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如同被熊熊的火焰一次又一次的灼烧,连呼吸都变得炙热。
本就不算好的身体被鬼气侵袭,一层层地抽走勃勃的生机。病来如山倒,连药物和打针都没办法缓解些许。
朴智旻可能也是意识到自己身上的鬼气会伤害到我,那天之后就没有再留我过夜。
而我明白,朴智旻那天其实也不好受。
旺盛的阳气于他而言就像千万根细小的针,悄无声色地入侵他的灵体。
人鬼殊途。
我那么清晰而又无力地认知到这个事实。
也在提醒着我,有件事不能再拖了。
“请随我来。”
我根据地图的导航来到一间隐匿在高山森林里的道观。扫地的门童看了我一眼,恭敬中带着疏离的将我迎了进去。
领着我来到了一个安静的院落。
一位穿着简单休闲服,看起来不过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悠哉地沏着茶。
谢过带路的小门童,他一双藏在温和笑意中的敏锐眼眸看向我,邀请我和他一起品茶。
轻烟渺渺,茶香幽幽,倒真有几分脱离尘世的平和。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真材实料。
“虽然你出现的时间比我算得要早一点,不过这种事情越早解决越好。”
男人对上我怀疑的眼神,平静地说道。
“星期五的晚上,我就发现原本设在学校里的那个阵法被他强行突破。”
“其他小鬼没这个实力,而他不惜损耗自身修为也要跑出去…是因为你吧?”
“那个让他迟迟不肯投胎转世的执念。”
我捧着茶杯的手猛然收紧。
朴智旻那天果然是在骗人。
宴华岁:“你知道他?”
“年少无知的时候,听闻那儿有鬼祟作恶,单枪匹马想要降妖除魔。”
男人一边摇头一边笑着,回忆道,“如果不是他出手帮了我,我早就成为被困在那儿的一只小鬼了。”
他抿了一口茶,抬眸看向我。
“也因为这一层关系,我听过你。”
“宴华岁,一个说自己是阿飘,实际上行事作风和习性跟人差不多的神奇存在。”
“后花园的那丛栀子花,种子还是我买给他的。本来早就该枯死了,但他用自己的修为滋养着,才活了那么多年。”
话说一半,他拐了个弯,“不过血肉之躯的人,跟一丛鲜花还是有区别的。人鬼之间,一阳一阴,横亘着生与死,不可同生,到最后,总有一方会被消耗殆尽。”
“不过,出于曾经的旧情上,我还是想替他问一句。”男人放下茶盏,眸光尖锐,“你来这里,是为了谁?”
宴华岁:“为了他。”
不需要思考,我脱口而出,直视他。
宴华岁:“我想让他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以人的身份。”
宴华岁:“他不该被禁锢在那个地方。”
宴华岁:“活在痛苦的过去里。”
男人凌冽的眉眼柔柔地松弛下来,心平气和地给我又倒了一杯茶。
“这件事,光是我们两个商讨是没有用的,关键是他,愿不愿意。”
“不然那么多年,我会光看着他那么艰难孤苦的熬着吗?”
宴华岁:“我会说服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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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就是要怎么说服朴智旻了。
我有些出神地看着干净明亮的镜子里,那张眼底发黑,肤色苍白,嘴唇嫣红的脸。
怎么看都知道是很不健康的状态。
如果是之前,我会化妆掩盖,可现在必须要让朴智旻清清楚楚的看到。
让他知道这样下去不行。
虽然利用他对我的关心而达到目的是非常卑鄙无耻的事情,但不得不做。
我深深叹了一口气,拎着包包离开。
文迟迟:“请问,宴华岁在吗?”
文迟迟敲了敲宿舍的门,眼睛小心地在室内扫了一眼。
“岁岁出去了。”
擦着头发的舍友嘟囔着,“明明身体都那么不舒服了,还总是往外跑。你是她的好朋友吧?劝她几句,别让她胡来。”
文迟迟:“(尴尬)…啊,好的。”
这几天宴华岁都请了假不去上学,即便车银优想要和她说几句,都找不到机会。
放学后去找吧,人就跟原地蒸发了一样,连影子都见不到。
不得已只好让同在女生宿舍的文迟迟去探探情况,没想到还是这个结果。
车银优:“她这一天天跑哪儿去了呢?”
车银优烦闷地挠了挠头发。
文迟迟:“(犹疑)…你还记不记得,朴智旻?我总觉得宴华岁突然跟他亲近起来就很匪夷所思。”
文迟迟不愿意回想起那晚的可怕情形。但一向喜欢车银优喜欢到对她的存在耿耿于怀的宴华岁,怎么会在短时间里就移情别恋了呢?
而且朴智旻的出现太诡异了。
那么可怕的环境里,有什么东西重要到他要冒着生命危险回去拿呢?
车银优:“(皱眉)……”
这的确是车银优久久无法释怀的疑惑。
他想不明白和自己感情那么好的女朋友为什么会为了一个半路出现,身份不明的男生和自己提分手,所以才想问清楚。
文迟迟想到了什么,尖叫了一声。
文迟迟:“…你说宴华岁她…”
文迟迟:“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了?她也是在那次之后开始不断请病假的,会不会…?”
车银优脸色一白,咬了咬牙。
车银优:“我们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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