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溺水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正常人在溺水后水进入肺里四分之一,就几乎是必死无疑了。”
“念真小姐只差那么一点,她被救下来的时候也已经很迟了,也没有及时采取措施,先生,有一些后遗症是正常的,我希望您能理解。”
“那..会有哪些后遗症?”
“肺功能损伤,肾功能不全,也有可能有脑功能损伤的可能性。”
“小姐已经醒来了,后续我们再做几个检查,核实一下有没有留下这些后遗症的可能性。”
“但你们也看到了,念真小姐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咳血和呼吸不畅,她的肺功能已经很差了。”
—————————
大家问了念真好多问题。
念真却一改平日的活泼话唠,什么也没说。
她像一只木偶,就算鼻血已经流到了下巴,她也只是垂着头不说话。
诡异的气氛让大家都说不出话来了,机械怪人尴尬的只能坐在一边,默默削着苹果,朴灿烈靠在她的床边,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但张了张嘴,看见念真失去光彩的眼睛还是没有说下去。
他拿着手中的纸巾轻轻的为她擦拭脸上的泪痕和鼻子里流出来的血,大手握着她的下巴,半蹲着为她细致的擦掉鼻子流出来的血。
他还是第一次与念真离得这么近,近到可以听到她呼吸的频率,近到可以看见她无神的眼睛中雾蒙蒙的一团乌云。
近到可以看见她红着的眼眶,纤长的睫毛,消瘦的脖颈,清晰可见的血管。
近到可以听到她内心轰塌的灵魂。
边伯贤:“她醒了?她醒了!让我去看看,让我进去。”
门口突然乱了起来。
一个白皙皮肤的男人从门口闯了进来。
边伯贤:“你,你没事,没事就好..”
念真抬眼望去,却突然表情恐惧的疯狂尖叫。
她不管什么,大声的尖叫,然后把所有能扔的都扔过去。
念真“滚,滚,离我远点!!!”
是那个控制她的梦魇,也是让她入水的男人。
只是看一眼他那张天生带着无辜的脸,念真觉得自己再一次的要死掉了。
念真“滚啊,滚!”
随着她的情绪激动起来,鼻血和嗓子里的一抹猩甜再次翻涌上来,她手脚并用的往后钻去,躲到角落用被子盖上自己。
血从被单上蔓延开来。一向脾气好的机械怪人放下快削好的苹果,拿着水果刀就飞了过去。
停到边伯贤的眼前,只差一厘米的间距,他与他对视着。
机械怪人:“你有完没完。”
他那张漂亮的脸上,额头凸起的血管几乎快要爆开,裸露在外的肌肉也是发达的很,一定可以好好暴打边伯贤一顿。
边伯贤丝毫没动,他皱着眉,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也很不知所措,因为这一切也不是他的本意。
他当然不愿意让念真受伤。
边伯贤:“我…”
朴灿烈:“我们说过,你就算怎么道歉我们也不会撤销对你的举报的。”
朴灿烈坐在蜷缩在角落的念真身边,用着平静的语气下了逐客令。
所谓举报,其实是买通记者发表边伯贤导致观众溺水的丑闻,已经有部分刊登在报纸上分发了出去。
其他的,他们还在收集其他证据,因为有很多疑点让他们觉得这一切都没那么简单。
在念真抢救+昏迷的这一个星期里,三个大男人除了照顾念真就是奔走在乐之谷上下。
因为在他们的记忆中,念真明明活的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表演时也无事发生,大家平安无事的看完了表演。
但一眨眼,仿佛梦醒了一般。
三个人已经看到了躺在地上浑身湿漉漉,浑身抽搐着的念真了。
这一切太奇怪了。
上一秒,边伯贤的表演秀顺利的进行着,鸽子飞舞在天空上,烟花炸裂开来。
下一秒,念真已经倒在舞台的中央抽搐着,他身旁的边伯贤手足无措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这一切同样来得太快,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时间倒退:念真晕倒后的三分钟
一声巨响,水箱侧身像右边倒去,水箱里的两个人也随之从里面钻了出来。
男人抱着女人,女人已经不省人事。
定睛一看,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所惊呆了。金钟仁反应最快,一个箭步就冲上前台拉开了边伯贤和念真两人的距离。然后呼叫着念真,期盼着她醒来。
念真却已经口吐鲜血,鼻子里也冒着血,在金钟仁的怀里浑身抽搐。
朴灿烈首先打了急救电话,身后的观众席却安静的要命,好像只有他们几个人发现了念真溺水。
机械怪人站在台上往后望了一眼,却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身后的观众席上坐满了观众,但他们无一例外的做的僵直,而且高举着手欢呼着,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静止在了那里。
朴灿烈也发现,通讯器的电话根本打不通,无论如何都显示占线状态,他终于失去耐心了,叫着金钟仁抱起念真一同前往医院。
边伯贤也踉踉跄跄站起来,却在一次又一次的爬起中跌倒,他的头发黏在额头上,大口地呼吸着,看着念真被他们一行人抱走。
等四人离开,表演厅突然恢复了热闹的气氛。
仿佛空气又开始流动,观众们发出惊呼,几秒之后保镖就冲上来搀扶起狼狈的边伯贤。
边伯贤也被送到医院来。
工业发达就必然在科技方面略逊一筹。
特别是信息的传播速度。
边伯贤立刻告诉自己的手下,让他们去封锁住消息,逃脱术失败的传闻还没有开始传播就扼杀在摇篮里。
他没有太大的事,顶多是四肢麻木,被冷水冻的。
但是在救念真的时候用了太多力气,她挣扎的像个疯子,让边伯贤用了浑身解数才救下她。
边伯贤:“吗的..”
边伯贤躺在病床上,烦躁的揉乱了头发。
边伯贤:“你又来捣什么乱?我说过你不要来了吧。”
?:“我跟你说过我喜欢那小子,讨厌这个女孩,你不记得了?”
男人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他依旧高傲,走路慢条斯理的。
他站在黑暗和窗户照进来的阳光中间的位置,脸被黑暗和光明明确的撕裂成两半。
一半,他目光如水,乖巧的像一只等着主人回家的小狗。
一半,他的目光所到之处都结成冰,是一只不可近距离接近的豹子。
他揣着口袋,下巴对着边伯贤,西装外套优雅的搭在肩上,深蓝色的西裤配上红底黑边的皮鞋,是与边伯贤完全不同的风格。
只是,他们长着同一张脸,拥有着一样的声线。
?:“我想做什么,你是阻止不了的,边伯贤。”
男人的声音萦绕在耳边,边伯贤头疼的厉害,感觉天旋地转,他巴不得冲上去掐死眼前这个困扰他二十年的男人,可腿就如镶嵌在了床上一般动弹不得。
边伯贤伸出双手想要拉住男人的衣袖,却反被擒拿住双手,他被他压在身下,他真的可以做到如他所说的一样,边伯贤什么都阻止不了他,只能任由着他摆动。
那种无力感充斥全身,边伯贤崩溃的大叫,挣扎,却无法逃脱着困扰他的苦海。
每个人都有每人藏在心里的故事,有的被刻意遗忘了,那就说明最近过得还不错,有的被突然提起,然后坚持不住就会崩溃,说明美好的太过美好,残酷的太过残酷,一时接受不了一正常。
但最惨的,是你的人生一直都充斥着黑暗,这些痛苦的回忆每晚都会在你放空大脑的时候浸入大脑,偶尔会给你一些机会,让你在一望无垠的大海里扑腾两下,然后再狠狠的打醒你,用海浪吃掉你。
再一次又一次的折磨之后,或许你就不会抵抗了。
吴保镖:“先生…”
保镖慌慌张张地走了进来。
边伯贤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吓到了保镖。他把边伯贤扛起来,软的像一滩烂泥的边伯贤垂着头,像是没有生命的小草。
吴保镖:“先生,是又..”
边伯贤:“不要再说了。”
他是懦弱的,没有能力的,无法证明自己的,平凡的,普通的。
他是那个最普通,最平庸的他。
吴保镖:“先生,我刚昂缴费的时候看到带走那个溺水小姐的几个男人了。”
吴保镖:“是不是需要和他们解释一下,免得误会。”
边伯贤叹了口气。
边伯贤:“怎么解释,那就是“我”做的。”
都是我。
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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