,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个性单纯,是个没有心机的小女孩。爷爷,我答应你以后尽量少和她见面,请你不要打扰她的生活。”夏怡洋柔顺之中蕴藏着强势,他可以管她,因为她现在是刘家的份子。
可康诗杨不是,他没有权利干预。
“别这么紧张,不调查我怎么知道她的为人?怡洋,我不是想干涉你交朋友的权利。刘家的现状,你也看到了,有些事我不得不防。”刘松语调低沉,隐含着悲伤。
夏怡洋心里的愤怒消散不少,担心之情再升:“爷爷,还没有怡倩的消息吗?”
刘松叹了口气:“林微早有准备,我每每晚了一步。不过,你放心,怡倩是她的筹码,也是护身符,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可是,怡倩并非正常女孩,她……”夏怡洋好怕夏怡倩再度病发,每次想起这样的可能,她的心就痛得快要窒息。
“我知道,我都了解。怡洋,上次跟你说的,让你去E大继续读书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刘松突然转移话题。
“爷爷,你……说真的?”夏怡洋满面疑惑。
“我像撒谎的样子吗?”
“不是……是……”夏怡洋太震惊了,不知道该怎么说。
“集团成功过渡到耀文手上,他现在要应对的事很多。暂时找不到夏怡倩,你在大宅住着,无所事事,成天胡思乱想。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让汪坤去办,等开学时,你就可以上学了。”刘松双目温和,说的话也十分诚恳。
夏怡洋想从他脸上找到一丝阴谋的痕迹,却没有。
“现在离开学还有几天,你可以考虑一下。”刘松给了她一个缓冲的时间,夏怡洋十分感激:“谢谢爷爷。”
“时间不早了,你去休息吧。”刘松闭上眼,下逐客令。
夏怡洋乖巧道了晚安,退下去。
出了刘松的房间,夏怡洋一直在想他的话。
能去E大读书是个绝好的机会,她一直梦寐以求。
如今机会就摆在面前,放弃她一定会后悔,但她可以接受吗?
神思恍惚间,竟摔到了一堵肉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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