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出场人物:王以太,TT
“没有别人,”
门外轮椅上的王以太声音里传出些罕见的哀切。
“从来都没有别人,只有你。”
70.
你记不太清王以太具体说了什么了,你只记得他把那个让你们分隔大半个世界好多年的误会原原本本展开,摊在你面前。
那个女孩儿并不是别人,只是酒吧遇上的想和他们合照的粉丝。你当时隔着一众相拥而舞高声谈笑的男男女女看得并不是很真切,其实王以太的手连女孩的肩膀都没有搭上,甚至在你回头逃走的那一刻就放了下来。
王以太说出这些的时候,你理应是觉得开心的,但也许是这件事过去了太多时日,也可能是你当初就并不完全相信王以太会是这样的人,所以你出奇的的平静,只是觉得白白浪费了那么几年的眼泪。
因为去吃宵夜而误打误撞免受了车祸的施逸凡从附近的大排档赶来,开着丁震唯一一台完好的车和你一起从医院回了酒店。
你这一觉睡得很沉,好像睡了大半个世纪。要不是王以太那件血迹干涸的外套还完好的穿在你身上,你都快以为昨晚是一个光怪离奇的梦境了。
你撑起身子从床上坐起来,给手机充上电,然后有些腿发软的走到浴室,看到镜子里你的眼睛肿的一塌糊涂,
“幸好今天不要上镜。”你非常不合时宜的想着,然后把洗脸巾用冷水浸湿贴在脸上,好让自己清醒些。
你洗漱完从浴室出来回到床头,发现刚刚充好十来格电开了机的手机一下涌入了几十上百条微信短信还有未接来电,要不是每一个信息通知上都备注着熟人的名字,你还以为自己的手机号码被谁卖给了传销窝子。
你简单刷了刷通知,有早安问你什么时候到酒店的微信,有张砚拙喝大了在巅峰大群的胡言乱语,有蒋文涵给你发了又撤回的不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信息。最离谱的当属杨和苏,他从八点左右开始给你陆陆续续打了快五十个电话。
“他妈的,什么疯子......”你太阳穴突突跳,心想你们搞嘻哈的能不能有个正常人。还没吐槽两句,门铃就响了起来。你凑到猫眼前一看,门外赫然站着的是昨晚唯一一个相对正常的谢锐韬。
“你怎么来了?”你往门外探出半个脑袋,有些警惕地盯着谢锐韬。
谢锐韬倒是不太在意,反而伸手揉了揉你本来就乱糟糟的头发,眼神毫不避讳地往你房间里飘,“我们小云老师这是金屋藏壮汉了啊?我来的不是时候?”
“去你的壮汉,金屋藏小白脸才是我的取向。”
“嗐,原来房里没藏人啊。那小云老师看看我这个小白脸怎么样?包养我只需要一年给我唱五首歌的hook。”放松下来的谢锐韬笑眯眯地捧着自己的脸,两只手掌掌根相抵比出了朵花的造型,还欠嗖嗖的冲你眨了眨眼。
“噗,”你被谢锐韬不伦不类的wink逗笑了,但随即又板正着脸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还不错,我考虑考虑。”
“好吧,”谢锐韬挑了挑眉毛,“虽然我很抢手,但如果是小云老师想的话,我也可以给你暂时保留一下这个宝贵的机会。”
“那这么说我还挺荣幸的?”
“那是当然。”谢锐韬哼哼笑了几声,尾巴翘到了天上去。
71.
坐在轮椅上的王以太被从医院推回录制园区的那天下午,节目组上上下下都跑来慰问,从车澈到园区食堂的大妈,每个人见王以太一次就大惊小怪长吁短叹说上一句保重,把王以太弄得不太自在。
“我又不是绝症了,这是哪一出啊?”被当成稀有保护动物的王以太坐在轮椅上不住的嘀咕,然后又指挥着塞皮把他推到排练室去。
“你是真事业批啊兄弟,这个时候还不忘比赛,真的,我要是你合作队友我高低给你磕一个。”杨俊逸打心眼里佩服王以太这种带病上班的劳模精神,他把轮椅停在排练室门口,伸手敲完门想起来还是劝上了一句,
“闪火,其实有时候不用这么...”
“诶闪火老师你怎么就出院了啊?”
杨俊逸和开门的工作人员打了个照面,却隐隐约约感觉听到了个熟悉的声音。
杨俊逸倒吸一口气,眯着眼睛往排练室里定睛一看,果不其然看到了在角落席地而坐的你。
得,什么事业批,分手六年归来仍是恋爱脑,我就多余担心王闪火这个大情种。
72.
对于王以太坐轮椅这件事情,反应最大的有两群人,一是专程跑来青岛看王以太的他的粉丝,二是已经把《危险派对》逐渐打造成一个迪厅气氛组传奇级别舞曲的舞蹈老师和音乐总监。
“闪火,你说你有没有可能戴着这个稍微蹦蹦啊?”你们的舞蹈老师盯着王以太腿上的石膏琢磨了半天,还是接受不了自己编的舞要付诸东流的事实。
“老师,”王以太神色认真,“您想让我下辈子残疾的话,您可以直接说的。”
音乐总监薅着不太多的头发郁郁寡欢,说“那你们大不了别跳舞了,但是说什么都别改歌了行么?重新再混首歌挺费劲的,而且也来不及了。”
“行啊,”王以太从善如流,“要我说直接往台上放俩柱子吧,反正我和乖...咳小云老师上了台也是杵在那儿不动。”
洽谈室陷入僵局,五个人里有四个人不约而同地开始考虑这个时候怎么说弃权比较体面。
“那就换歌呗,这有什么的。”在一旁听了半天弄清楚状况的艾师傅支着脑袋,不紧不慢的开了口,“就换我和闪火原本第一轮2v2准备唱的歌嘛。半成品,福音说唱,不费劲,也不用蹦跶。”
73.
艾师傅说的是《别怕变老》,是他去年和王以太在联合专辑《幸存者的负罪感》里的一首歌。你之前在谢锐韬车上听过这首歌,只不过王以太的声音一出来,谢锐韬就身手敏捷的及时切了歌。
但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人生中有些事情的诡谲,或者实际一点,承认大数据的奇妙。到参加节目为止,你在同学好友的多场婚礼上都莫名其妙听到了这首歌,这首歌夹杂在颇有年代感的《今天你要嫁给我》、《终于等到你》和《最重要的决定》等古早歌单中,突兀的让人觉得似乎是有人故意把这首歌加了进去,但你周围的其他人对此毫无反应。
这次没法切歌了,你低头拨了拨手腕上系着的手链,坐在人群里安安静静的听完了整首歌。
“这么厉害的歌你们为什么第一轮没唱啊?不然肯定能赢。”
走出洽谈室的路上你忍不住问,
“你有听过这首歌?”王以太眼睛亮了亮。
“啊,就...前段时间想了解福音音乐,无意中播过这首歌。”你随口扯了句很牵强的幌子,避开他的眼神。
“没什么原因,可能是以太觉得第一次正式在节目的舞台上唱这首歌,不能和我这么个大老爷们一起唱吧,毕竟是首意义很重要的歌。”艾热打量着你们俩你来我往的别扭劲,突然松开了搭在王以太轮椅上的手,“诶,我手机好像落在洽谈室了,要不你们先走?”
一旁的王以太组里的工作人员刚要上前帮忙接过轮椅,马上就被早早看清楚形势的舞蹈老师拦住。
“好,那我们先走了。”手比脑子里的念想动得快,你没有过多犹豫的就走到了王以太身后,接了艾师傅的班,推着王以太缓步往前走去。
74.
最后排练的这些日子里,几乎是有你的地方就一定有王以太。虽然于你而言,这只是在照顾病号的基本职责,没有太多别的什么心思,但落在别人眼里却是另一番光景。
好不容易王以太被经纪团队的人带着去医院复查,让你得以喘口气休息。谢锐韬就宛若心有灵犀一般不知从哪冒了出来,看起来有些委委屈屈的样子。
“怎么啦?谁欺负我们妹宝踢几踢了?我帮你揍他。”你学着他粉丝的样子打趣谢锐韬,
“还有谁,那不得就是小云老师你啊,除了你别人能欺负得到吗。”
“我怎么你了?”你挑了挑眉毛,“别说欺负你,我这几天都没怎么见过你。”
“你也知道你好几天没见我了,我不主动找你你都不想想我的。”
你这才反应过来,这几天和王以太待在一起的时间是太多了些。
“不过,离我远一点也挺好的。”你想起刘聪那天给你算的凶卦,“好像和我走得太近的人都会莫名其妙受伤,GALI啊,王以太啊,都是这样。”
“所以你是觉得他们受伤是你的责任,你天天照顾他们是为了赎罪?”谢锐韬收了收犯浑的表情,难得有些认真。
“倒也不至于说是赎罪这么严重,就是我觉得这样做可以让我自己心里愧疚感少一些吧。”你拉开苏打汽水的易拉罐环,仰头喝了一口。
谢锐韬歪着脑袋,眼神却直直地看着你,过了一会儿才接了你的话:
“那其实我也有受伤,你要不要考虑关心关心我。”
你吓得差点被汽水呛到,“真的假的啊?哪儿受伤了?去医院看了没有。”
谢锐韬似乎很满意你此刻着急的神情,于是眨了眨眼,
“这里受伤了,”
谢锐韬捂着心脏,一边可怜巴巴地用那种很具有欺骗性的小狗眼神望着你,顿了顿又补了一句,
“医生说我这种症状要多多拥抱才能好。贴贴也行。”
好像从你们认识的第一年开始,谢锐韬就总喜欢这样,趁你一个不注意就说些没头没脑的、有些琢磨不出具体意味的话。
比如和王以太分手的第一年,你们一起挤在迪士尼的人堆里等跨年倒数时,站在你旁边帮你拽着气球线的谢锐韬闷在围巾里说了句“向前看吧小云老师,第一不一定是唯一。”
比如你去伯克利的某一天,谢锐韬给你打了视频电话,他隔着屏幕看你在忙project,一面絮絮叨叨说了好些自己最近的桃花故事,最后挂断时说“可是都不太像。”
可每次你追问时似乎都没有什么后文,久而久之你竟也习惯了,甚至你还能想出一两句和他你来我往几句。
你只好无奈的笑笑,掐了掐谢锐韬的脸:“你小子土味情话倒是练得炉火纯青的,收收神通把这些用到对的人身上去吧。”
“可是你怎么知道你不是对的人?”
“差不多到这里了啊,开玩笑要有个度。”你没再看他,不想做过多无谓的推测。
“别不高兴嘛。”谢锐韬从来都懂得见好就收,这次也不例外,但这次的收敛似乎比以往的哪一次都要费心费力。
楼下传来几声汽车喇叭声,应该是是王以太他们从医院回来了,你丢了易拉罐往楼下走去。
看你走远,谢锐韬脸上的嬉皮笑脸消散的干干净净,眉目都吐露出些不甘心的意味。
“可是我对你从来不开玩笑,你知道的。”
中国说唱巅峰对决乙女:歧路——Among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