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氏看着程始和萧元漪便笑着说道“这你看你们信里说起半个月之后才会会啊里,谁知道这么快,主屋都还没来记得收拾。”
“这样吧,四娘子如今也病着,你们总不好在分离的,那便先在偏房住下,离四娘子近一些,你们也好亲近亲近。”
程始看向萧元漪,萧元漪怎么会不知道葛氏的那点小心思,嘴上说得好听,无非就是不想搬出主屋。
萧元漪平目而去,“那就多谢娣妇了。”
葛氏却有些装不下去笑脸,萧元漪身上的气势实在是太过吓人,葛氏后知后觉对方不可小觑。
程始和萧元漪便离开了,留葛氏在原地目送。侍女说道“夫人真的要将主屋让出来吗?”
“怎么可能,我要的东西就绝对不可能让给她萧元漪,她什么东西,配吗?我方才不过是随口说说,谁知道主屋什么时候搬完。”
“就算是搬一个月两个月的谁又会说什么。只君姑站在我这边,她萧元漪一辈子都不可能出头!”
“夫人真是睿智。”侍女说道。
葛氏得意一笑,“走吧,今日事情多,我也累坏了。”
“是”
程始和萧元漪来看程少商,前一秒程少商还在吃东西,后一秒听见了动静,赶紧吩咐莲房“我方才说的你都记清楚了,一定实话实说。”
“嗯,可是女公子,这般说家主和女君不会误会女公子吧?”莲房说道。
“现在说了总比他们自己查出来要好多了,我是一个什么人,他们也该知道,若是知道了还护着我,那才是我想要的。若是………”程少商没有说完,但莲房也知道她想说什么。
程少商虽然嘴上说着多自己的阿父阿母不抱希望,可是那个孩子不渴望自己的阿父阿母疼爱呢。
所以她想知道,如果自己阿父阿母回来了,自己是否可以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
程始和萧元漪进来,程少商便装睡,程始看着程少商苍白的小脸,心疼极了,“怎么还是如此虚弱,我们对不起嫋嫋啊,这是吃了多少苦!”
萧元漪借着灯光凑近看程少商,什么也没有说,青苁进来“女君,莲房已经到了。”
“知道了。”程始和萧元漪起身。青苁将门关好。
“葛氏为什么不找医士给嫋嫋看病?”
“仲夫人说这小孩子熬熬就好了,一直都是这般不管不顾,这些年我们时不时就要被送去庄子上,明明阵前父母在挣命,女公子半分都没有花到。”
“非但缺衣少食,生病了也是自生自灭的。”
“那无缘无故为何将嫋嫋送到庄子上去自生自灭?”萧元漪红着眼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仲夫人进府多年却无子,便收养娘家十岁的幼子幺哥,幺哥是个小孩子,但他也和其他人一样欺负女公子。”
“这些年女公子虽然有阿父阿母,却胜似没有,所有都嘲笑女公子是爹不要娘不爱的,经常拿石头欺负女公子。”
“女公子小的时候其实最崇拜家主和女君,还说长大了要像你们一样保家卫国,可是后来和女公子同龄的人都在欺负她。”
“告诉女公子她是被你们丢弃不要的,女公子不知道哭过多少,再也没有说过这样带话。”
听着莲房的话,程始和萧元漪心里都不是滋味,莲房见差不多了,便说道“幺哥调皮,也总是那这些攻击女公子,女公子气不过就拿蜂蜜给了幺哥。”
“幺哥拿着蜂蜜经过花园吸引了蜜蜂,便被蛰了,仲夫人这才将女公子送到庄子上。”莲房松口气,程少商交代她要说的她都已经说完了。
萧元漪方才也见到了程少商嘴边似乎还有油渍,便知她吃过东西了,而莲房所说的大抵也是真相。
萧元漪虽然觉得这样带方式不对,但胜在她并没有隐瞒真相,也是难能可贵。
“这个葛氏真是心思歹毒,真该让二弟早日将她休了!”程始很是心疼,这可是他的女儿啊。
“她也还知道让你告诉我们真相,倒是坦诚,不过有的是事情要么不做,要么就要做的滴水不漏。”萧元漪说道,她心里明镜一样清楚。
“将军方才我问过医士,嫋嫋晕倒不是因为风寒而是伤了脾胃,吃撑了。”
程始惊讶,程少商早已经起身听着门外所说的,莲房便也不着急,按着程少商所教说道“女公子伤了脾胃早就有的事情,饥一顿饱一顿的。”
“女公子也是怕这顿吃了没有下顿的,不不然何必如此。”莲房几乎声泪俱下。
程始心里拔凉拔凉的,“我们父母在外面挣命,本想着嫋嫋在家定然是吃穿不愁,谁知道,竟然过得这般艰难!”
“行了,我已经知道了,你下去吧!”程始说道。
青苁也十分心疼道“女君当年离开的时候留下心腹照顾女,没想到还是内葛氏给害了。”
萧元漪也心中五味杂陈的,“如今我已经回来了,这些事情定然不会再发生了。将军,时间也不早了,不是还要去探望二弟吗?”
“嗯,嫋嫋这里夫人多费心。”程始说完便离开了。
萧元漪看向里面,青苁说道“都说病来如抽丝,女公子这些年到底是亏了身子的,也是不容易将养好。”
萧元漪想着白日发生的事情,“今日倒是晕过去的是时候,所以我们才可以找到君姑理亏。”
“这其中不乏柳小将军的帮忙,但她可以快速反应倒也是心思通透。”
“还是女君有办法,故意说迟半个月这才能看懂真实情况,否则我们怕是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女公子活得这般艰难。”青苁说道。
“柳小将军以前说的话很对,身为女娘已经很是不易,却还要承受一些不该承受的伤害。”
“他们心里本就记恨女君,所以故意迁怒女公子,对于女公子来说这便是无妄之灾!”
走在回府路上的柳怀夕打了一个喷嚏,喃喃自语道“定是那凌不疑说我背后骂我来着。”
“如今这些事将军都知道了,不会还站在老夫人那边吧?”青苁问道。
“放心,将军要是还心软,那在战场上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将军也是明事理的人,这天下就没有斗不过君姑的新妇。”
“嫋嫋的性子也是该还好改改,从前是我不在,如今既然已经回来了,定然是好好管教的。”
“以前我总觉得儿郎要是教不好那定然会祸及全家,她的心思通透,也聪明,睚眦必报的,被教成这个样子我定然要好好教她,免得以后祸及全家。”
“女君,这事慢慢来吧,眼下还是女公子的身子要紧。”
“嗯”两人走远。
程少商听着萧元漪的话,她便知道,哪怕现在他们都知道她委屈却无法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萧元漪聪明,已经看出来了白日端疑,想必方才也知道自己是在装睡,却不说破。程少商心里叹息,这事还是慢慢来。
至少好好利用这个,她以后闯祸了那也是正常的,他们再想惩罚自己,也会心里有顾忌。
说起这个,程少商不免想起了白日的柳怀夕,那般光明的女娘她真的耀眼无比,也不知道帮自己干什么,但现在她知道了一点,因为她知道她的苦。
程少商心里苦涩,“自己的娘装作不知道,而一个从来没有交集的人却知道,当真荒唐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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