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君华拿着剪刀修剪着花草,磕头之后柳怀夕和凌不疑并没有起身,柳怀夕看着上面的牌位,而凌不疑则开口道“阿母,偷盗军械之人孩儿和怀夕已经找到了,并且我亲手手刃了仇人。”凌不疑话音刚落,霍君华修剪花草的手一顿,柳怀夕也起身“你们好好说说话吧,我出去透口气。”
说完柳怀夕便离开了,她知道凌不疑和霍君华一定是有话说的,看着霍君华的精神状态要比之前还很多,那就说明眼下的她或许是清醒的,难得清醒他们定然是要说上一些体己话的。
待柳怀夕走后,凌不疑接着说道“您放心我们霍家的仇我一日都不敢忘记,终有一天我一定会查清楚孤城被灭的真相,我会将所有有罪之人全都诛杀殆尽,一个也不会放过的。”
永远忘记不了大雨倾盆的那天夜晚,受尽惊吓的霍君华看着眼前的孩子冰冷的雨水拍打着他们,而周遭都是冷冰冰的尸体和满地的血水,天雷阵阵,是在诉说着这世道不公,这人情淡泊。
霍君华眼中也迸发出无限的恨意,血丝布满双眼,手紧紧的握着刚刚剪下的树枝, “血债血偿!”树枝的枝丫深深刺入霍君华的手心,鲜血流下来,但她却丝毫不觉得疼痛。
凌不疑注意到了霍君华这边,起身走到霍君华面前又跪坐下来,看见了霍君华受伤的手, “您受伤了,我给你包扎。”凌不疑将霍君华手里的树枝取出,霍君华似乎像是又开始不清明一般,捂着自己的伤口,不让凌不疑看见“不,阿狸.........阿狸,你自小就是怕血的,你忘记了,你手上被划下一道口子你还晕过去了一个时辰的,我自己来。”
这一点点的关心都是刺在凌不疑心口的箭矢,他神情温柔看着霍君华, “我长大了, 如今上战场杀敌都敢这么会害怕血迹呢。”
霍君华正在自己处理伤口,听到凌不疑说的话,抬头看着凌不疑, “不,你不能上战场那些兵器都是坏的,你打不过他们,他们一个人都没有来,他们谁都没有来,你不能上战场.......你不能上战场!”
霍君华神情激动,眼泪已经留下来“我自己来,我自己来,你怕血的,你怕血的。你不能上战场,你不能上战场,你不能.......”
凌不疑抱着已经开始陷入魔怔的霍君华, “没事了,没事了!”
柳怀夕就站在不远的地方,自然听到里面的心境,但她依旧没有进去,她相信凌不疑可以直接应付,同时心中也无限感慨,当年的事情导致后面一切悲剧的产生。
她也还,凌不疑也好,或者是霍君华也好,都是受害者,冤屈一日不查清,公道一日没有,死去的亡魂如何能够安息,他们又如何能够解脱。
霍君华的情绪好了一些,凌不疑这才接着说道“破坏军械的人,全都已经被我杀了,那些没有来的人我会一个一个将他们都揪出来。”
霍君华安静下来,凌不疑这才慢慢放开她,看这个霍君华,凌不疑说道“我定然会给我们所有人报仇。”凌不疑拉着霍君华的手,看向上面所有的灵牌,凌不疑起身,重新跪下去,看着上面那密密麻麻说不清的灵摆,凌不疑眼中是恨意和杀伐之气毫不掩饰。
凌不疑出来,就看见柳怀夕孤单的身影站在月下下面, “怀夕........”
柳怀夕转身,看着凌不疑, “早死早超生,他们到时想得开,屁股拍拍就走了,而留下我们徒增伤心,下一次我肯定要选先走的那个。”
凌不疑知道柳怀夕只是在开玩笑,缓和他的心情,走到柳怀夕身边,柳怀夕默默鼻子“走吧,方才阿起来说圣上等着我们呢。”说完柳怀夕便要抬脚向外面走,凌不疑拉着凌不疑的手。
“怎么了?”柳怀夕看着凌不疑。
“一会什么都不要说,这件事情与你没有干系,是我忍不住动手的。”凌不疑一口气说了很多的话语。
柳怀夕轻笑, “得了吧,我这么说也得圣上信才行,我与你一同去说不是我干的谁信啊,再说了圣上难道还真的要触发,不过就是骂一下打一下,气消了也就算了。”
“怀夕”凌不疑看着柳怀夕的眼神,什么都没有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良久,柳怀夕还是败下阵来, “行了行了,进去我不说话这总行吧。”
凌不疑点点头,两人便一同进宫去了,跪在大殿上面,文帝已经被气得不行,曹内侍匆匆而来,看着凌不疑和柳怀夕眼中很是担忧“哎呦,凌将军啊,柳小将军你们就给圣上认个错吧,你们在这里这样跪着,圣上也心疼啊。”
“凌将军,柳小将军你们听老奴说,这圣上啊他是.......”曹内侍话都还没有说完,文帝的声音就已经传来了, “竖子啊,你们到底知错没有啊!”
门打开了,文帝身影出现在面前,曹内侍心理,文帝那气得吹胡子瞪眼的, “救赎平日里面太纵容你们了,如今未审判的要犯你大母都干杀了,这可是欺君之罪啊,你们让朕如何处置。”
曹内侍赶紧开口求情“陛下息怒啊,凌将军和柳小将军已经在这里跪了三个时辰了,况且柳小将军还是小女娘,凌将军身上还有旧伤,要不..........”
“要不什么,给朕滚进来!”
曹内侍一听就知道圣上着火气都消下去已办理,对凌不疑和柳怀夕还是很关心的,柳怀夕倒是想起来,但是看纹丝不动的凌不疑,柳怀夕又默默跪下去了,曹内侍赶紧来扶着凌不疑,凌不疑就是不动。
文帝自然看见了, “你不用扶着他,你是很硬气是不,好!”文帝便从里面出来, “你很硬是不,好,你个竖子,我让你硬。”文帝一脚踹向凌不疑,柳怀夕让得及时没压到。
凌不疑倒下去又立刻恢复原样,文帝更是气急,曹内侍那是叫一个心疼,但又拦不住,文帝又踹了一脚,凌不疑还是起来了, “你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在等着朕的第三脚吗?”文帝走到凌不疑身前指着凌不疑问道。
“陛下所赐皆是君恩,臣,不敢躲。”凌不疑说道。
文帝气得马上就要再来一脚,又堪堪停下,柳怀夕这才重新跪下,她可看清楚了,文帝冲个来踹人的时候还不忘记看她的位置,可见文帝这心里还是有她的嘛,文帝看着这两个倔强的,叹口气。
“哎呀,你们私自审雍王,还先斩后奏,你们把听未付和朕还放在眼里吗?你们心理还有不敢二字吗?”
“雍王父子手上沾满了无数将士的鲜血,又逼得何将军全家战死,臣杀他何罪之有。至于怀夕是被我拉着驱动,我动手的时候她不在,自然没她什么事情。”
“那也用不着你动手,要杀要剐一道诏即可,你何必脏了自己的手!”文帝说道。
“臣已经查明了雍王父子还身负其他重案他们死不足惜!”
“死不足惜,也不用你亲自动手!”
“我要给枉死者讨回一个公道。”
凌不疑狠心插话,奈何两人现在都没空理她,她干脆做一个合格的隐形人, “讨公道,死者死矣,你为何要揪着不放!”
“陛下........”
“别说了,子晟啊,朕纵容你也是有底线的,天下百姓的安宁就是朕的底线,戾帝余孽作乱几十年黎民百姓翘首以盼的安宁生活才过了多久啊,你就想搅乱朝堂在搞一个天下大乱吗?”
有些事情雍王虽然做的不对可是说的却半分没有错误,圣上的性子一个省外天下郡主的责任,由不得他为了自己的义兄和兄弟去报仇胡来,柳怀夕默默在心中叹气,凌不疑也收敛了神色,作揖,“臣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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