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警惕

贺峻霖其实已经有很久没有走进录音室了，选定走表演这条路以后，不论是音乐还是舞蹈，都已经有点儿生疏。

但他毕竟是男团出身，音感是很不错的，也给电视剧配过一两首OST。

只不过像今天这样正正经经，专挑细枝末节过关，是少有的，这也很能叫贺峻霖恍惚回团里的那些日子。

录音台和录音室中间横着整座巨大厚实的玻璃墙，贺峻霖抬头，看见低头认真调试的严浩翔，一下子被拉回现实。

他站在光里时，他就在暗处。

贺峻霖以前读过一个很深奥的本子，讲的是宇宙行星的相遇，主角是暗物质，因为电磁放射和折射太过微弱，不能被直接探测到。

但它比一切的物质，星系、恒星的质量都要大上几倍，具有的能量也近达恐怖的程度。

只是需要一个爆发的时机。

他那时候阅历不够，看不太懂，有点云里雾里。可现在看见严浩翔，他却觉得这句话莫名的适用。

其实，严浩翔那个时候选择了走独木桥，是个明智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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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连续尝试了好几个版本的唱段后，严浩翔还是没有表露出满意，以至于贺峻霖十分合理地怀疑严浩翔在整他。

拉磨的驴还有歇的时候呢。

他朝着外面的严浩翔挥手，摘下耳机出来。

贺峻霖你说你想要什么感觉？说得出来我就给你唱得出来。

贺峻霖很克制且礼貌地询问，他到底是几个意思。

严浩翔转过身下的椅子，扬头看他，

严浩翔：适合不一定是好的，音乐就是要不断跳出舒适圈，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严浩翔：这个道理，做演员和做音乐是相通的。

说得比唱的好听！

明摆着说，没什么意思，就是想整你。

贺峻霖差点没当着环绕屋子的摄像头直接翻脸，但秉持着构建文明和谐社会的公民意识，他忍了。

他能屈能伸、不卑不亢地回到隔间，重新拿起耳机。

人真的是要给自己争一口气，不逼自己一把，还真不知道谁是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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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严浩翔还有点作为音乐人最起码的公德，没往死里逼贺峻霖。

他好不容易能松下口气，二话不说就从录音室跑了出去，跟严浩翔在那样的逼仄的环境里，简直一秒都不想多待。

他记得这个棚里好像有自动贩卖机，贺峻霖循着记忆往外走，遇到好几个工作人员，打了个招呼。

小光：啊，小贺老师。

贺峻霖听见有人叫他，回头看人，才发现是之前待过的剧组熟人。

小光：没想到真是您，我看背影差点还以为认错了，竟然在这也能见到您。

贺峻霖小光？你怎么在这？

小光：哈哈，这个说来话长，您现在忙吗？不忙的话，我们先找个地方坐着说话吧。

贺峻霖刚从严浩翔的五指山逃脱，自然也不想那么快就回去，笑着应下。

贺峻霖我记得这里好像有个地方可以专门休息来着，还有喝的东西，一起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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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带着小光一起过去找，半分钟不到就找到了地方。贩卖机附近是个小台吧，贺峻霖随意买了两瓶芒果汁，递给小光。

小光笑着摆了摆手，

小光：我对芒果过敏。

贺峻霖啊？对不起哦，我给你换个别的。

贺峻霖放下手里的果汁，预备再去买，被小光拦下。

小光：没关系，很多人都会对芒果过敏的，我不渴，小贺老师你坐下吧。

小光十分善解人意地拉他坐下，展开话题，

小光：这次我来，其实是来给何导挑新人的。

贺峻霖新戏吗？

贺峻霖将手里的芒果汁打开喝上一口，继而问道。

小光点头，

小光：有几个小角色还没定下人，刘导跟何导在圈内是老朋友了，这不是新综开拍，说有几个新人还不错，何导就派我过来打探一下。

小光：没想到，能遇见小贺老师。

贺峻霖就是来做个嘉宾，我也没想到刚好还能跟你碰上。说来说去，娱乐圈还真是个圈。

小光羞赧地挠了挠头，贺峻霖又问：

贺峻霖何导这次是要翻拍《呼啸》吧？怎么想着要用新人了？

小光：只是几个配角，挑大梁的是何导亲自定的，现在还不能透露。

贺峻霖哈哈，规矩嘛，我懂。

小光：对了，小贺老师是来给谁做嘉宾的啊？

小光凑过来，悄摸问他。

贺峻霖被他逗笑，

贺峻霖网上都已经知道了，没什么不能说的。

小光：那…是谁啊？

小光一脸好奇地对他眨眼。

贺峻霖严浩翔。

小光：啊？他也在这个节目？

小光惊讶。

贺峻霖你不是来看人的吗？没事先了解过有谁在？

小光又挠了挠脑袋，

小光：何导只叫我来看，我连这里拍的是哪个节目都不清楚，只知道好像是跟唱歌有关？

倒也是，《呼啸》的故事背景就是和音乐相关的，也难怪何导会想在这里头挑人。

小光不知道想到什么，低声凑近贺峻霖，

小光：我听圈内人说，严浩翔好像不是很好相处……

小光：奥对，你和他以前不是队友吗？应该会好一点吧。

贺峻霖在心中冷笑，岂止是不好相处，简直想掐死他。

贺峻霖前队友也就是个说法，这两年在不同圈子，一直也没什么交集，以前的关系再深，慢慢不也变淡了……

贺峻霖其实相处起来也还好啦。

贺峻霖想想还是要给严浩翔留点面子，毕竟前队友的体面是得给的。

小光：说的倒也是。

小光认为很有道理地点头。

小光：对了，何导说了，等手上这部戏结束，有个本子想找小贺老师，只不过跟您对戏的人选还在看。

小光：原先还考虑过马老师的…不过听说他好像准备要转幕后来着，就放弃了。

贺峻霖幕后？

贺峻霖听到这个消息，倍感意外。

贺峻霖「马哥什么时候说不做演员了？」

小光：小贺老师不知道吗？那可能是还没确定吧，不然您肯定比我们先知道的。

小光煞有介事地说。

贺峻霖确实不清楚这茬，自从团解散，马嘉祺和丁程鑫两个人一直都活跃在大屏幕上，各种奖项几乎拿到手软。

那么，正值事业黄金期的马嘉祺，怎么会突然选择退到幕后？

小光：当然啦，何导最想合作的还是小贺老师您啦。

小光：您也知道，自从上次合作，他又不是一两次表达对您的赞赏，只不过这件事还没完全定下，所以……

小光：希望小贺老师一定要腾出时间再跟我们的导演合作一次。

小光极力为自己的老板挽留贺峻霖。

贺峻霖能被何导看得上眼，自然是我的荣幸，我也很希望能够再合作的。

在这样一个资本吃红利的时代，遇到惜才的伯乐不是件易事，特别是贺峻霖这般的清凉体质。

贺峻霖戏是不缺人夸的，只是现在公司能给他接的资源，或者是想主动找他合作的，要么好本配角，要么主角烂本。

好剧本呢是资本和资本的对抗，烂本却是演员和导演乃至整个剧组的对抗。

可惜就可惜在，贺峻霖哪怕专业再扎实，背后没有强悍的资本撑腰，只能靠人气吸引资本的重视。

否则的话，贺峻霖又何至于在严浩翔跟前委曲求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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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还想深聊何导找他的本是个什么情况，工作人员这时跑来寻他，说严老师在等他回去继续对歌，还透露他可能有点生气的迹象。

贺峻霖看了下时间，发现自己跟小光一聊天，跟放水的闸子一样，居然已经一个小时了。

他赶忙跟人道别，顺手把那瓶没开过的芒果汁带上，匆忙跟工作人员回去。

然后见到严浩翔第一件事，他就狗腿地把那瓶芒果汁奉上。

然而严浩翔并不领他献殷勤的这个劲，只冷漠地将那瓶芒果汁从台上放到地上，倒更像是这玩意挡着他干正事了。

严浩翔：进去吧，我们继续。

贺峻霖挂着虚伪的笑，非常听话地回到隔间，但其实不知道人神交战了多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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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严浩翔根本就是个变态，贺峻霖不过叫他等得稍微久了点，结果被他抓着一直录、揪着改。不仅错过了晚饭的点，就连工作人员提醒休息一会，严浩翔也置之不理。

甚至于贺峻霖身心俱疲，站着都要昏昏欲睡。

他睡意渐浓，耳朵里突然传来炸声，贺峻霖直接清醒，抬头看玻璃那头的人。

严浩翔：今天就到这，明天再继续。

严浩翔磁性的声音自带电流，低低的，从耳机直接到达贺峻霖的耳蜗，更像是贴近他耳边说的。

贺峻霖脑海里浮现某些情景，脸上一阵燥热，脑袋发涨。

见鬼了！

贺峻霖慌忙摘下耳机，四处都是摄影机，他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生怕被捕捉到一丝异样。

严浩翔：去哪？

严浩翔抓住从隔间出来、恰似奔逃的贺峻霖，在人冲出录音室之前抓住了他的手臂。

很自然的触碰，贺峻霖却像被封印一般。他貌似在思考，要是说他现在甩开严浩翔的手，会不会太过不自然。

严浩翔：不是一起回酒店吗？

严浩翔极其自然地问出这句话。

贺峻霖「救命，严浩翔，你是不是有病啊。」

贺峻霖下意识地瞥了眼还在闪的摄影机，几不可见的咽了口口水。

贺峻霖啊？啊……

算是应答。

他很确切地看到了严浩翔眼神里的一丝鄙夷，然后松开他的手臂，在他前一步走出录音室，手里还拿着那瓶没动过的芒果汁。

贺峻霖显然愣了一下，然后才跟了上去。

靠北，他刚刚是咋回事，这不比直接甩开严浩翔的手更叫人误会吗。

贺峻霖「蠢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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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最后还是跟着严浩翔上了车，他大概是真的累到不行，上车就开始打哈欠，车子一发动他便昏昏欲睡。

严浩翔：晚上想吃什么？

严浩翔突然开口说话，贺峻霖吓了一跳，看他在玩手机，以为听错了，想也不想又要闭眼。

严浩翔：你不饿吗？

严浩翔收起手机，偏头看他。

贺峻霖这下确定他是在问自己了，摇了摇头，

贺峻霖回酒店点餐也一样。

严浩翔点头，没说什么，低头又把手机拿出来。

就在贺峻霖以为无聊的对话结束了的时候，一闭眼却听到他说：

严浩翔：记得别再点酒了，不会喝少喝。

贺峻霖「嗯？嗯？！」

贺峻霖这会是直接清醒了，严浩翔依旧自若地玩着手机，刚才那句话又像他幻听。但贺峻霖很肯定，刚刚那句话除了严浩翔，绝对没谁会说了。

但他又不能问，发生那样的事，本质上又不是他想的好嘛！怎么敢主动去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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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这回算吃了个天大的教训，一回酒店房间就把房门锁死，哪怕客房服务敲门，他也得趴在猫眼看了好一会才敢放人进来。

昨晚的事算他倒霉，不管怎样，不可能再叫那样的事重演了。

这家酒店的安全性还算高，但也不知道公司是怎么想的，把他的房间定在了严浩翔的正上方，结果闹了昨晚那样的乌龙。导致贺峻霖现在还有点心理阴影。

所以为了杜绝昨晚上那样的事再发生，贺峻霖发消息给欢哥，随便胡诌了个理由，表示想要换一间房。

欢哥还没回他，别的聊天消息框先弹了出来，又是他张哥。

张真源是真的反常，平时也没见他对贺峻霖的工作多上心，最近倒频繁地找他。

张哥：今天工作怎么样？

张哥：和浩翔相处还愉快吗？

贺儿？

贺儿张哥，你很闲吗？

张哥：？

张哥：不啊，最近在忙新的话剧，准确来说应该是歌剧，亚轩也跟我一起，可能是工作量有点超了，他比较吃力，总跟我喊累。

贺儿……

贺儿那你不去关心你男朋友，跑来操弟弟的心，就不怕亚轩吃醋？

张哥：不啊，他也很关心你最近怎么样。

贺儿谢邀，他难道不会自己发消息给我嘛？

贺儿你们已经黏到连消息也非得一起发才行的地步吗？

贺儿杀人诛心

贺儿张哥，你实话实话，你到底想干嘛？

张哥：就关心一下你啊。

贺儿？

贺儿？

贺儿？

贺儿谢谢关心，我很好，晚安。

这要是放在往常，贺峻霖大概会感动死张真源居然男朋友都不顾，跑来来关心他。

但是，绝对不是现在。

贺峻霖难道还不清楚张真源和严浩翔的关系有多铁？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哈，这么刻意地刺探敌情，纯纯是卖队友的不良行径。他必须坚决断绝这种可能。

贺峻霖往下翻走工作群，点开宋亚轩的聊天框，他们的最后一条消息还停在他分享的搞笑视频。宋亚轩总不爱回消息，看到了也不回。大家也都习惯了他的这个习惯。

贺峻霖打字速度飞快，一大段带着不满和控诉的文字咻地发了过去，叫他管管男朋友，别老撩一只单身狗。他一点也不想吃远程人工合成粮。

意外的是，宋亚轩竟然回他了。

亚轩：好的，教训过了。

亚轩：👍🏻

贺儿「黑人问号」

贺儿「黑人问号」

贺儿你们今天一个两个，怎么都这么反常？

亚轩：「真源疑惑」

亚轩：「真源疑惑」

亚轩：你说啥，我怎么听不懂？

贺峻霖被他逗笑了，然后摁下语音键，拉长音调：

贺峻霖我说——你怎么——

说到一半，贺峻霖又顿住，松开按键，干脆播了通语音电话过去。

贺峻霖坐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酒店六楼的位置刚好，远处的霓虹和近处路灯下的人影，都那样的清晰和迷幻。

宋亚轩：喂？听得见吗？贺儿？

电话那头的人喊他，贺峻霖回过神。

张真源：你在跟贺儿打电话吗？我……

张真源在那头想凑上来跟他说几句话，被宋亚轩推开。

宋亚轩：你好好反省吧，别来烦我们。

宋亚轩说着，趿拉上拖鞋就往卧室去，把门关起来跟贺峻霖说话。

宋亚轩：贺儿，在吗？

贺峻霖嗯，在。

贺峻霖听见那头乒铃乓啷一阵后突然安静下来，自己也往怀里捞了个抱枕，声音里带笑，

贺峻霖难得你回我次消息。

宋亚轩听完也笑了两声，

宋亚轩：真源他总是这样，你别理他。

他话是这样说，贺峻霖却听出下意识的维护，于是俏皮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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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亚轩：对了，贺儿，马哥跟我说他想退到幕后去了。

马嘉祺跟宋亚轩聊这事的时候，他还有点反应不过来，他总是要慢上好几拍才能回味过来。

贺峻霖嗯，我听说了一点。

宋亚轩：他和丁哥……

宋亚轩犹疑地将这件事跟丁程鑫联系上，几乎是下意识的。

贺峻霖干咳两声，回避道：

贺峻霖马哥是个顾家的人，以前在团里不就很照顾我们这些弟弟吗？

贺峻霖可能退到幕后，能更好地照顾家庭吧。

难怪宋亚轩今天也这么反常，原来是因为马哥。

如果他不提，贺峻霖大概也不会主动去想马嘉祺要退，跟丁程鑫到底有多大的关系。可现在联系上了，他也像宋亚轩一样，习惯性地把两人放在一起。

其实也不能怪宋亚轩胡思乱想，当初马哥和丁哥被捅破恋情，间接导致了团解散，所以遇到这样的事，自然会比较敏感。

但也就像贺峻霖说的那样，团解散的很长一段时间后，两个人就和平分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公关速度太快，不过一块小石子轻轻落入湖中，舆论也只激起一星半点的波纹，很快平复。

再后来，马嘉祺就隐婚了。

知道他结婚的人不多，没有举办婚礼也没有请帖，除了家人，就只有几个兄弟知道而已。

鬼知道，当时马嘉祺在群里说他结婚了，大家懵完以后热烈的祝福背后有多苍白。当初年少时设想的热烈爱情和婚礼，结果只是聊天框里的一句“我结婚了”和巨额红包。

刘耀文的手气最好，兴致昂扬地说，等马哥办婚礼了，一定包全场最大的红包做份子钱。

马嘉祺说，好。

后来热搜曝出来，贺峻霖才知道，原来刘耀文在跟丁程鑫谈恋爱。这件事闹得满网风雨，甚至于有人深挖起丁程鑫和马嘉祺分手，猜测三个人的关系，虚实真假一滩浑水。

但不管舆论怎么编织，到底不过是捕风捉影，无法证实的故事。

只是，兜兜转转，他们这群人身边还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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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亚轩，你跟张哥好好的，我还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呢。

贺峻霖一直觉得，在团里马哥和丁哥最有主意，从来不需要旁人操心的。不管他们做什么样的决定，走哪条路，他这个做弟弟永远只要支持就对了，也不用问为什么。

问就是说，当哥的最大。

而相比之下，张真源和宋亚轩虽然年龄上比贺峻霖大，但心智方面也未必就比他要成熟。

两个成年人一生闷气就拿群当传话筒，也算是活宝。

宋亚轩：好，我知道。

宋亚轩大概是担忧被消解了，在电话那头说话不仅带笑，传到这头来还甜甜的。

要是宋亚轩坐在贺峻霖跟前，贺峻霖大概能把他的软毛揉到打结。

张哥真是福分不浅啊。贺峻霖认命地想。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等到张真源在卧室外头笃笃笃地敲门，认错道歉服软，求宋亚轩放他上床睡觉。

宋亚轩特意把手机听筒朝向门口，贺峻霖听完也忍不住偷笑，这和当初揪着他做合成与分解的张哥可一点都不一样。

宋亚轩：听到了吧，贺儿，他说他知道错了，再也不会通敌了。

宋亚轩交代完这一句，傲娇地哼哼两声就起身去给张真源开门。

锁刚拧开，门就被飞速打开，外头的光一晃，宋亚轩还没看清人，被扑了个满怀撞到床上去。

宋亚轩：你等等……

宋亚轩挣扎两下，张真源手一伸就把手机夺走，匆匆就说挂了。

贺峻霖都还没来得及道别，电话就被掐断。

他张哥真是……

贺峻霖摇头退出来，刚好欢哥给他发了条语音消息，他点开来听。到底意思是让他凑合住一段时间，换房间不大理想。

哎，靠人不如靠己。贺峻霖又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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