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苁已经带着武婢到了程少商的院子里面,莲房听到了敲门的声音打开了房,青苁面无表情的说道“女公子,女君请你去九骓堂。”
程少商背对着青苁坐着,莲房赶紧跑过来“女公子这次让我去喊谁?”
程少商睁开眼睛“这次谁也救不了我!”程少商知道这事以万老夫人的脾气自然会告诉自己的阿母的,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程少商跟着青苁和武婢到了九骓堂,一进门就看到了手持刑杖的武婢还有长凳,此刻武婢们齐齐用刑杖点地,阵仗很大,程少商也不由得被吓到,武婢们齐声说道“跪下!”
程少商却没有跪下,她心里有傲气,自然不会跪下,况且这件事情她没有做错,青苁有些担忧的看着程少商。
萧元漪看着程少商“万家今日桥塌是不是你做下的?”见程少商不回答,萧元漪一拍桌子“为何屡教不改!”
“没有为何,只是为了我自己而讨公道罢了!”程少商平静的说道。
“我今日出门前分明嘱咐过你,若在惹事,定然不会轻饶,你为何还要做?”
“做,就是做了,少商也没有指望阿母会饶过我,要打要罚,随便!”程少商眼睛都不带眨一眨的。
“好,你敢作敢当,我也不必要手下留情,青苁,军法伺候!”萧元漪生气极了,原本以为程少商是一个被教坏的,但是没关系她回来就好好教导,她也认真学习,没想到这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梦,程少商所有的乖巧都是装出来的。
青苁不忍心,开口劝道“女公子,快些认错”
程少商摇摇头“我没错,世人皆会欺辱我,若我今日忍下了,那么日后就会有更多的人欺辱我,我所做的就是为了自己不会再被欺辱,我从来没错。让人都说遇事要忍,可明明就是她们不对,我为何错!”
“女公子.......”
“少商没错,阿母要罚,尽管罚来!”程少商说完就把头发往前撩,然后趴在了长凳上面萧元漪看着程少商宁可受一顿罚也不肯认错,狠下心,“你果真是要认罚,哪怕是皮开肉绽,也在所不惜!”
程少商抬眼看了看萧元漪“阿母只管打来。”程少商将事先准备布团,防止太疼而咬到舌头。
“好,好一个只管打来,今日我若不罚你如何服众,如何约束程氏全家!青苁,只管打,不许徇私留情!”萧元漪转身不堪程少商,青苁没有办法只能打。
在门外的程始等人疑惑的看着九骓堂,程始说道“这都半天了,这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啊?这到底是是开始打了还是没有打啊?”
程止和桑顺华也是一脸担忧,桑顺华想到了什么便说道“嫋嫋性子倔强哪怕就是被打了定然也不会喊一声疼的。”
程止看向桑顺华更加担忧了,程始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那可是军棍啊,军中儿郎都受不住的。”
程止皱眉“大兄啊,就这个阵仗我看了都有些发懵,着元漪阿姊过往在军中行军法是什么样的?”
“那场面任凭谁都得被吓破胆子,只要我家元漪一声令下那武婢刷刷刷就走到帐外,两两分侧,把守住军营里面一个人都不敢说话,只听得见营帐里面哭嚎啊,惨叫啊!”程程始那叫一个绘声绘色,程止和桑顺华更是心理发憷。
而等了一会,武婢已经出来四个,萧元漪听着军棍的声音,心里也疼,这可是自己的孩子,可是这般顽劣她又不得不罚。
程始一拍大腿,“糟了,这是动真格了!”程始赶紧跑进去,程止疑惑“不是说好了先打一会然后摔杯为号吗?”
桑顺华白他一眼“只怕在等一下,到时候嫋嫋的小命就没了!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去看看。”
程止反应过来也赶紧跟着程始的步伐,“将军止步!”
程始担心极了,一把推开“我看你们谁敢拦我!住手!谁敢再打。”
武婢们已经停手了,程始看着程少商的样子眼眶就红了,赶紧将程少商嘴里面的布团拿下来“嫋嫋.......嫋嫋.......”
程少商哪受过这般刑罚,自然已经被打得出气多进气少了,“阿父......你终于来了.....”
程止和桑顺华第一次见这样,看着程少商可怜的样子更是心疼,程始看着萧元漪“元漪,就算是嫋嫋犯下再大的错,你也不该下如此重的手啊!她可是你我的亲生的!”
“姒妇这么打得如此重,快,快请医士来,这的赶紧上药才是啊。”桑顺华吩咐道,青苁便出去请了。
“元漪阿姊,我从未如此钦佩于你啊,竟然真的下得了如此的狠手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啊,即便少商真的是有错的,元漪阿姊就不可以言传身教吗?动辄加以棍棒,不耐给予教诲,着顽童如何能够成才!”程止说道。
萧元漪转身看着他们“好得很,挨打的不出声,出主意的倒是来质问我,你们一家人笑得有理大的也有理,到头来没有理的只有我,只我一个是恶人!”
桑顺华和程止低头,程始也不堪萧元漪,萧元漪看着程止“三弟,你即将要去骅县赴任,将她一并带走吧!这孩子,我萧元漪从此之后不会再管!”
三人皆惊讶的看着她,程少商听到了便用尽力气爬起来“好,阿母,一言.........为定。”萧元漪和程少商相互对视,没有说话。
柳怀夕早已经命人送来了军中最好的药给了莲房,莲房已经给程少商上过药了,但是实在是太疼,程少商也只能趴着,十分不好受,程始来看程少商,瞧着她的样子,心如刀割,将被子给她多盖一些。
但一动,程少商就有些不舒服了,程始轻声说道“嫋嫋继续睡吧,阿父就是过来看看你。”
“阿父.........在这个家里你待嫋嫋最好了,从今往后嫋嫋再也不会给你添麻烦了,也不会让你收拾什么烂摊子了。”程少商小声说道,就好似是在说梦话一般。
程始一脸心疼,眼眶微红,“乖,嫋嫋一直都是阿父的骄傲。”
程始看着程少商已经没有再说话了,便离开了,萧元漪独自坐在房间里面看着程少商的院子,屋子里面灯也没有点着,程始回来轻轻关上门,坐在床上,叹气道“我去见过嫋嫋了,她连梦里面都直喊疼,夫人没有看见医士给嫋嫋上药的时候,疼得直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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