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
白浩言看着放在一旁的手机,不知想到什么,反倒没有第一时间拿起手机看消息。
等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再慢悠悠地喝完,长舒一口气后,时间已经过了好几分钟,他才将手机拿起。
【X】:你的身份暴露。
【白】:那又怎样?
【X】:你知道我的意思。
【白】:我跟吴炎不一样,他是条丧家犬,我却能让谁也找不到我。
【X】:这回吴炎把事情闹太大,五个刑警的死很麻烦,我不管你怎么做,总之要收敛点。
【白】:知道了,我爸的下落你们有消息了吗?
【X】:他被人藏起来。
【白】:知道是谁吗?
【X】:夜家、严家、莫家都有可能。
【白】:你干脆把上京那些世家都说进去得了,没一点线索?
【X】:有人在查白宛童的过去,但他藏得太深。
【白】:算了,我还是自己查吧。
将手机扔在一旁,白浩言又给自己倒了杯酒,这些年其实他大多都是在港城那边活动,白吉也是。除非白宛童有事情要他们帮忙,他们很少涉及到大陆地区,自然也有忌惮严振澣那边的关系。
不过这么一来,不免让他们做事有些局限,也没多少人可用。
这次白吉出事,对方的行踪隐秘,更让白浩言怀疑,会不会其实是港城那边的人?从一开始他的方向就错了?
与此同时上京某新建小区。
这一片的小区刚建成,还在最后的收尾阶段,以至于整个小区空空荡荡,除了白日里做工的建筑工人外,见不到一个人。
而在最后方位置的那栋小区单元楼里,却悄然地藏着一个被多方寻找的人。
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白吉虽然依旧是被囚禁的状态,但好吃好喝供着,又有药吃着用着,整个身子骨也利索了不少。
之前被夜家折腾得去了半条命,原以为剩下的半条命也剩不下了,此时却不尽然,让白吉疑惑下更好奇起对方的用意来。
不乘胜追击屈打成招,还这样养着他,这是打算从他嘴里套话?
倒也不是不可能,毕竟硬的他不吃,可不得来软的?
“吃饭了。”门被打开,一个男人面无表情地拿着一个饭盒走进来,随后将之放到房间唯一的小桌上。
闻言,白吉走过去坐下,然后在对方的视线下吃完饭。
同样的事情这么多天下来,白吉也习惯了。
正当他以为今天也是躺躺睡过去的一天时,男人却冷然道:“吃饱跟我来。”
跟在男人身后,白吉出了房间后进到了旁边的房间里,这是个两厅三室一书房的大面积小区房,在之前,白吉并没有出过属于自己的那个房间。
可当他进到房间后,整个人却僵在了那里。
只见在房间唯一的座椅上,坐着一个沉眸狠戾的男人,他的目光似鹰隼锁定猎物般牢牢定在他身上,以至于他每走一步都如芒在背。
险些同手同脚的白吉进到房间后,暗暗心慌着,如果是之前,他肯定希望对方把他从夜家手里救出来。但白吉不傻,从他被救出来的第一天到现在,对方显然有自己的意图。
“严、严家主……”没错,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严家的现任家主严振澣。
按照关系上,严振澣还是他的妹夫,两人也算是亲戚。可白吉却清楚,这个男人的危险程度以及冷血程度,所以就算白宛童跟他结婚了,白吉也从来不敢托大叫一声妹夫。
但这回严振澣把他从夜家救出来,他是发现什么了?
想到这一点,白吉心跳狠狠地乱了。
严振澣看着眼前的白吉,冷眸淡漠地审视着他,良久,久到白吉的手脚都僵硬时,才见他薄唇微启,冰冷出声,“白吉。”
“是、是我……”白吉连忙应声,心跳蓦地加快。
“宛童很担心你,让我把你从夜家救出来。”严振澣漠然道。
牵了牵嘴角,白吉努力想要笑得自然点,可还是显得有些牵强,“是、是吗?我跟宛童从小关系就亲,还是得多谢严家主,不然我就真的要死在夜家了。”
严振澣嘴角轻扯,带着些许冰冷的笑让白吉的心狠狠一紧,“不用谢我,夜澜没打算弄死你,只是想要知道你藏起来的秘密。说起来,我也挺好奇,你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让夜澜都想知道?”
“我平时也就是个游手好闲的,能有什么秘密?严家主太高看我了。”白吉笑道。
“是吗?”严振澣漫不经心的两个字之后却不再开口,让白吉的心高高悬着,怎么都落不下来。
进来不过分钟时间,但白吉的心已经跟着严振澣坐了好几次过山车,神经都紧绷了起来,汗毛亦是竖起。
“白吉,你老家在哪来着?”严振澣问道。
“X市那边一个小城镇。”白吉沉下心说道。
“不是吧?”随着严振澣的话,白吉刚沉下的心又悬起,“是啊……”
严振澣没有说话,身后的人却直接将一张图扔到白吉面前,正是卫星图下的那个山区,那个从小长大的地方,白吉自然认得。
但这件事他们瞒得很紧,也不知道是谁漏了口风。
“就是小城镇旁的山区……我只是没仔细说。”白吉赶紧解释道。
“我听说,那片山里的人都挺神秘的。你既然是从那山里出来,不如跟我说说看?”严振澣话音落下,白吉刚想开口,又被严振澣截断,“废话就别多说。”
“……”白吉咽下原本到口的话,可真正的秘密,是他不敢也不能说的。
严振澣一开始就没指望白吉老实地把所有事都交代了,所以在话落后,不紧不慢地说了下去,“你们倒是会选地方,那片山林以前挡了不少鬼子吧?不过只要舍得下血本,想要进到你们那里也不是难事。对了,我还顺便让人抓了几个里面的村民,他们都认识你,跟我说了不少你们兄妹俩的事。”
闻言,白吉心下狠狠一个咯噔。
“我才知道,一直是我小看你们了,你们还是玩虫子的行家啊?”严振澣淡淡说着。
“严家主说笑了,那都是以前先辈们的事,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谁还兴那玩意儿。我们就是打小喜欢养一些蛇虫之类的,毕竟山里嘛……”白吉说着,偷偷咽了口口水。
他倒也不是全然说谎,虽然他们祖上据说是出自一些擅巫蛊的部落分支,但曾经巫蛊之术被大肆抵制残害过,剩下的多是一些族里的小辈。
他们这一支也是被带到了深山里才活了下来,那些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巫蛊之术,早就泯灭在时光洪流中了。
什么只要用蛊虫控制,就能让对方言听计从,还把人制作成傀儡,那都是存在他们祖辈的传说中的。他们真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擅长饲养山中的野物,加上这山中多蛇虫,也就发生了家家饲蛇的事情。
而那山中的迷雾更是天然铸就的屏障,当初祖先之所以会藏身在这里,也是因为那片山林可以保护他们。
为了族人的安全,之后族人又饲养了各种毒物放生入那片山林里,自然增加了更多的危险性。
不过就算数百年来族人都在努力发展繁衍,依旧造成了后代的严重不足,主要还是因为可以生育的女人太少。
还是在六十年代初,族人试图解决这个问题,第一次踏出了山林的保护,与山区外的人有了接触。
他们处在深山中,物资丰饶不清楚,六十年代初正是灾荒年,饿死的人不计其数,有些地方都被逼到了换子而食的地步。
也是在那时候,他们用粮食换来了女人带回族人所在山区,之后每当一代缺少女人的时候,他们都会选择走出去买女人回来。
一来二去,倒也不再是全然的封闭。不过上了年纪的族人都习惯了生活在山里,都不愿意走出山区,只有年青一代才会走出山区。
有些还会回去,但习惯了外面的花花世界,很少有人愿意回去了。特别是女孩,享受过外面的生活,也不会甘愿回去嫁给族里的男人。
白宛童跟白吉的母亲,也是被拐卖后,被他们的爹买到的。不过她有些特殊,如果不是外围的山林让她走不出去,这片大山根本拦不住她。
严振澣没有跟白吉多讨论这一点,他知道的远比白吉以为的多。白吉以为严振澣只是抓了一些族人审问,却不知道严振澣向来行事狠辣,特别是关系到他自身,更是异常凶狠。
他知道如何让那些人说出藏在心底最深的秘密,那就是用恐惧,用鲜血,用他们最怕的事情。而他一番逼问下来,白吉的族人就直接少了一半。
看着眼前的白吉,严振澣道:“你知道你族人现在还剩多少吗?一半,剩下的一半是死是活也都看你的意思。你们是族长一脉,照理来说你就是下一任的族长,就算你不想回去担这个责任,就想看着他们全都因为你们去死吗?”
白吉的心凉了一半,他没想到严振澣居然这么狠,这是要灭他们一族。
很明显,他肯定知道什么了,不然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肯定是的……
想到这,白吉想到了白宛童,他不知道白宛童是不是知道这件事。
“只要你,告诉我白宛童最大的秘密。她对我做过什么?”严振澣的眼睛变得幽深,他无法容忍欺骗,更无法容忍背叛。
白吉心慌意乱,甚至害怕去看严振澣的眼睛,只能拼命地摇着头,咬紧了嘴不肯说。
“不想说吗?那就没办法了……”严振澣无奈往后一靠,白吉蓦地心底一松,却见一个漂亮的女人走到他面前。
那女人真的很漂亮,有着标准的西方美女五官,立体深邃,一双眼睛多情妩媚。白吉似乎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女人般定住了,两只眼睛根本移不开眼。
严振澣坐在一旁,冷然看着在女人的双唇一张一翕下,眼神逐渐恍惚,继而最终闭上双眼的白吉。
全程,没有一个人出声,在女人的催眠下,白吉就像一台机器,问什么答什么,乖得不得了。
一个小时后,严振澣坐在车里从小区离开,整个人周身的气息十分危险暴虐。
后方,白吉醒来后脸色苍白一片,他居然说了,他居然把什么都说了……
可他醒来太晚,连跟严振澣求饶的时间都没有。
门口进来一个男人,他看了眼白吉,眼神无波,仿佛看的是个死人般,“带出去处理了,头明天送到严家给夫人。”
闻言,白吉惊恐不已,想要求饶,可对方像是看穿他的意图,直截了当道:“你身上已经没有利用价值,家主已经知道你所有秘密,所以你现在最后的用途,就是献上自己的命。”
“不、不行,我不能死,我儿子会替我报仇的。你们别动我,我儿子很厉害,如果你们敢杀我,你们都会死,一个都不会剩。”白吉急忙大喊。
“你觉得你们这样设计家主,他能好过吗?”男人话音落,不再理会白吉叫嚣,转身径直离开。
一个夜晚,可以发生很多的事情。有些人活着却死了,有些人看似快死却活了……谁也不知道,命运会怎样去安排。
A市清晨,细雨飘然。
洛玉笙醒来后,就看到了躺在身边的严浩翔,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见他睡得沉,洛玉笙也没有吵醒他。
面向他躺着,洛玉笙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抬手虚虚地描摹着他的五官。不想打扰他,所以洛玉笙不敢碰到他,可还是不可避免地看到了他手臂处的擦伤。
似乎简单处理了下,但没有包扎,是觉得不太严重吗?
不过看到他手臂上的擦伤,洛玉笙有些担心他身上其他地方是否也有擦伤,这般想着,洛玉笙悄悄地解了严浩翔的睡衣扣子。
等到扣子轻解,洛玉笙撩起睡衣仔细看了看,发现他后背也伤到了,而且看样子后背应该没有处理,现在红了一大片,有些位置还有血痂。
有些心疼地看着他背后的伤,却在放下睡衣时,冷不防地撞上他略带一丝朦胧的睡眼。
这一刻,洛玉笙有种自己化身采花贼,夜袭某人闺房的感觉,还把人衣服给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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