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走廊打开的窗户窜进来的风呼呼地关上了房门。唯一的光源被截断,整个房间呈现出的是四四方方的昏暗,人置身其中,如同被困在一个小箱子里。
满室浓郁到发腻的玫瑰香把人熏蒸着。
我和金泰亨靠坐在墙边。
低沉嚷嚷的耳语和在我手腕游走撩拨的指腹伴随如梦如幻的香气,添上几分缠绵不休,若近若离的旖旎。
金泰亨:“你离开之后,发生了很多事。苏能和尹素琳结婚了还有了一个小儿子,三街被苏能整顿,宴家在信息领域独占鳌头,我也如你所愿,堂堂正正地拥有了走在一街大路上的资格。”
我歪着头,靠在金泰亨的肩上。抓住了他顺着手腕向我手心游移的手指,摆弄着他修长中指上的宝石戒指。
宴华岁:“一切看起来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泰泰,所以你为什么…会来找我呢?”
金泰亨把我搂得更紧了一些。沙哑好听的声音拿捏着淡然平和的语调,淡漠的陈述着那些他独自熬过的苦痛。
金泰亨:“从某一天开始,我就不断重复着一个真实到连心脏和脉搏都会疼痛的噩梦。”
金泰亨:“梦里的宴华岁不是你,她没有伸出手把我从三街里拉出去,她那样卑微又执着地爱着苏能。”
金泰亨:“梦里的我也不是我,终其一生无法逃离三街那个沼泽,却如同飞蛾扑火那样壮烈地去保护心里的那一道光。”
金泰亨:“我们都求而不得。”
金泰亨:“我们也都…无人可依。”
他说的是原剧情的发展。那是一个如我一样的旁观者都会觉得痛苦和压抑的地狱,更别提他这个…曾经亲身经历的人。
我握紧了金泰亨微微颤抖的手,想通过紧贴的肌肤传递给他一点温暖。
金泰亨:“我以为梦里的我已经足够悲惨了,可睁开眼,现实比梦境更加残忍百倍。”
金泰亨:“不曾得到也就不曾失去,也不会难过。可我拥有过你,拥有过明媚的幸福,你要我怎么接受,我失去你,重回孤寂的事实?”
命运真会和他开玩笑。他明明已经被人救了起来,逃离了那个地狱,又被他挚爱的那个救赎者亲手推进另一个深渊。
梦境提醒他不曾得到,现实则通过她留下来的痕迹提醒他,他已经失去了。
在现实和梦境双重折磨下,他就像一具干瘪的行尸走肉和一个随时随地都会病发的疯子,肉体与灵魂一同颓败。
金泰亨:“岁岁,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不强大,也并不是坚不可摧。”
金泰亨:“当我的肉体和灵魂都在承受无止境的鞭挞时,当我陷进绝望中时,我也会发疯的。”
我听着金泰亨淡漠的语调。他不再被那些苦痛折磨,可那段他一人走过来的时光里所有的孤寂和绝望都是真实而沉重的。
泪水从眼角滑下,我忍不住低头怜惜而默然地亲吻他的手背。
金泰亨:“可我又很幸运。”
金泰亨垂头注视着我的动作,讳莫如深。
金泰亨:“一个被主机遗弃的残缺品系统找到了我。”
我亲吻的动作一僵。眼皮抖动着,悬挂在睫毛上的泪啪嗒地落到眼下,冰凉入骨。
金泰亨翻转手掌,捻着我的下巴。
金泰亨:“托他的福,我得到了可以穿梭时空的能力。而他唯一一个要求,就是让我帮他解决掉他的敌人编号002。”
金泰亨:“你和编号002绑定,形同一体。只要他存在,你就永远没办法为任何一个人停下脚步,我也只会不断重复离别和失去。”
金泰亨:“我的系统能找到002,却不能伤害他。而我是外来数据,这里的法则对我形同虚设,我可以入侵002,破坏他和主机的联系,让他在这偌大的数据世界流浪,再也无法制约你。”
重逢的温情终究被他撕破,我被迫重新面对我不愿意又不得不做的抉择。
我抬眸看向已经把自己的想法暴露无遗的金泰亨,心疼而又无力。
宴华岁:“你故意断开我和002的联系,是想……引我主动上门?”
金泰亨:“嗯。”
金泰亨坦然承认,凑近我的唇边。温热的呼吸相互纠缠,两人的距离如此靠近,却把我心间的余温都卷席而去。
金泰亨:“在我的系统察觉到002就在这个世界时,我就知道宴华岁只会是你。虽然知道的晚了点,但我总有办法勾你过来。”
即便没有金度雅和他提起这件事,已经摸到宴华岁居住地和活动范围的他,也总有办法制造偶遇,引她上钩。
宴华岁:“你想…干什么?”
喉间如同被灌入大量的泥沙,挤出来的话艰涩无比。
金泰亨:“留下你,过完我们没来得及过完的一生。”
金泰亨按着我的肩膀,在唇瓣相依的缝隙里,用他柔情的声线温柔又残忍地单方面定下了我们的结局。
是最柔情似水的绝对惩戒。
是挟持着爱的自我毁灭。
金泰亨:“到那时候,我会解除和系统的绑定。我们会像普通人一样,真正的历经生老病死,再也不用像任务机器一样,穿梭在不同的世界,孤魂野鬼般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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