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皮衣

但是直觉告诉她，丁程鑫会喜欢包厢，会受不了人来人往端着菜晃悠动不动还撒一身汤水的环境。

这儿至少清净些。

菜很快上齐，鹿言软动手下了一盘儿鸭肠，丁程鑫十分震惊，“你这么吃鸭肠？”

鹿言软用公筷搅了搅锅里红艳艳的底料，“哎这样熟得快，一根两根的烫得吃多久啊。”

“......”丁程鑫叹了口气，把公筷从对面不停搅动的手里拿过来，端起一份牛肉倒了下去，“你平时都跟贺峻霖她们吃饭出去玩吗。”

鹿言软乐得清闲，吃火锅从来都是别人积极下菜，她负责咔咔吃就行，丁程鑫接过这个活儿她乐得清闲，给自己调了麻将和油碟，“我也就她们几个朋友，哦现在还有你，还有丁哥罩我。”

“是吗。”丁程鑫顿了顿，“那个......算了，没事。”

怎么的还欲言又止上了，鹿言软敲了一下碗，“你别调人胃口啊，有什么不能说的。”

丁程鑫下好了菜放下筷子指了指鹿言软的衣服，“热的话就脱了，我当时怕你坐外面冷，包厢还挺暖和。”

“哦，”鹿言软拉开拉链，忽然想到什么，坏坏地笑了笑，“你是不是怕我把你衣服弄脏？”

都什么跟什么？？？

丁程鑫简直没法儿直视这鬼一样的脑回路，“爱脱不脱，不识好人心。”

“你穿这个是不是怕染上味儿。”鹿言软不仅没脱，还指了指丁程鑫身上那件运动外套，“上次吃个烧烤可会了，穿皮衣呢。”

“关你什么事。”丁程鑫说，“你记性这么好多用点心在学习上。”

鹿言软还是笑，拿出手机伸倒前面去，“看看，严浩翔上次拍的，怪有味道的。”

丁程鑫接过去瞅了几眼，瞅完了还给自己发了一份，“可以。”

“不愧是艺术家。”鹿言软拿回手机，微信有个消息记录，“你给你自己发了？”

“不行么，这画面里我占了五分之一。”丁程鑫理所应当，并且原图保存了。

“行，当然行，”鹿言软还是笑，夹了块牛肉塞嘴里，忘了蘸麻酱，她被烫的想吐，吸了好几口风才勉强吞下去，抓着啤酒一通猛灌，嗓子都有点哑了，“操。”

丁程鑫给她倒了一杯柠檬水，“猴什么猴，你是不是有点什么毛病，刚才路上我开得快了些给你颠出脑震荡了吧。”

鹿言软眼角发红，泪花儿都快流出来了，舌头又麻又痛，接灌了一杯柠檬水觉得好多了，挥手给自己扇风，“饿了呗，你又不是没见过我吃饭，野人样子，就是快。”

“挺有自知之明。”丁程鑫夹了点牛肉和鸭肠放在鹿言软碗里，“歇会儿再吃，别猴急。”

这服务，鹿言软打心眼里佩服，她妈都没这么耐心过，“丁哥，我说句实话，你真的很好。”

丁程鑫正在开啤酒，抬头望了眼鹿言软，把开好的酒倒进杯子里递了过去，“然后呢？”

“你要是做月嫂绝对是金牌顶级的那种，月薪十万以上。”鹿言软说。她正准备喝的那杯酒又被人端了回去，丁程鑫二话不说灌了个干净，“这样，你今晚上别吃了，自己去那边儿跪着观望。”

鹿言软赔笑一声，摆手，“不可不可，小鹿同学饿了。”她这才开始用食物堵自己那林臭嘴。

肚子被填饱的确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两人吃了一会儿。

丁程鑫擦了擦嘴，她不知道现在该不该提，但不提又怕鹿言软闷着心里不舒服，犹豫片刻她放下纸巾，“那个，你知道林敏的事情......”

知道。鹿言软继续吃，即便知道了又怎么样，说到底也......也就是一个官方说明而已，不这么说学校脱不了舆论的攻击，虽然现在的公告是学校在发动舆论攻击别人，就像一种制衡，司空见惯的应急操作而已，她吃完那根鸭肠后点了点头，“嗯。”

“别放在心上。”丁程鑫这就懂了，就想试探试探她的态度和看法，“不想开玩笑就别费力了。”

不想笑就别笑。

她很明白鹿言软现在的状态，心里不怎么是滋味但是为了别人相处的愉快自然就会说两句俏皮话逗逗气氛，可能对待她同龄的人有用，但是丁程鑫好歹也是坐过几天心理咨询室的挂名老师，一眼就看出来她状态不对，强装的愉快到底也不是真的愉快，索性自己好好内化，实在扛不住了直接说也行，掩饰是个最糟糕的选择。

鹿言软抬头看着丁程鑫，端酒虚虚地敬了一下，一口干完。

你真的很好，这句不是开玩笑。

这是为数不多的几次吃火锅她只喝了几口啤酒，全被丁程鑫换成了柠檬水儿，她看着诱人的酒默默地喝着寡淡无味的柠檬茶心里一点脾气没有，毕竟享受了一些难得的关照。

数模竞赛是每年都举办的，全国数学建模微课程教学竞赛简称建模微课竞赛由中国工业与应用数学学会数学模型专业委员会和全国大学生数学建模竞赛组委会联合主办，高等教育出版社协办，光是这几个联办单位就够把鹿言软唬住，比以前参加的数学物理竞赛可高级多了。

这次班长和班上几个对此感兴趣又想增加学分的同学都参加了，鹿言软既不用负责班级宣传也不想拿什么分，她就纯粹想打发时间，五个人组队的时候大家看鹿言软眼神带着惊讶，意思是你也来了？就像一道找不同的题目，答案显而易见，上课睡觉的鹿言软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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