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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闹得大了。丁程鑫先把鹿言软送回了学校，又赶过去跟院长一行人处理事情，报警，安抚家长。家长都是五十几岁的中年人，蹲在地上哭得背过气去，林敏的妈妈晕了两次， 她爸坐在底楼一滩血迹边起不来，医生还以为是脑梗阻犯了，抬着经行检查才发现腿没知觉，倒是没有坏死，就是站不起来，人也躺上了医院病床调养。

警察来后调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医院病房有监控，看得出来当时鹿言软进去没有对林敏造成怎么刺激，在鹿言软离开以后林敏自己拔了点滴，爬上窗台往下跳的。十秒钟都不到人就从画面翻出去了，她喊那一声惊动了外面的家长和老师，当时大家都没反应过来到底谁在笑，跑进去后发现人没了，窗台那儿剩下一只拖鞋。

林敏没有遗书遗言，什么都没有，警察破译了她所有的社交工具，电脑手机等等，全部都没有关于生活心理之类的言论。仅有的消息也只是跟大学班上的信息沟通，比如活动通知，作业提醒。

根据调查，林敏没有不良习惯，没有朋友，没有得罪过的人，没有被校园暴力，她的生活十分健康上进，早上七点半出门，晚上九点回来，不上课就是图书馆，而且为人虽然有些孤僻，但是交流相处还是没问题的。

在进医院的时候作过抑郁测试，显示不出什么，没有心理问题的迹象。

林敏没病也没有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困难，她就是不想在这个世界待了。

丁程鑫处理完一堆事情后已经晚上十点多，她开车回到学校，车钥匙都差点忘了拔就往教职工宿舍走。

进门一片黑暗。

她抬手按下客厅的开关，手在抖着，不知道鹿言软的情况怎么样，但是灯都没开这点让她心悬了起来。

屋子里没有声音，安静得出奇。丁程鑫深吸了口气，掐了掐眉骨，推开卧室房门的时候有些犹豫，她不知道鹿言软愿不愿意见人，但万一......她还是推开了。

卧室也是漆黑一片。

丁程鑫打开灯，见到鹿言软直直的坐在床前，眼睛呆滞，肩膀下垮。头发乱糟糟的像是被抓扯过，眼睛里的红血丝吸血鬼似的能吓死个人。

丁程鑫想开口说点什么，但是林了林嘴，一个字也蹦不出来，说实话她还有点不敢动，缓了会儿才轻轻坐到鹿言软身边去，鹿言软似乎都没察觉有人回来了，灯开了。

两人静静地待了很久，丁程鑫肩膀都有点酸，口渴得厉害，她今天跟人说了话差不多都是安抚情绪之类，但是对着鹿言软却没办法用那些屁话敷衍。

又过了一会儿，鹿言软眼睛眨了眨，接着闭上了，“丁哥。”

“嗯。”丁程鑫回。

“我......”鹿言软说，“林敏她，死了吗？”

丁程鑫叹了口气，接着说，“嗯。”

这时候没有说谎的必要。

八楼跳下去，脸着地，半点挣扎都没有，能活就怪了。

“......丁哥。”鹿言软说，“我饿了。”

丁程鑫想起下午把人送回来后就没见鹿言软往别处走，直接回了学校，多半是迷迷糊糊半个弯子都没绕就去了教职工宿舍。丁程鑫试着把了一下鹿言软的肩膀，“走，想吃什么。”

鹿言软摇了摇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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