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身狼狈的两人,隔着宽大的办公桌对峙着。
刘德年闭了闭眼,疲惫的伸手揉了揉眉心,睁开眼时,眼中又带上了狠厉决绝的神色。
当年的事,若不是这个贱人极力挑拨,他又怎么会铸下如此大错?
若是再留这样心肠恶毒的女人在身边,岂不等于日夜与毒蛇为伴?
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又发疯,用毒牙在自己脖颈上狠狠咬上一口呢?!
毕竟是多年夫妻,对面的姜秋月看到刘德年的神情,立刻猜到了他内心的想法。
……他的凉薄无情,自己不是早就心知肚明了么,还有什么好期待的?
姜秋月内心嗤笑一声,自嘲的摇了摇头。
这样也好,既然是他先不仁,就不能怪自己不义了!
姜秋月:这些年来,我虽然没插手过你生意,可你做过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我多少还是知道一点。
姜秋月:你要是非得跟我离婚,也可以,到时候站上法庭,我可不保证,一定能管住自己的嘴!
姜秋月伸手整理了下凌乱的衣服,意味深长的道。
刘德年双眸微眯,冷冷的审视着他同床共枕了几十年的女人。
……原本以为她是朵柔弱无依的娇花,只有依附着自己才能生存。
没想到,褪去了外面那层伪装,对方芯子里,居然是朵张着血盆大口的危险食人花!
姜秋月:德年,我跟了你二十年,现在儿子都这么大了,我们就好好的过日子,不好么?
姜秋月见对方的态度似乎有软化的意思,便又恢复了平日里柔顺的样子,含着泪花道。
刘德年微微垂着头,看不清楚面上是什么神色。
姜秋月小心翼翼的走过去,试探性的抚了下对方的胳膊。
见他依旧没有再次发飙的架势,她才放下心来,扑进对方怀里,嘤嘤哭泣起来。
刘德年心内涌起一阵强烈的厌恶,恨不得狠狠一脚踹上去,将她远远踹开!
可想到她刚才的话,他到底还是忍了下来,只是眼神阴晴不定,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这一天,趁着姜秋月不在,他打给了自己的私人律师,让对方带着之前拟好的遗嘱来见他。
路人们:……董事长,您、您确定要这样修改么?
律师看过他要修改的内容后,有些为难的道。
……原本的遗嘱中,刘氏集团大部分的产业,刘德年统统都给了刘耀文。
而对那个不成器的小儿子,他气归气,可还是给他留下了几间公司和一大笔钱。
而今天,刘德年居然要他修改条款,将本属于刘凌风的那部分,也全部归到刘耀文名下!
也就是说,他百年之后,刘凌风将两手空空,连一毛钱都得不到!
刘德年:怎么,你是质疑我偏心,想替我管这个家么?
刘德年面色阴沉的看了对方一眼道。
律师头皮一麻,连忙用力的摇了摇头,集中精神修改起遗嘱来
刘德年:这件事一定要保密,若是外人听见了什么风声……你知道后果。
等到全部条款修改好,刘德年也点了头,律师便起身告辞,向着门口走去。
结果,刚走了两步,便又听见背后传来阴恻恻的一声,似是警告,似是威胁。
出了门之后,律师背后已经密密麻麻的布满冷汗。
……若是可以,他真不想参与到这些豪门恩怨中去。
跟他们办事,得赔着一万个小心,毕竟对方伸伸手指,就能将他像臭虫一样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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