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他的手太冰凉,还是风太冷了,刘耀文感受不到那温热的气息。保镖在一旁喊着:“快去叫医生,快。”
刘耀文这才如梦初醒,将她粘在脸上的头发拨开,拍着她冰冷如水的脸颊,声音颤抖得厉害:“夏怡洋,夏怡洋,醒醒,快醒醒……”
“醒醒啊……”担忧的颤音里加入了恐惧,刘耀文面色铁青,宛如阎王散发着极寒的气息。
只有在哥哥每次病危急救时,他会有这种濒临窒息的恐怖感。
而当他看着眼前一脸淤泥,浑身湿透,没了气息的夏怡洋时,那股恐惧的剧痛更重千百倍。
一名保镖上前,要替夏怡洋做急救。
刘耀文力气奇大,将他一把拨开,一边按压着她的胸腹部,一边给她做人工呼吸。
此时此刻的刘耀文再无平时的矜贵冷傲,他浑身散发着焦虑与惊恐。
很快,刘彩霞带着医生匆匆赶来:“刘少,你先起来,让医生帮夏小姐检查一下。”
“滚开。”刘耀文继续给她做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将所有阻挡他的人都当成了敌人。
刘彩霞从未见过这样子的刘耀文,不禁被吓了一跳。
“刘少,你这样只会耽误医生的救治,影响夏小姐的伤情。”刘彩霞说得隐晦,却似一把重锤,敲醒了惊恐中的刘耀文。
当他稍稍往后退,刘彩霞忙对医生说:“快。”
医生很快给夏怡洋做最专业的急救,此时所有人的心都提着,悬在半空七上八下。
过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夏怡洋才吐出一口污水。
所有人心一松,医生令人抬来单架,将夏怡洋送到最近的房间去,继续接下来的治疗。
当白宇哲和宋家三口闻讯赶来时,就见浑身湿透,满是淤泥的刘耀文坐在沙发上,双目空洞,如同一尊雕像。
宋晚情惊呼一声,不顾脚伤,疾步上前:“瑞哥哥,你怎么样了?冷不冷?很难受吧?刘管家,快带瑞哥哥去洗个澡。”
刘彩霞一脸为难,站在一旁:“小姐,我劝过刘少爷了,他不听。”
“胡说,瑞哥哥有洁癖的,他怎么受得了这种脏。而且,这是什么味道,好臭。”荷塘的淤泥散发着阵阵腐烂的恶臭,薰得宋晚情几欲呕吐。
觉察出了刘耀文的不对劲,曲若兰上前将宋晚情拉起来,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不要多言。
宋晚情又惊又急,还是强迫自己冷静。
宋桥看见刘耀文这副模样,也是惊怒交加。
不过,男人与女人的关注点不同,他唤今晚负责安保工作的保镖头目,厉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对不起,宋先生,宴会厅在东边,荷塘在最西边。一般客人只会在宴会厅附近走走,不会跑太远。因此,我们更注重宴会厅这边的安保,没想到夏小姐会到那么远的地方去。这确实是我们工作上的疏忽。”保镖头目解释着,真诚道歉。
宋桥还没有开口,宛如石像的刘耀文竟站起来,浑身冰寒朝保镖头目走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狠狠给了他两拳:“好一句疏忽,如果夏怡洋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偿命!”
此时此刻的刘耀文很可怕,浑身淤泥,散发着恐怖的气息,眼神极寒,仿佛要一眼将人冻僵。
保镖头目没有还手的余地,被打断了两颗门牙,唇角渗血。
所有人皆被刘耀文突然的狂怒和暴躁惊呆,尤其是宋晚情,吓得躲进曲若兰怀里。眼眶泛红,她从没见过这样子的刘耀文。
一直以来他都极度冷漠,除了对白宇哲,连她都爱搭不理。
她始终认为,他心灵受过创作,感情淡薄。没想到他不是没有感情,只是没有遇到令他动怒的人。
躲在曲若兰怀里,宋晚情紧咬下唇。
心中默念夏怡洋的名字,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居然如此轻易勾走了刘耀文的心魂?
难道就像妈妈说的,男人都有劣根性,不爱太端方优雅的千金贵女,容易被那些妖媚的狐狸精迷惑?
可是,夏怡洋她见过,那样的长相既不倾国倾城,也不妩媚风情,最多算是中等美女,刘耀文怎么会对她这么上心?
宋晚情百思不得其解,她想不到夏怡洋哪里好?
“耀文,住手,这里是你宋伯伯的地盘。他的人,他自会处理。”白宇哲沉声开口,威严十足。
刘耀文终于缓缓松开手,整个人继续跌坐在沙发上。
白宇哲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看着他:“去洗个澡吧,免得感冒了。”
刘耀文竟动也不动,继续坐在沙发上,双目直勾勾盯着那夏怡洋所在的房门。
白宇哲眸色黯沉,怒火要眼底流转:“耀文,你耳朵聋了吗?夏怡洋只是溺水了,又没有死,你这算什么样子?”
终于,刘耀文冰冷的眸子往上掀,望进白宇哲失望又愤怒的眼底。
薄唇轻启,声音冰寒:“什么叫她又没有死?如果我晚一步,她就死了!”
从小到大,刘耀文一直对白宇哲十分尊敬。
他很明白,没有白宇哲就不会有他的今天。
依他当时的心理状况,恐怕会被随便丢入一家医院。没有亲人的关心和照顾,他是不可能走出自闭的状态。
可能他连小命都保不住。
所以,他把白宇哲当成了自己的再生父母。
白宇哲也想不通一向对他恭敬有加,感恩戴德的刘耀文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不仅几次三番因为夏怡洋的事和他起冲突,还搬出白园,连他亲自打电话都不回来。
他越是这样,白宇哲对夏怡洋的情绪越大。
四目相对,两个男人剑拔弩张。
宋晚情不顾母亲的阻挡,上前几步,劝着白宇哲:“白叔叔,你就随瑞哥哥去吧,他又不是小孩子,身上不舒服,他自然会去洗。”
她比白宇哲更不能理解刘耀文的做法,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两个情同父子的男人因为夏怡洋而吵架。
夏怡洋不配。
白宇哲比谁都了解刘耀文的脾气,他刚刚只是被气到了,不得不发作。
宋情晚过来劝和,他也就顺着台阶下。冷冷瞥了刘耀文一眼,怒斥:“你看看晚情多懂事,好好想想吧。”
宋桥亦是一脸怒容,他不仅刘耀文的态度,更气有人敢在他的地盘上撒野。
这简直是公然挑衅,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刘管家。”宋桥大喝。
刘彩霞恭恭敬敬上前:“先生。”
“给我查,一定要把凶手揪起来。今天可是晚情二十岁的生日,这帮人居然敢在这里杀人,简直目无王法!”宋桥很激动。
曲若兰忙上前,轻拍着他的背:“老宋,你身体不好,不要这么激动。”
宋桥余怒未消,又无处可撒气。
幸好此时医生出来,一直如同雕像的刘耀文竟第一个冲上去,众人看得皆是一阵心惊,垂眸间,百般心思自各人心头划过。
刘耀文没有说话,只用一双冰冷的眸子看着医生,看得他寒毛倒立,急急地说:“幸好及时找到,经过抢救夏小姐已经脱离危险期了。”
听医生这么说,刘耀文身上的冷寒才消散了些。
一把推开挡住了门的医生,冲进房间。
此举又刷新了众人对他的认知,宋晚情紧咬下唇,才能保持冷静,不委曲哭泣,不过一双眼睛已经憋得通红,曲若兰越看越心疼。
白宇哲轻声对宋桥说:“宋兄,今天的事我很抱歉。”
事发在宋家,与他并无关系。
要道歉也该宋桥跟他道歉,可宋桥却没有推辞和谦虚,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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